天水在线《说天水》
(第十七集)
仙人崖景区
仙人崖景区
▲仙人崖 潘石屹2019年4月30日摄
▲仙人崖 天水在线无人机2016年7月28日航拍
▲仙人湖 天水在线无人机2016年7月28日航拍
▲仙人崖雪景 天水在线2012年1月26 日摄
▲仙人崖雪景 天水在线2012年1月26日摄
仙人崖是麦积山国家5A级旅游景区五大子景区之一，位于麦积区东南距城区45公里的秦岭山脉，距麦积山石窟17公里。东联秦岭，西接东柯谷，群山俯仰，山势奇伟。仙人崖由三崖（东崖、西崖、南崖），五峰（玉皇峰、东崖峰、西崖峰、宝盖峰、献珠峰）、六寺（木莲寺、石莲寺、铁莲寺、花莲寺、水莲寺、灵应寺）及仙人湖组成。沿着石阶盘旋而上，只见苍松翠柏，赤壁丹崖，山势奇特，鬼斧神工。东、西、南三峰参列，宛若天成。
三崖五峰之上现保存有明、清殿宇27座，房屋54间，北朝、宋、明、清等朝代塑像197尊，壁画82平方米。南峰上有玉皇顶，四周群峰，若揖若拜，其壮观景象被称为“十八罗汉朝玉帝”。
西崖长约90米，深10米，崖中起平台，可容万人，建殿宇楼阁14座36间，以“仙人送灯”尤为著名。东崖长70米，深8米，内建花莲寺、睡佛、十八罗汉堂，侧有僧房，左有高梯通莲花洞，内凿石莲、石桌、石登、石炉、石棋盘，塑披发仙人坐石上，神态炯异。
献珠山孤峰突起，顺羊肠小道曲径盘旋到达峰顶，上建望云楼，后建无量殿，旁有钟楼，悬永乐铁钟一口；对面突起一高峰约 70米，四面绝壁，山腰有南天门，上有燃灯阁、林皇阁，崖顶古柏茂密，野花幽香；崖下庙宇毗连，飞檐斗拱；崖底清溪畅流，造坝拦水，建有仙人湖，山水倒影，峻奇秀丽。
仙人崖崖间有峰，崖上有寺，寺又开窟造像，石窟造像掩在绿水翠色之中，寺内香火缥缈。每于夜晚时节，天然萤火点点烁烁，与寺庙中油灯烛火，交相辉映，便有“仙人送灯”之奇观。
探幽仙人崖
□甘肃日报 王重扬
麦积山风景区
仙人崖灵应寺
仙人崖石窟
慕名仙人崖已久，但却一直未去寻访。知道仙人崖，源于一本旧书中对秦州八景的记述：麦积烟雨、净土松涛、仙人送灯、石门夜月、伏羲卦台、南山古柏、玉泉仙洞、诸葛军垒等为秦州八景。
仙人崖位于甘肃天水麦积山风景名胜区，相传此处过去常有高人隐居于此修行，故名仙人崖。仙人崖以山巍、水秀、崖俊、林密，自然风景秀丽而闻名；人文景观仅次于麦积山景区，寺观、庙宇、窟龛多建于高耸的峰顶或凹凸的飞崖间。
八月，秋高气爽，正是游玩的好时候。相邀好友一起朝着仙人崖奔去。经过秦州、麦积城区，视野渐渐开阔起来，仙人崖与麦积山在同一个方位，这可大大方便了远近慕名而来的游客们。视线被长路拉扯而旋转着，初次拜访的路程常常是漫长的。跟麦积山、鸣沙山这些省内的著名景点不同的是，仙人崖景区不能从远处就一睹全貌，整个景区都隐匿在茫茫山林中，等待着我们去一步步探寻它的魅力。
首先慰劳我们双眼的，是一道横在两山间的大坝。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仙人湖”了。盈盈闪闪的一湖山水，闪烁着、倒映着、吹拂着、波动着，两岸的景色开始湿润而明亮起来。丹崖碧水相映成趣，既显北方的雄奇，又带南方的秀丽。
山与水交融产生的美，向来为人们所喜爱。孔子云：“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二者缺一都会令人感觉遗憾。
泛舟湖上，一大片绿色湖水，犹如一大片墨绿绸缎，光滑细腻，不远处水面波光粼粼，闪烁金光，水面倒映群山，仿佛水底下又是另一片人间仙境，坐船随风飘荡，可以详细浏览仙人崖一体的北方雄奇南方秀丽的景观。掬一捧“仙人湖”的清波，撩在燥热的脸庞上，整个身体都如沁润雨露一般清爽。
依依不舍地离开仙人湖，沿着曲折蜿蜒的石台阶步步而上，两旁茂盛的树木让人眼前一亮，花香入鼻，沁人心脾，清脆悦耳的鸟叫声回荡在林间，令人心旷神怡。仙人崖位于群山巍峨的峡谷地带，丛林深远，水流万千，到了这里只感觉神清气爽，完全置身于天然氧吧。
停留片刻后，我们开始攀登山崖，携手穿过丛林，终于，我们到了南崖前。南崖俗称千佛崖，在玉皇峰南麓，建有如来殿、千手观音殿等建筑。仙人崖是明清时期石窟的代表，在天水，寺庙景观十分常见，但与自然崖体直接相容的却非常罕见。仙人崖若仅以崖体的自然丹霞风貌而论，固然堪称奇景，经过人为的加工，融入了中华传统文化元素，则更能丰富其气韵，达到了人文与自然相融的深度美感。
每一个美丽的地方，都会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仙人崖也不例外。听同行的友人说，相传这里每到深夜便有灯火从燃灯阁内飞出，更壮观的是每当盛夏深夜，大自然的天然磷光与油灯、烛光交相辉映，幽幽光亮，当地人传说是有天上神仙携灯前来游玩，所以便有了“仙人送灯”的传说。
听着美丽的传说游完南崖，继续前行便来到了东崖。东崖建筑称为莲花寺，在狭长的石窟里，坐落着罗汉堂、观音殿、禅院等多个建筑。
一路向西，我们很快就经过了五峰之中的玉皇峰、献珠峰，顺便游览了磨针殿、三霄殿，不知走了多少时间，攀登了多少台阶，终于临近西崖，只见一排峭壁岩石凹凹凸凸，石面的纹路或深或浅，以滔天巨浪般的姿态一往直前，最终却“悬崖勒马”。定在空中与底下的“海面”形成了一个中空格局，一座座古朴的寺庙建筑镶嵌其中，沿着崖缝一字排开，恢宏磅礴，令人惊叹。
走近崖缝，身临其中的那种震惊之感，更为强烈。数十座寺庙殿宇顺应山石形态而建，有的紧贴岩壁，有的凌空而架，仿若天生与这崖石长在一起，让我不得不感慨古人那高超的建筑工艺。
远远望去，高大的石崖穹顶下密密麻麻修建了一排建筑，这就是仙人崖的主要建筑之一——灵应寺。仙人崖由三崖、五峰、六寺组成，三崖即东崖、西崖和南崖；五峰即玉皇峰、宝盖峰、献珠峰、东崖峰和西崖峰；六寺即木莲寺、石莲寺、铁莲寺、花莲寺、水莲寺和灵应寺，而灵应寺又是仙人崖上几个寺庙的统称。从巨大的摩崖上走过，崖顶圆润浑厚，红黑相间的条纹或粗或细，尽显造物主的随心所欲。
走入西崖建筑的深处，细细欣赏古建筑庄严肃穆又色彩分明的风格，这些都是一代代工匠用心搭建、雕刻、绘画成的。放眼望去，每片瓦上都沉淀着百十年的风尘，每排檐都垂落过九天外的雨露，每座神像前都曾伫立过默默凝视的游人，这一切都值得我们去静静聆听、品味、感受。
走入仙人崖深处才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山林中秋风瑟瑟，隐然间犹如巨人发出“呜呜”的低吟一般，石阶盘旋曲折，坡度甚陡，一些游人坐在石椅上休息片刻，小孩子则奔跑嬉戏，犹如林间山雀，时不时发出悦耳的笑语。
穿梭于高耸入云的松树、缠绕不尽的长藤、半枯半荣的老树、红叶点缀的灌木之间，呼吸着秋日独有的清冽空气，树林显得格外寂静清幽，脚下的落叶一阵一阵地簌簌作响……不知是否沾了仙人崖的仙气，仙人崖的秋景显得尤为灵动。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暮色悄悄地染浓了树梢，回头再看着一路走过蜿蜒而清幽的峡谷，如此恬静的美好，真想伫立在这美景前不愿离开……
仙人送灯
□秦岭
▲仙人崖 天水在线无人机2016年7月28日航拍
▲仙人湖 天水在线2015年8月4日摄
▲仙人崖 天水在线无人机2016年7月28日航拍
送灯的不是凡人，是仙人，那是仙人送灯。
这样的崖，便叫仙人崖了。据说仙人们大白天驾云御鹤寰宇遨游，晚上会穿越月亮、星星做客仙人崖，他们行如云，坐如钟，卧如莲，手里的盏盏仙灯，会发出神秘而温馨的光芒。
仙人崖作为老家天水的“秦州八景”之一，我年少时曾去过一次，却没遇到仙人，自然与仙人送灯无缘。有人告诉我：“谁让你大白天去哩，你晚上去试试。”话似乎有道理的，可我终究没敢摸黑探进仙人崖，那里奇峰林立，崖悬洞幽，树高藤长，万一遇不到仙人遇到熊咋办？再万一，真遇到仙人了，又该如何？
天水“十里不同天”。记得几个峰回路转之后，习惯了黄土高坡的我瞬间就被秦岭一隅小陇山的松海柏涛惊傻了眼，当赤壁丹峪、五官迥异的仙人崖赫然扑入眼帘时，竟疑似梦中。仙人崖与中国“四大石窟”之一的麦积山近在咫尺，由“三崖”、“五峰”、“六寺”组成。“三崖”者，东崖、西崖、南崖也；“五峰”者，玉皇峰、宝盖峰、献珠峰、东崖峰、西崖峰也；“六寺”者，木莲寺、石莲寺、铁莲寺、花莲寺、水莲寺、灵应寺也。“五峰”与罗汉沟的大小十三峰叠加呼应，恍如集体揖拜玉皇峰，人称“十八罗汉朝玉帝”。伴随着木鱼声声、紫香袅袅和经声琅琅，那些静孵于崖翼崖檐之内、盘踞于峰腰峰巅之上的大小寺观，让魏、唐、宋、明、清诸代的殿宇、塑像、壁画呈现出儒、释、道三教合一的大观气象。清末陇上大儒王了望在此留有一联，云：“处处无非菩萨海，山山尽是普陀崖。” 先贤佳句，道破仙人崖的万般妙处。
只是，不见仙人不见灯 ，我怎得甘心？
左右回首，惊见西崖、东崖的崖面呈蜂窝状，如箭矢之伤。导游一叹：“那是万千窟龛，不幸毁于火灾和疯狂的盗窃。仙人崖的鼎盛期，咱没赶上。”意思似乎是，假如回溯千百年“赶上”鼎盛期，许有一睹仙人送灯的可能。我当场借问仙人送灯的典故，说法竟也不一，有的说，当年有看破红尘者幸获仙人送灯，超度成仙；也有的说，当年有忠良之士为免遭奸佞陷害而落难于此，得仙人送灯而安度余生；还有的说，当年……太多的当年，独不闻当下。
南崖侧翼，有仙人送灯的燃灯阁。站在燃灯阁门口举目四望，天地苍茫，仍不见一仙一灯。有道士曰：“仙人送灯，脚下有路。”我眼前似乎一亮，疑有光亮袭来，那仙，那灯，会是这片土地上曾经点亮华夏文明之光的伏羲、女娲、轩辕吗？会是在关陇大地探寻崛起之路的秦非子、苻坚、隗嚣吗？会是在猎猎秦风中面对万顷芦苇荡吟诵“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陇右先贤吗？如若是，那便仙亦灯、灯亦仙了。仙人一旦走过，大路便通四方。
东崖和西崖之间有个磨针殿，相传便是当年那位神奇的白发婆婆“铁杵磨针”点化少年李白之处。很多举家出游者，多愿意揪着顽童的耳朵入殿，其意自不待言。而殿外，倒是有一位摆摊卖浆水面的老婆婆，一聊方知，老婆婆家住仙人崖附近的朱家后川，祖辈务农为业。我连吞四碗浆水面之后，老婆婆笑了：“学生娃就得能吃，能吃才能读书。”
我说：“您说错了，常言道：能吃能干活儿。”
“我每天在这里看仙人送灯，还能说错话？”
我惊问：“您……真见过仙人送灯？”
老婆婆没正面作答，却讲了个故事，说是很久以前，有个天水少年远避喧嚣来仙人崖苦读，他的勤勉用功感动了一位美丽的仙女。每天晚上，仙女都要送灯前来，红袖添香，研墨助读，后来少年金榜题名，娶仙女为妻……这是仙人送灯故事中最完整的一个，可那位少年是谁？老婆婆却笑而不语。天水自古多才俊，史载就有“天下十豪”之一的周朝先哲尹喜、孔门“七十二弟子”中的秦祖、壤驷赤和石作蜀，亦有汉赋大家赵壹、唐代诗人李白诸等。据说明末肃王朱识鋐落难仙人崖时，曾留下“政令全提，长安市上作宾作主；宗风大振，陇右山中学释学儒”的对联，但并没听说有谁与仙女牵手一场。而老婆婆的故事却在我心中悄然发芽，每每秉烛夜读，疑有衣袂飘飘的仙女送灯而来，明知虚妄，却是心灯一盏。
也曾遍查有关仙人崖的资料，独不见仙女送灯的故事，便怀疑老婆婆哄我。回想自己光阴虚度，庸碌无为，似也活该一哄。多年后旅居遥远的渤海之滨，有次回乡和朋友重游仙人崖，但见寺观修葺一新，游人如织，峰崖间的栈道、石阶两旁多了很多灯笼，高高的燃灯阁更是花灯竞秀，疑似换了人间。行至磨针殿前，一丝莫可名状的怅然袭上心头——当年老婆婆摆卖浆水面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凉亭。
“多年过去，你说的老婆婆恐怕不在人世了。” 导游说。
可朋友却笑了：“那位老婆婆，便是送灯的仙人啊！”
说话间，似有万千仙人翩翩而来，那满山的灯笼分明是拎在仙人手里的。一群天真烂漫的少年走过，我想，那其中会有当年的我吗？
假如有，谁来讲仙人送灯的故事呢？
2019年8月20日于天津观海庐
秦岭简介
秦岭，籍甘居津。一级作家，著有长篇小说、小说集、散文集、影视剧本《皇粮钟》《透明的废墟》《幻想症》《借命时代的家乡》《不娶你娶谁》《宿命的行走》《在水一方》等20部。小说曾登上2007、2011、2014、2016、2018年度中国小说排行榜，3次登上中国“好书榜”，3部小说集纳入全国“农家书屋”。多篇小说、散文被编入《中国当代经典小说必读》《新中国散文典藏》。曾获小说月报第13（原创）、16届百花奖、梁斌文学奖、飞天十年奖等10余种，根据“皇粮”系列小说改编的剧目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等。有20多篇小说、散文被纳入大学、中学试卷或范文读本。有作品翻译到国外。
▲仙人崖 天水在线无人机2016年7月28日航拍
▲仙人崖 天水在线无人机2016年7月28日航拍
▲仙人崖 天水在线无人机2016年7月28日航拍
▲仙人湖 天水在线摄于2016年8月27日
▲雪后初霁仙人湖 天水在线2018年01月09日航拍
▲雪后初霁仙人湖 天水在线2018年01月09日航拍
▲雪后初霁仙人湖 天水在线2018年01月09日航拍
▲仙人崖 潘石屹2019年4月30日摄
▲仙人崖 潘石屹2019年4月30日摄
▲仙人崖 潘石屹2019年4月30日摄
▲仙人崖 潘石屹2019年4月30日摄
▲仙人崖 潘石屹2019年4月30日摄
▲仙人崖 潘石屹2019年4月30日摄
▲仙人崖 潘石屹2019年4月30日摄
▲仙人崖 潘石屹2019年4月30日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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