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巴赫达尔的生活是以2019年下半年为界限,一分为二,前两年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如今回忆起来也总觉得有些意犹未尽,那大概是我在非洲这些年来最得意的日子了。
可是自我19年8月份休假回来,原本热烈的气氛却淡了许多,先是旭总回国,大宝高升去有限公司,而后峥哥,博文,蒋哥相继完成任务,宋总出走河道援外项目。
偌大的营地瞬间变得空空荡荡,菜地没人照看也萧条了大半,再从走廊经过时只剩了几排紧闭的门窗和老旧的热水器上时不时落下的水滴声,再后来集装箱也调走了两排,索性也就断了不必要的念想,眼界也随之开阔了不少。
说起来倒有些讽刺,明明以前我才是老叫嚣着要走的那个人,如今却独自留到了最后,厚着脸皮闷声把自己摔了一地的碎片一片一片拾了起来,这大概就是人生而自由却往往被困在枷锁之中的缘由吧,可总有另外的许多问题找不到源头,却也来不及细想,久而久之也就不再过问了。
我们大体上算是幸运的,在国外也能结识一群随时都能叙上旧的兄弟姐妹,甚至才三两句话,大家就能一拍即合的往同一个方向奔赴,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那时我一年半未见的岳父母从深圳才回来两天,嗑还没唠热,我又匆忙北上,开车+飞机+高铁从早坐到晚,只为了重温在巴赫达尔的那两年一起亲历的时光,虽然作为女婿不称职了些,不过话还得说回来,玩的时候还是很尽兴的。
记得18年初工业园刚开工不久,贾部便跟旭总互调,从巴赫达尔去了德勒达瓦,我当时人微言轻,不敢出声,却暗自觉得他是为我们安质部背了锅,出了头,趟了浑水。贾部临调走前一晚,吃过饭,大家在食堂唱起了歌,峥哥眼窝子浅,许是听到了贾部的压箱歌曲落叶归根,第一个红了眼,而后一个个20多岁的小伙子都抱头痛哭,气氛悲壮得让人窒息,那场面连收拾酒瓶的厨娘都觉得诧异,只好又掩上门慌忙退了出去。从那时起,我便觉得这群人可以处,虽然我还只是刚从鸿泰跳到中土2个月的半个局内人。
后来,以贾部的退场为条件,项目进展的还算顺利,我也很快融入了进来。18年底的时候,宋总组织举行年终座谈会,大家畅所欲言,坦诚布公的说着些工作和生活上七零八碎的事情,各自争着自我检讨和背锅,说说笑笑,却也深刻,那日的欢快和轻松自在,我敢断定在今后的工作中再也难体会到了。
巴赫达尔以前有个习惯,有同事回国或者调去其他项目,大家都会在餐厅聚餐送行。酒过三巡后,宋总做开场白,然后每个人都要说上两句,明明平常都是一群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样的人,可是一到了那个时刻,一个个瞬间感性得不行,没有一次不是听得心里发麻、哭得稀里哗啦收场。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雨乐,明明只是从巴赫达尔调到阿瓦萨而已,这小子硬是演出了生离死别的感觉,最后哭累了抽得一愣一愣的,被峥哥旭总合力扶回床上后两只拳头仍拽得绷紧,又哭又叫的说不想走,像极了个1米8两百多斤的闹别扭的孩子。
最近一回人比较齐的时候还是20年贝贝回国之前在篮球场举行的篝火晚会,一群人蹦蹦跳跳的跟本地雇员喝酒,跳舞,做游戏,吃羊肉得布斯,zdemene为了得到500比尔奖励,悠哉的生吃了半个羊蛋,完了还冲我得意的笑。
我尤其怀念那晚格外柔和的风和月光,还有大家随着篝火欢乐跳动的身影,只是如今这些身影都四散开来,怕是再难聚到彼此的画面里了。
作者:刘忠
2022年3月落笔于巴赫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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