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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职工全身赤裸被杀,周围散落着女性内衣,被褥有挣扎留下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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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节选自网文作者:微语 ,有删减;图片来自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当警察最怕要抓熟人,结果我 15 天,连抓了两个。

对案件供认不讳的人,反而不是凶手。

2003 年,农历八月十五,市里在南湖举行盛大焰火表演,我也被抽调去维持秩序,焰火表演一直持续到午夜,等疏散完群众之后已经凌晨 3 点,实在不想折腾,就回到队里在会议室支个行军床补觉

中午时分,文队过来踢了一脚行军床。

「去现场」文队说。

洗了把脸,饿着肚子,上车刚坐稳,文队又说了一句:「你是 19 中毕业的?」

「啊?嗯。」我在思酌文队这话的意思。

文队是刑侦大队里资质最老的刑警,话不多,对于我这个刚进刑警队的新手,他每次问话我都要考虑许久那背后有没有别的意思。

一路上再没有说过一句话,警车开过 19 中,转个弯就开进了电子器材厂。

大门进去右手边第二栋的楼下已经围着不少人,长岗派出所的几个老面孔在维持秩序,人们小声地在议论。

一抬头看到红砖墙上一个模糊的白圈里,框着一个更模糊的 2 字,充满了 20 世纪 80 年代的气息。

文队对警员点了点头,长岗所的所长老雍在一边抽烟,见了文队和我,掐掉了烟头走过来。

我在长岗所实习的时候,老雍是我的领导。

老雍盯着我开口:「陈志你熟吗?」

我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老雍也没追问,自顾自说了句:「这下事情搞大了!」

陈志是高我两届的师兄,身高大约 1.78,体型健硕,方额大嘴,面相很凶,我们一起踢过球,说不上熟。

陈志的父亲在人群里脸色铁青,激动的叫骂,好几个熟人围着他,看似安慰,更像是怕他做出不理智的事。

事情发酵得很快,附近一些单位的人也跑来看热闹,2 栋下人越来越多。

陈阿伯反复地说:「我就讲跟那个狐狸精没得个好!」

众人附和着陈阿伯,我却一直没听明白那个「狐狸精」是谁。

陈阿伯中午路过的时候去叫陈志起床,拍了半天门没人应,拍门声还引来了保安。

保安趴在窗户上顺着窗帘间的缝隙往里看,一个女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两人砸开门跑进去掀开毯子一看,吓得跑了出来,然后报警。

勘验大队的小秦在楼上叫了一声:「文队,你们可以上来了。」

这种老宿舍楼只在中间开一个楼梯,楼道的墙面长着大片的菌斑,楼道两侧各有 6 间房,朝南是走廊,公厕在最西侧,现场在 2 楼西侧的 204 号房。

痕迹提取都做完了,法医在等着把尸体带回去做进一步的尸检,文队在走廊和法医聊先几句。

木门上的牛头牌弹子锁被砸开,地板上落着一些零件和木屑,门框也歪了,弹子锁的把手上还有痕检员提取指纹留下的痕迹,窗帘没有拉严,恰好能从这里看到床的一侧。

西北靠墙就是一张铁架床,床脚和栏杆锈迹斑斑,占据了房间三分之一的面积,床下掉落着一个白色枕头,一条裙子挂在床尾栏杆拖着地,床边靠墙的地方还散着女性内衣,被褥有挣扎留下的褶皱,一个女士小挎包摆在北面窗户下的桌子上,是当时很流行的 A 货。

尸体躺在床偏外侧的位置,已经被法医盖上了蓝布,但仍看得出是一个身材苗条的女性。

「……闷压口鼻造成的机械性窒息,凶器应该是枕头。」

我听到法医这么说,目光停在了那个枕头上。

法医判断死亡时间是凌晨 3 点至 5 点之间,根据前期走访的了解,三点左右的时候有人看见房间还亮着灯,早晨五点多灯已经灭了。

陈志失踪了,毫无疑问,此时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文队嗯嗯嗯的听完了法医的介绍,走过来对我说:「看看吗?」

顺着标好的线路我和文队走到床头前,文队掀开蓝布,我一瞬间呆住了。

「曾莉莉?!」

文队有些诧异,问:「你认识。」

我好半晌说道:「她是我师姐。」

2 栋离大门口约 30 米,昨晚是八月十五,保安不在岗,询问过案发前后路过楼下的人,都说没听到异常动静。

器材厂在改制后,职工搬到后面的职工小区,靠门的 6 栋宿舍楼一直空置着。

陈志去年底搬到了 2 栋 204,这片职工楼只有他一个人住,他是职工子弟,所以没有人管。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我脸色很不好,脑子一直回旋着曾莉莉那张因为窒息而有些扭曲的脸。

曾莉莉高我一届,长得很像港台明星周慧敏,是 19 中公认的校花。

当时追她的人足有一个加强排,我在校园里看到她的时候,也会不由自主的多看几眼。

在我印象里,师姐文文静静,不爱说话,碰上男生嬉皮笑脸的时候,她就低着头躲着走。

可有些事情终究躲不过去。

她高二的时候,校内外两个大哥为了她在长岗市场约架,600 多号人动了刀子,伤了 100 多个。

虽然两个大哥是自作多情,可这事轰动了教育局,她因为这事退学了。

法医提取到的精液是陈志的,曾莉莉手腕,胯部和腿部分有轻微淤青,两小臂挤压痕基本呈对称状,没有激烈反抗留下的伤痕,指甲里也没有提取到皮屑或血迹,现场也没有找到第三人毛发。

文队还原了曾莉莉被杀的经过——有人骑在她胸前,腿跪压她的手,用枕头闷压口鼻导致她窒息死亡,她几乎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包里有一台旧手机,一些女性常用的化妆品和几十块钱。

痕检在现场采到几个人的指纹,对应了陈志、曾莉莉、陈阿伯和帮忙砸门的保安,带回了两袋子东西,检测对比这些物件还需要一些时间。

案子看起来不复杂,找到陈志基本就能结案。

陈志的社会关系就是一帮混混,这帮人其实不难找,找到一个就能揪出一串。

队里还有其他的案子要忙,临时调了一个辅警帮忙查监控,我就跟着文队到处去抄人,第二天下午三点,我和文队在一道小巷里堵住了陈志最好的「兄弟」龚飞。

龚飞看到我的时候一扭头就跑,还没跑出 100 米就被我摁到了墙上。

龚飞以为是碰上了仇家,叫嚣着要大哥带人来砍我,文队亮了一下证件,他就抱头熟练地蹲在了墙角下,我掏出手铐他急忙伸出手,极其的配合,路过市场的时候,他还要求找个黑塑料袋遮着手铐——

龚飞低声下气地求我:「阿 SIR,都系出来行嘅,郫点面啦!」,我和文队没理他,把他推进车的时候,我还故意用了点力气摁了一下他的头。

龚飞不知道陈志是命案嫌疑人,他以为找陈志是另外的事,交代说陈志认了一个新大哥,要搞一单大的。

新大哥叫大 B 哥,文队调出了大 B 哥的信息,打印了三页 A4 纸。

大 B 哥和公安机关很有缘,从 14 岁到 30 岁,在看守所和拘留所里加起来的时间超过 10 年。

这类社会不安定因素是重点监控对象,要找不难,当晚文队叫上了我,说到葛麻村去一趟。

葛麻村是一个很乱的城中村,三教九流的人才都在这里讨生活,一年 200 多起刑案,陈志如果要躲,这里是一个最合适的地方。

辖区派出所也来支援,文队一支枪,所长和副所长又各带了一支枪,所长带着我们在黑黢黢的路上左转右转,绕得我都不记得来时的路。

到了地方,文队和所长低声布置了一下,回头对我说了句:「楼下等着。」说完给手枪上了膛。

抓捕惯犯的时候,新手容易添乱,,文队带着人顺着吱吱呀呀的木楼梯上去,电筒也没开,不多时就听见踹门和乱糟糟的呵斥声。

等全静下来我跑了上去,房间已经开了灯,地板上横七竖八铺着凉席、被褥。角落里丢着泡面碗和吃过的榨菜包,快餐袋子还有剩菜,酸腐味和烟味夹在一起混成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墙角边蹲着男男女女 11 个人,我无法想象在一个不到 16 平方米的房间里,怎么睡下了 11 个人。

大 B 哥被铐在窗台边,没有一丝老大的模样。

「陈志呢,陈志呢!」文队揪着大 B 哥的头发问。

大 B 哥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一言不发。

「妈的!」文队骂了一句。

在房子里找到了几十克 K 粉,11 个男男女女不是下线就是客户。陈志要干的大单事,指的就是跟大 B 哥卖 K 粉。

文队不关心 K 粉的事,缉毒大队有人会办他,他想找陈志,大 B 哥说陈志几天前跟他借了 500 块钱,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个很简单的案子,但是嫌疑人却消失于他的社会圈子里,这有些超出预测,文队只好再组织人手,复查监控录像。

那时候还没有天网,监控摄像头也不普及,查了半天,只在 19 中门口的摄像头看到了曾莉莉的身影。

19 中和器材厂一墙之隔,大门相距不到 100 米。

晚上 11 点 29 分,曾莉莉从东到西路过了摄像头,这是去器材厂的方向,2 点 31 分,她又从西往东出现在摄像头下,往市中心方向走,2 点 55 分,再次从东往西路过了摄像头,边走边哭,然后再没有出现。

长岗路在晚上并不好打车,曾莉莉只好选择步行,可这没办法解释她已经离开了器材厂为什么又要回去。

我和辅警在屏幕面前盯得头昏脑涨,查遍了全市大小车站码头的监控,始终没有见到陈志的身影。

曾莉莉当晚 2 点 43 分用手机打过一个电话,通话时间 10 分 03 秒,号码是打给紫云轩的工作座机。

有时候一个电话,就可以还原出案件最关键的部分,我和文队转变调查方向,来到了紫云轩。

紫云轩是市里最高档的西餐厅,一块牛排能顶上我一个月工资!

女主管听说要找曾莉莉,一脸不悦:「旷工好几天了,这次我肯定要开除她。」

女主管嘴唇薄颧骨高,让人联想起尖酸刻薄几个字。

文队顺着套了几句话,她说曾莉莉一来就惹麻烦事,她男朋友三天两头来找碴,影响特别坏,最近这个月才消停了一些。

主管问:「她犯了什么事啊?」

文队说:「她死了。」

女主管吓了一跳,赶紧说这事情跟她没关系,文队也不想解释,说那晚曾莉莉给这里的座机打了个电话,问谁接的。

女主管回忆说那晚只有牟健值班。

牟健跑来的时候有点喘,穿着米黄色制服,带着领结,一米八多的个子,脸白白净净,五官很立体,非常帅气,我们说想了解一下曾莉莉的情况,他一下显得很局促。

牟健说他是曾莉莉的男朋友,让我一下瞪大了眼睛。

但牟健又说也不算男女朋友,他们没上过床,曾莉莉一直说他和陈志分手了,可八月十五的前两天,她又说陈志还纠缠她。

牟健很不高兴,要她去和陈志说清楚。

那 10 分钟电话是打给牟健的,曾莉莉告诉牟健这次真的说清楚了,牟健还不放心,追问了几句到底怎么说清楚的,曾莉莉一下就哭了。

曾莉莉不断的解释,牟健没有听,他觉得曾莉莉和陈志当晚发生过些什么,自己受到了侮辱。

文队脸上波澜不惊地听着牟健说他们在电话里讲的内容,眼里却有几分愤怒。

牟健一直强调,他是一个正经的男孩子,还没有破处。

我问他为什么他自己不去找陈志,他说陈志太凶,怕起冲突,再说了曾莉莉也不让他去。

文队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两天你没找过曾莉莉?」

牟健答:「都这样了,我找她干什么?」

一瞬间,眼前这个帅小伙子在我眼里变得很丑陋。

我告诉他,曾莉莉在和他通过电话之后又回去找了陈志,他说:「不是我叫她回去的。」

我又问:「你知道她死了吗?」

牟健没有说话,只是把头转过一边。

文队脸色变得有些阴沉,重重地合上记录本。

前男友不知所踪,「现男友」却还在耿耿于怀那晚曾莉莉是不是和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

就在我们离开的时候,牟健还在问:「她和陈志到底上床没有?」

我很想扇他一巴掌,但忍住了,说:「得空去看看她,火化了就看不到了。」

牟健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然后他又说:「你们不要告诉主管,要不她会开除我。」

我们得知了曾莉莉为什么离开又回到了陈志的房间,可她到底为什么被杀害,还是不得而知。

回到队里,曾莉莉的父母来打听案件进展,他们情绪有些激动,我只能反复地说案件正在抓紧侦破,请他们节哀顺变。

曾莉莉的母亲跟我算账,殡仪馆的冷柜一天要花 200 块钱,还问我抓到陈志能不能让他赔偿。

我很尴尬,但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每个人都在抱怨曾莉莉给自己惹了麻烦,都想赶紧的和这个麻烦撇清关系。

美女被奸杀这种事情很容易成为好事者的谈资,在街边早餐店都能听到各种版本的奸淫分尸,好像他们就在现场一样。

每每听到这种传闻,我就气不打一处来,造谣者为了自己的一点点谈资,无耻的对受害人又进行了二次伤害。

曾莉莉的父母天天到队里打听,说这事情给他们家族声誉带来了影响,可从言语里让我觉得是那每天 200 的冷柜让他们吃不消。

他们想留着尸体做筹码,跟我絮絮叨叨地说已经问过律师了,可以要求赔钱,还问我能不能帮忙找个关系。

队里只有 13 个人手,大家手头都压着一堆的案子,这案子是我和文队侦办,却一直也没找到更多的线索。

分局领导说先赶紧把其他案子结了,这个案子先压一压,文队不同意,让我重新梳理,扩大调查范围,把陈志找出来。

找到陈志就能找到真相,我把范围扩大到陈志的外地亲友上,发出了协查通报。

曾莉莉的头七,曾家一群亲戚朋友堵在队门口,她哥哥叫嚣着要烧纸钱给妹妹招魂。

但仔细一听,他们催着要破案是为了抓到人后要赔偿,对他们来说,晚一天就得为曾莉莉多花 200 块钱!

文队对胡搅蛮缠的事情见多不怪,跟我说有一条线索,然后带着我从后门走了,把那些家属交给其他人处理。

从陈志的房间里带回两袋东西,大部分的东西都找到了源头,唯独一枚纽扣找不到对应。

纽扣黑底金边,直径 1 厘米,金色的彪马 LOGO 很精致,像个艺术品,纽扣眼上还挂着一小节黑色线头。

对比过陈志所有的衣服,没有能对上这枚纽扣的,这是正品彪马,不是民族商场里的那些 A 货。

纽扣是小秦撅着屁股从桌腿和墙角之间找到的,取样的时候还沾着一些灰尘。

文队二话没说,带着纽扣的照片直奔百货大楼,全市只有那里有彪马的专卖店。

营业员一眼就认出了这枚纽扣是一款 T 恤的,这款 T 恤很特别,长袖翻领,领边带着金边,一直顺到领口,和四枚纽扣配在一起很好看。

T 恤上个月才上的货,价格是 368 元,在当时相当普通人半个多月工资,卖得还不错,经理翻了半天销售表,说总共卖了 233 件!

店里有监控,但三天覆盖一次,查监控这事情没戏,让店员回忆更不现实,文队拍了几张 T 恤的照片,我们再另想办法。

我和文队商量着,还是从陈志的社会关系上下手——

这枚纽扣和案子到底有没有关系,谁也不知道,但既然有新疑点,有枣没枣都得去打三杆。

晚上 10 点多,我和文队又抄到了龚飞,他在桌球厅赢了点钱,豪气的请几个兄弟去网吧通宵。

我在网吧找到他,拍拍他肩膀,又指了指那几个兄弟,一溜人老老实实跟我走出来,熟练地蹲在了网吧外墙角边上。

我问他们见过谁穿彪马的衣服,他们报了一长串的名字,我有些无奈,把照片拍到他们眼前,让他们仔细地看。

龚飞他们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文队接了个电话,文队嗯嗯地应了几声,挂了电话对蹲着的小混混说:「滚!」

几个混混如蒙大赦,站起来就贴着墙根溜。

文队又说:「陈志在长岗所。」

跑了几天的陈志眼眶深陷,脸色蜡黄,头发脏得结在一起,胡子也没刮。

他身上套着一件器材厂的工装,工装里的 T 恤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手上了铐,一脸木然,像个死人一样。

今天是曾莉莉的头七,他买了一束玫瑰花,带着香烛纸钱回到了 2 栋 204,保安看到了火光上来一看,见鬼一般掉头跑去找人。

陈志跪在 204 门口砰砰的磕头,也不说话,陈阿伯赶过来把他扭送派出所,整个器材厂都知道陈志回来了,在 2 栋楼下围得人山人海。

陈阿伯在派出所门口见到文队殷勤的递根烟,问:「领导,这个算自首吧?」

文队没接他的烟,他又给我递烟,我也没接。

陈阿伯叹了一口气,蹲在了派出所门口的墙角下,手哆嗦着,半天没点燃嘴上那根烟。

「为什么要跑?」文队问

「我杀人了。」陈志低声说。

「哦!」文队应了一声。

最大嫌疑人到案是突破性进展!这个案子搞得我有些心烦意乱,我也想赶紧结案。

「去哪了?」文队又问。

文队想跟他聊聊,减轻一下他的心理负担,在后续笔录的时候会更顺利一些。

陈志一直没有离开邕城,他跑到了葛麻村找大 B 哥,但大 B 哥在外头嗨,他就躲在葛麻村的一个废弃的楼里。

第二天晚上他想去找大 B 哥的时候,恰好文队把大 B 哥窝给抄了,他当时就在距离我们几十米的黑暗处看着。

惊慌之下,他打了个摩地跑到了江南区城乡结合部,找了个不需要登记的小旅馆住下,白天躲在旅馆里,晚上才出来找点吃的。

等他说完了,文队点了根烟,说:「说经过。」

陈志「哦」了一声,看着文队手上的烟,舔了舔嘴唇。

曾莉莉去紫云轩工作后陈志已经有分手的心理准备,可曾莉莉那晚一提分手,他还是很烦躁,他觉得自己一直在付出,曾莉莉却说这种生活不是她想要的,求陈志放过她。

陈志把曾莉莉推到了床上,她没有挣扎,他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发生过关系,曾莉莉问他:「是不是这样你就能放过我?」

曾莉莉就这样把头偏到一边,不配合也不反抗。

发生了两次关系后陈志还想挽留她,曾莉莉说:「我们这下算是说清楚了。」

然后她穿上衣服走了。

半个小时后,曾莉莉又回来了,她一直在哭,说陈志毁了她,她回不去了。

陈志又想发生关系,他一直没有提枕头,提得最多的就是曾莉莉哭,哭得他心烦。

我看了看文队,文队一直没有发问,只是若有所思。

最重要的凶器,通常是嫌疑人记忆最深刻的,可他一直没有提。

陈志说他发泄完了,曾莉莉背对着他侧躺着,还在抽泣,他有些于心不忍,说去买点宵夜给她吃。

那天是八月十五,附近卖宵夜的人都没出摊,陈志空着手回来了,又累又饿,曾莉莉还在提分手,一气之下就把她杀了。

「怎么杀的?」我问。

陈志举了举戴着手铐的手:「我掐死了她!」

我和文队对了一下眼神,两人眼里都是问号!

陈志像背书一样继续说:「然后我就锁了门跑了,想去大 B 哥,他在越南有门路,我想搞点钱跑去越南。」

陈志说完了,如释重负,说:「我想抽根烟。」

陈志到案的消息不胫而走,曾莉莉的家属第二天又到队里打听消息,文队很不喜欢应付这些事情,带着我又从后门走了。

陈志的口供大部分都和现场对应,唯独杀害曾莉莉的手法不对。

掐死和闷死区别很大,曾莉莉的脖子上没有扼压痕,陈志在撒谎。

再次提审陈志,陈志说当时脑子很乱,有些细节记不清楚了,想了想又说,好像是用手捂死的。

我给他看了看纽扣的照片,陈志先是摇摇头,一会又改口说是他衣服上的,衣服已经扔了,去年扔的。

到后来他索性不开口了,就说曾莉莉是他杀的,杀人偿命。

后来还提审过陈志好几次,但杀人细节总是对不上。

命案的嫌疑人都是求生,陈志却在求死!审讯的时候他问过我几次够不够判死刑,这有悖常理。

证据链有重大瑕疵,这根本没法提交给检察院。

文队把调查重点放在原来忽略的盲区,陈阿伯看到我们又来了,拉着脸说:「不要搞这么复杂。」

陈志到案之后,曾家就找上门要求陈阿伯赔偿,曾家要 7 万块钱,给陈志出一个求情书。

陈志是独子,父母早年离婚,母亲一直没回来过,陈家总得留个后,陈阿伯答应了,正张罗着卖房子。

纽扣很快有了线索,南风厂的一个保安说好像在案发前一个星期,见到刘广义穿过这衣服,样式倒是没错,但扣子没看清楚。

案情又有了新情况,我却不敢相信,再三地问:「确认吗?确认是他吗?」

刘广义也是我师兄,高我一届,和曾丽丽是隔壁班!

我和他还是校队队友,他是后卫,我是前锋!

文队波澜不惊的眼睛亮了一下——南风厂和器材厂相距不到 500 米!两个厂是兄弟单位!

刘广义的情况很快就打听清楚了——他在电信公司上班,在公司附近租房住,偶尔回父母家。

我敲开刘广义租住房的门的时候,呆了一下,刘广义身上穿着就是那件彪马!四枚扣子正好缺了最下面的一枚!

文队说:「我们是公安局的……」

话音未落,刘广义突然猛地推开我,夺门而逃。

我脑袋撞到了走廊上的配电箱,文队一伸手没拦住他,刘广义一头扎进旁边的楼道里,我顾不上痛,跟在文队后面去追。

他往下跑了两层被楼梯里堆的杂物绊倒,文队扑上去把他压在身下,我追上去掏出手铐,三个男人在狭窄的楼梯间扭打,又往下滚了半层楼,我和文队合力把他给拷到了栏杆上,感觉脑袋热热的,伸手一摸,全是血!

我脑袋上缝了 7 针,包着纱布赶回队里,文队已经在审刘广义了。

刘广义说他跑是以为我们去扫黄的,他存了不少黄碟,也搞点刻录黄碟贩卖的事。

文队静静看着他,突然问他八月十五那晚在干吗,他说在出租屋里睡觉,文队又问他衣服扣子哪去了,他慌了,低着头,满头的汗!

我们去找刘广义的时候,就已经安排重新查监控,那晚刘广义在 2 点 55 分也路过 19 中的摄像头,紧随在曾莉莉后 20 米!

摄像头太模糊,看不清他衣服款式,当时给忽略了。

遗留在现场的扣子和线头对应上了他身上的那件彪马,刘广义很快就崩溃了。

八月十五,刘广义和几个朋友约一起喝酒,他们在宵夜摊一直喝到凌晨 2 点多才散场,回出租房有些远,他就打算回父母家住一宿。

他拦了两次出租车,可司机一看是醉汉就拒载,刘广义只好步行。

路上他吐了一次,曾莉莉正好哭着超过了他。

曾莉莉曾经是他的梦中情人,他一眼就认出了曾莉莉的背影,叫了一声。

但曾莉莉只顾着哭,没有理他。

刘广义就这么跟着一直来到了机械厂门口,看着曾莉莉上了 2 栋 204。

他想了想,偷偷跑到了 204 窗下,偷看里面发生的事情。

房间内的情景让他很兴奋,陈志发泄完之后,说要出去买宵夜,刘广义怕被发现,情急之下躲到了西侧的公厕里。

在公厕里刘广义把自己幻想成了刚才的陈志。

他收拾好残局后又路过了 204,陈志不在,房门开着,曾莉莉没穿衣服,毯子只盖了一点腰,侧身面朝里躺着,露着大腿和后背。

刘广义又有了反应,他走进去,摸了摸曾莉莉的大腿。

刘广义说他只是想猥亵一下,曾莉莉是过来人,想必也不会在意的。

但没想到曾莉莉没有熟睡,她扭头睁眼看到他,惊叫了一声。

刘广义吓了一跳,伸手去捂她的嘴,曾莉莉用手推他,刘广义就压住了她的手,骑跨到她胸前,曾莉莉大声叫救命,刘广义顺手扯过了旁边的枕头,堵住了她的嘴。

这个姿势让刘广义莫名的兴奋,连裤子都没有脱。

「黄碟上面有这样的,都不会出事。」刘广义说。

曾莉莉开始还扭动挣扎,但一会就不动了,等刘广义发觉不对,拿开枕头,曾莉莉已经没气了。

刘广义吓了一跳,他晃了几下曾莉莉没反应,就用毯子盖住了曾莉莉的裸体,看到曾莉莉的脸后有些害怕,又把枕头蒙了上去。急忙离开了现场。

他回到父母家,洗了个澡就睡了,并不知道被扯掉了一枚扣子。

5 分钟后,陈志回到了房间,拿开枕头发现曾莉莉死了,他也跑了。

事情就这么简单,看完刘广义的口供之后,我觉得心里很堵,眼前一直浮现曾莉莉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刘广义的父母是小领导,他的人生一直被父母安排得妥当明白,是亲戚朋友眼里的乖孩子,指认现场的时候,没人会相信他能干出这种事!

我问过刘广义,当时怎么想的,刘广义想了很久,说:「我觉得我的生活太平淡,没有刺激……」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在刘广义的出租房里起获了 2000 多张黄碟,把鉴黄师看吐了!

他也没有反侦查意识,发现扣子不见了,他觉得衣服太贵,舍不得扔,他以为没人看见就能蒙混过去。

我到看守所通知陈志凶手抓到了,陈志半天没有说话。

我忍不住问:「当时你为什么没报警?」

陈志迟疑了一下:「我……怕说不清楚。」

「那你干嘛又回来?」

陈志说:「我不想和她分开,死也要在一起。」

曾莉莉退学之后转到了四职高,陈志没考上大学,也去了四职高,陈志追了曾莉莉四年,曾莉莉没答应,也不拒绝,陈志一直像保镖一样在曾莉莉身边。

陈志为她打过无数架,就算被职高开除了,也守在她身边。

他说,这叫不离不弃,可他却从来没想过,曾莉莉怎么想。

两人纠纠缠缠终于在去年确定了关系,陈志把曾莉莉带回家,但陈志的父亲坚决的反对。

陈志的父亲说,这种女人带媚骨,是红颜祸水,陈志因此和父亲闹僵搬到 204,要曾莉莉也搬过来一起。

和曾莉莉一起搬到器材厂的是各种流言蜚语,一个长得像周慧敏的漂亮姑娘和一个无业游民同居,有很多可以演绎的空间,更何况这个姑娘很出名!

曾莉莉没有稳定的工作,靠陈志在道上混的那点收入根本不够两人开支,两人同居了一个多月,曾莉莉应聘到了紫云轩,她没跟陈志说,自己搬到了员工宿舍。

陈志想让曾莉莉搬回来,她死活不愿意,两人纠缠不清又过了几个月。

牟健有一天看到曾莉莉躲在楼道里哭,安慰了几句,没想到曾莉莉一下子就抱住了他。

牟健嘴甜,会哄人开心,曾莉莉看出牟健对自己有意思。

一个无业莽汉,一个殷勤帅哥,曾莉莉慢慢疏远陈志,和牟健小心的靠近。

曾莉莉和陈志商量过到外面租个房子,让陈志找份稳定的工作,但陈志能干的事收入低,想干的事又干不了。

他不知道该怎样留住曾莉莉,他用吵闹和发泄试图挽救这段已经死了的感情。

曾莉莉死后他想到的是逃跑,跑了 7 天,他又回到了 204 磕头,想认下所有的罪名赎罪。

「我很爱她,没有她不行!」陈志反复地说:「就算死我也应该陪着她。」

我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师兄,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形容他。

「你只是自私地想自己,你有没有想过她到底想要什么啊?」我问。

陈志埋下了头,浑身发颤。

真凶不是陈志,陈阿伯不愿给那 7 万块钱,曾莉莉的尸体还在殡仪馆的冰柜里,曾家为此已经花了 4000 多!

曾家跑到器材厂闹,长岗所出的警,拉拉扯扯了两个多小时,围观的人们都在议论曾莉莉这个红颜祸水。

最后曾家总算熬不住把曾莉莉火化了,请了个律师,要求刘广义赔偿 12 万!

刘广义有正经工作,父母又是小领导,想必多少有点钱。

曾莉莉死后都还要被家人算计,亲情薄凉如此,让人心寒。

那个长相刻薄的主管有一天给我打电话,说曾莉莉在宿舍里还留有一些东西,她的家属不要,问我能不能自行处理。

我想了想,说我去看看。

宿舍已经搬进了新的员工,曾莉莉的东西收拾在一个纸箱里,摆在门口的走廊边。

换洗的衣物、化妆品等东西杂乱的塞在纸箱里,我抱着纸箱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下楼的时候,牟健牵着一个姑娘的手,两人有说有笑,他看见我很尴尬,转过脸和我擦身而过。

牟健应该没有去见曾莉莉最后一面。

人走后总要留点念想,保留曾莉莉念想的人不应该是我,我想到了一个人。

陈志从看守所出来之后就没有回家,陈阿伯给他在外面租了个小房子。

我把遗物交给他,他脸上抽搐了几下,缓缓对我说:「我打算去广东打工。」

他说他想通了,人要往前看。

现实有时候比电视更有戏剧性,也比电视演的更现实!

半个月前还说要和曾莉莉死在一起的男人,现在想通了,我却无法指责他什么,抱着纸箱回到了队里。

文队看到纸箱问这是什么,我说是曾莉莉的遗物,没人接收只好搬回来,文队闷了一下,骂道:「畜生!」

我把纸箱封了起来,放在了办公室的角落,后来又辗转收进了队里的杂物间里,几个月后,我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声说她是曾莉莉的同学,刚从外地回来,想了解一些情况,我们约在晚上见了面。

她叫陆洁,曾莉莉的职高同学,她说曾莉莉走到哪里都是目光的焦点,男人们不怀好意,女人们充满嫉妒。

曾家重男轻女,在她退学后,家里把她送进了职高,这样能早点挣钱。

职高大多数都是没什么前途,混个一技之长的差等生,打架斗殴,泡妞喝酒是必修课,男多女少,小周慧敏一来又引起了躁动。

陆洁说,那时候天天有人堵曾莉莉,装逼的大哥,想吃天鹅肉的混混,加起来有十几个要她做女朋友!还有两个大姐头,威胁要给她破相。

老师和校长都管不住这些人,只是象征性把曾莉莉叫到办公室,让她注意点影响。

没有人能保护她,她也躲不了骚扰,直到她认识了陈志,他很壮,愿意为曾莉莉赴汤蹈火。

「你觉得她喜欢陈志吗?」我问

陆洁迟疑了很久,摇了摇头。

毕业后陆洁去广东打工,她想让曾莉莉一起走,可曾莉莉和陈志已经纠缠不清,几个月前,曾莉莉给陆洁打电话倾诉,说她想离开陈志。

她一直都想离开陈志,一直都没成功。

这一次电话打得比以往都长,曾莉莉说有个同事对她挺好的,人长得帅,家里是在县城开小厂的,经常给她买小礼物,还没谈过女朋友,抱怨和陈志在一起没有将来,她一定要分手,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能离开。

我告诉她曾莉莉火化后没有埋葬,骨灰存在殡仪馆,她的遗物也没有人接收。

陆洁用纸巾擦着眼泪,说曾莉莉很命苦,生前不安定,死后也不安宁。

我们后来一起去了殡仪馆,曾莉莉的骨灰盒挤在架子上,只贴了个名字,没有相片,我和陆洁找了很久。

陆洁把遗物烧了,只留下一枚施华洛世奇的小胸针,那是陆洁去年送给曾莉莉的生日礼物,也是她留下最贵的遗物。

总算,她在人间还留下了一丝念想。

刘广义以为自己只不过是过失杀人,得知是以故意杀人罪批捕起诉的时候,他慌了。

我最后见他的时候,他痛哭流涕的叫我师弟,让我帮忙想想办法。

人在求生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可我对这个师兄却一点都同情不起来。

「师兄,你杀我师姐的时候,又想过今天吗?」我对他说。

这是我和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不出意料的,他被判了死刑。

人,总要为自己所犯的罪付出代价,希望这能告慰师姐的在天之灵吧。

但愿在天堂里,师姐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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