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年间,临安府有个叫任珪的人在城内药铺做事,其母早丧,与瞎眼的父亲相依为命。
任珪每日早出晚归,一直到了25岁才在媒婆的撮合下娶得一妻。
妻子名叫梁圣金,年芳20,生得漂亮妖娆。
婚后三个月,有个叫周得的敲开任家的门,谎称是圣金的舅舅,路过这里,特来拜访。
任珪不在家,其父任公双目失明,听说是亲家亲戚,便让儿媳下来接见。
圣金一见是周得,急忙拉他上了二楼,紧闭房门,行那云雨。
正是久旱逢甘霖,烈火遇东风。
原来,圣金未出嫁前,两人就有奸情。梁家父母也正是因此,才把女儿嫁给老实人任珪。
谁料,周得耐不住寂寞,打听到任珪白天不在家,竟找上门来。
万事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一开始任公还不在意,只是这时间一长,就起了疑心。
这天晚上,任珪回家,父亲对他说:“你丈人家舅舅经常来咱家,每次来都与圣金在楼上呆上半天,中午也不安排我吃饭。这男女有别,我又眼瞎,有些事情还要你自己问清楚。”
任珪听罢大怒,上楼质问妻子。
谁料,圣金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不承认有不轨之事。
任珪没有办法,只得作罢。
次日任珪进城上班,周得又来。
圣金将昨晚之事告诉周的,两人一合计,觉得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只有圣金回娘家,两人才能长久。
“你将自己胸抓破,就说是遭公公调戏,到时再提出回家。”
圣金听完,大笑同意。
这天,任珪回到家,见圣金两眼通红,衣服凌乱,忙问怎么了。
“那瞎老头非礼我,我宁死不从,胸前被他抓伤。”
说罢,扯开衣服。
任珪见妻子胸前横竖七八道抓痕,顿时火冒三丈。
“明日你备轿,送我回娘家,这个家我是没法呆了!”
见丈夫点头同意,圣金心中大喜,倒在任珪怀中,两人云情雨意,半夜不眠。
正是,娇妻唤做枕边灵,十事商量九事成。
任珪被圣金情色迷乱,也不问父亲是否确有此事。次日一早,便叫了轿子送妻子回了娘家。
当日周得就买了酒菜提到梁家,让丫鬟春梅安排酒席,与梁公、梁婆以及圣金吃喝到天黑。
吃完,梁公、梁婆回房睡觉,周得则进了圣金闺房。
正当两人要入睡时,听到有人敲门。
春梅开门,见是任珪,急忙大叫“任姐夫来了。”
周得听见急忙下楼躲进厕所里。
任珪进了圣金闺房,“今日下班晚,城门关了,来这里歇一晚。”
这时春梅端了一盆热水与任珪洗手烫脚,“姐夫劳累,快洗洗睡吧。”
任珪收拾完,正要睡觉,突然来了尿意,便要上厕所。
圣金以为周得已经走了,便没有阻拦。哪知,任珪刚进去,就被周得用衣服盖住头,大喊,“有贼!”
梁公、梁婆、圣金、春梅闻声赶来,各拿一根棍子乱打。
“是我,不是贼!”
众人不由分说,将任珪痛打一顿。
众人见周的逃跑才停下来,点灯一看竟是任珪。
梁公假意埋怨,“你不早说,如今真贼却跑了!”说罢,各自回房。
经此一事,任珪睡不着,挨到五更便起身离开。
此时,城门还未开,城门边全是等着开门的买卖人。
正是,事有凑巧,物有偶然。
任珪蹲坐在路边,突然听到旁边人的聊天。
“我那邻居梁家昨晚发生一件好笑的事。”
“什么事?”
“梁家女儿未出嫁时就与周得厮混,后来嫁给一个叫任珪的老实人。周得总是去任家偷见圣金,被瞎老头识破,二人想了一个对策,昨日圣金被送回了娘家。”
“这对男女真是伤风败俗!”
“这还没完呢!昨夜,周得正与圣金快活,突然任珪来了。周得惊得躲进厕所里,哪知任珪恰巧上厕所,周得用衣服盖住他的头,大喊有贼,梁家全家一起把任珪打了一顿,周得趁机逃走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嗨,那周的翻墙进了我家,他给我说的。”
众人听了大笑,“世上还有任珪这等无用之人,换做是我,带上刀结果了他!”
任珪听到这里,心中又恼又急。开了城门,也没去药铺,买了一只公鸡,带上香、纸来到关帝庙。
任珪跪倒在关帝像前,一刀剁下鸡头,“关二爷在上,我妻梁氏与人私通,实在难解心头之恨。该杀一人则鸡跳一下,该杀两人则鸡跳两下!”说罢,将鸡抛出。
只见无头公鸡在地上跳了四下,然后猛地跳过房梁坠落下来,不再动弹。
“跳了五跳,该杀五人!”
任珪再拜,然后揣着刀离开了关帝庙来到姐姐家。
“我这几日店里忙,爹爹就先由姐姐照顾。”
见姐姐答应下来,又回家跪在父亲面前,将所知之事一一诉说,“儿子不孝,受那妇人蛊惑竟不信爹爹,此事绝不干休!”
任公道:“那妇人休了便是,你莫要冲动做事!”
“儿子自会处理!”说完,辞了父亲又来到城里,等在四更天跳进了梁家。
偷偷摸进屋,见丈母、丈人正在睡觉,一刀一个,割下两人头颅。又进了侧房,正要下手,春梅突然醒来,大叫一声姐夫,任珪恼火,又一刀砍下春梅的头。
接着大步上楼,见圣金惊慌地看着自己,任珪二话不说,结果了妇人。
“如此才四人,还差周得一人!”这时,突然想到公鸡跳梁而过,任珪猛的抬头,那周得正趴在房梁上,已经吓傻了。
任珪踩床上去,将周得杀死。
此时,天已大亮,任珪提着五个人头自首报官!
故事改编自《三言二拍》。
色字头上一把刀,石榴裙下命难逃。
莫要欺负老实人,善恶因果不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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