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游记：柳掐掐注意暗算

有的人说要读《红楼梦》，十年过后依旧没有读完；有的人说要去西藏，一辈子过去了，始终未曾踏上那片净土。

坐上火车，打开Kindle，读汪曾祺《生活，是很好玩的》。过了苍南，抬头望见田畦边的一排椰子树，靠近南国了。

这次旅行，又将足迹向南扩大了一步，在我25岁的这一年，来到了厦门。

厦门的地铁是很好玩的。我只坐过中英双语语音播报的地铁，厦门的地铁还有闽南语，常重复一句话：“柳掐|掐|注意暗算”，我不知道它的意思，请通晓闽南语的朋友为我解答。

从我几天的经历来看，厦门当地的小哥和阿姨是很热情而有礼貌的。

比如我下榻民宿的老板小哥，在我未到达之前，就加了我的微信，为我推荐乘车路线，到达了附近的车站，小哥还过来接我入店。

早上起来，在附近巷子里的小店吃一碗沙茶面，吃完付钱，掌店的阿姨说：“谢谢你呀！”多么明媚的人啊。

然而就像西湖一样，安静的鼓浪屿也变得吵闹了。

我有幸生在风调雨顺的年代，不知战乱、饥馑的滋味。但当我在各地景区看到一些大叔大妈，因为座位而近乎疯狂地拥挤和争吵时，我仿佛看到了他们经历过的所有不幸。

去看大海。

脱了鞋，卷上裤腿，沿着开满浪花的海岸线走。炙热的阳光照在身体上，清凉的海水打在脚上，海水凉润了皮肤，也凉润了我的心。躲过热衷于拍照的沙滩，跳到僻静的礁石上，坐下来和海风迎面相遇。

我想起电影《贝拉的魔法》中一段同样美好的描述：“外面是晴天，微微下过一点雨，你知道当暖风吹来雨滴时的感觉吗？”

去爬山。

厦门大学旁，南普陀寺后，是五老山。将至山顶，有一石碑，题字：

“五脑意如何，最怕火星落。

谁知五脑意，要问郭沫若。”

里面有两个故事。首先“无脑”实为“五老”，闽南语将“老”读作“脑”，意指五老山，全意大概是提醒人们防火。之所以要问郭沫若，其一是因为郭老曾像我一样从浙江来此旅行，并吟诗一首：

“我从舟山来，普陀又普陀。天然林壑好，深憾题名多。

半月沉江底，千峰入眼窝。三杯通大道，五老意如何？”

其二是调侃郭沫若与张治中在抗日战争时期于“长沙大火”事件的一段故事，与火相联系，在此不引述。

去厦大。

排队从厦门大学正门而入，向前走到底，是芙蓉隧道，隧道两旁的墙壁上，满是学生的涂鸦，在中国，学校能给予学生这样一个自由的空间，是很了不起的。

每去一所大学，有一个地方是我一定要停留的，就是运动场。没看到有球赛，却看到学生在测“八百米”，我坐在跑道旁边的花坛上，看这些像我当年一样累成狗的男孩和女孩们，心里暗笑。

回来的路上，我在盘算着下一个目的地了。有人喜欢平淡、稳定的生活，有人喜欢在路上过日子，两者没什么区别，我属于后者。旅行，没什么意义，因为我喜欢。

再见，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