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负有心人,三江口驻点小组很快就有了意外收获。该组的叶、陈两队员在涵江结识了一个姓林的妓女,林某与驻乌丘岛的伪军大队长张秀宝(惠安人)曾是一对露水鸳鸯,便许以重金,邀其下海走私。由叶、陈二人出资金、船只和采购商品,办理有关货物出口手续等,由林某负责进岛与贩卖。计划从三江口偷运粮、酒、肉、禽、蛋品等至乌丘屿,以换取鱼干、鸦片、布匹等运回陆地贩卖,获利3人均分。无本生意对林某来说求之不得,她欣然应允。然而,首航时货物就被岛上哨兵扣押,林某要求面见张秀宝。情人天降,张秀宝喜出望外,上船检查货后,又盘问了叶、陈二人的底细,见所言与林某介绍的情况相同,遂深信不疑。此后,每隔3至5天就出航一趟,没多久,叶、陈两人就与海上的伪军们混熟了。加上他俩出手大方,很受伪军们欢迎,在同伪军的闲谈中了解到一些驻守小乌丘屿的日军情况,但仍然没有获得重要的情报。
在同大乌丘岛走私的同时,叶、陈又设法同小乌丘屿的日军做“生意”。他们结识了一个专给日军作翻译的汉奸,先送他一份厚礼,然后请他设法牵线搭桥,并许以重金酬谢。汉奸见有利可图,便极力推荐。日军因生活需要,答应叶、陈输送一些日常生活用品,特别强调要兴化米粉和莆田荔枝酒。但日军又怕泄露屿上的军事情报,规定只能在码头上交易,不准登岸。小乌丘屿只有一处靠船码头,其余地方都是悬崖峭壁、奇岩怪石,不能停泊船只。日军在码头上设了一个哨所,日夜派兵把守,不准中国人上屿,甚至连驻大乌丘岛的伪军头目接受任务也只在码头上传达。叶、陈的走私船得准靠泊后,千方百计同屿上的人员接触。在买卖中,他们又认识了屿上惟一的中国人,此人原籍莆田望江,自幼被雇到小乌丘屿与一个看灯的俄国人做伴。日军占领小乌丘屿后,俄国人逃命去了,而他却被日军留下来挑水做饭,久而久之,竟能通日语,因而自然成为叶、陈的买卖翻译。由于叶、陈醉翁之意不在酒,不但买卖甚合日军之意,并很快地同屿上的中国人成为好朋友。据了解日军对他控制很严,不准他离岛一步,最近2年,日军对他稍微信任之后,也只准许他住在大乌丘岛的老婆每星期来这里住一晚。为了进一步拉拢他,叶、陈利用去大乌丘岛之机,多次给他老婆送礼,联络感情,并从这位“望江嫂”的口中套出小乌丘屿的许多日军情况。
经过半个多月的努力,叶、陈初步摸清了海上大、小乌丘屿的详情。原来大乌丘屿的面积有1平方公里左右,地势平坦,驻有伪军张秀宝大队,约有人枪200余,大、小船只10余艘,该大队名义上受驻南竿塘的“福建和平救国军”第二集团军总司令张逸舟指挥,实际上受驻小乌丘屿的日军小分队指挥。而小乌丘屿实际上只是露出海面的一块大礁石,面积约几十平方米,海拔约100多米。礁石之上原是乱石堆,以前为了建航标站将其铺成平地。在平地周围用乱石砌成一道约4米高、1.5米宽的围墙,围墙里建了一座10余米高的灯塔。面对大乌丘岛方向留有一个出口和一扇铁门,铁门日夜关闭,并有警犬守护。从铁门到码头有一条几百级高的石阶路,是通往灯塔的惟一通路。围墙内用石头砌成了5间房子,作为日军士兵的宿舍,还有一间电台室和一间地下储存室。屋前建了一座灯塔,塔楼分为3层,底层为一房一厅,房是那个看灯中国人的宿舍,厅则是日军的厨房和餐厅。中层是工作室,除了安装气象测绘设备外,还存放着几十年的气象记录资料,那便是突击队所要猎取的目标。顶层置有风向标、望远镜等设备,日军占领后又架设着一门能作360度旋转的勃郎宁机关炮。室外顶端悬挂着一盏能自动明灭的讯号灯,以警示海上的来往船只。灯塔的底面是个天然洞穴,洞底有一眼清泉,安装着提水设备,泉水不但可供驻守人员饮用,而且还可供应过往的日海军舰艇的急用。洞内还存有几百桶汽油,专门为日军舰艇紧急加油备用的。小乌丘屿原驻守日军30余人,1943年后因正面战场兵力不足,屿上人员陆续被抽掉走,当时只剩15人。连同家属6人,总共21人。其中军官、军曹各1人,士兵编制一个加强班,分别承担电台、警戒、驾船等勤务,测量气象和讯号管理由电台人员兼任。从兵力分布和装备用途的情况看,小乌丘屿不但是日军海上的导航站,而且还是日军在东南沿海的一个临时补给点。所以,袭击小乌丘屿不仅可夺取有关的气象资料,而且可以摧毁日海军的海上中转站。
经过一个月的侦察,侦察组初步摸清了大、小乌丘屿的具体情况,虽然在此期间刘浑生与林超日日通话,汇报侦察的进展情况,但刘浑生还是专门向中美合作所东南办事处递交了一份“已接近目标”的书面报告。详细介绍了大、小乌丘屿的地理位置、兵力分布、军事防务和交通、气候等情况,并提出突击方案。建议组织一支人员精悍勇敢、善于水陆作战的突击队,并立即带足各种战备器材,调到莆田平海进行应急训练,以熟悉水战环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