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年代,运动员即偶像,但他们的成功也与他们的好友密切相关。科比大概是最后的大佬(注:alpha dog,有绝对权威的带头大哥的别称)了。他不需要和好友抱团,也压根没想过这些,他总是一人狩猎。“我要做怎样的人?很酷的嬉皮士还是商业大亨?或者是个篮球运动员?”科比没有给出答案。他也不需要,这个问题在他11岁那年被意大利篮球俱乐部看中后就有答案了。
科比说他常常凌晨4点去训练馆,“闻闻味道”。现在他已经开始怀疑,篮球这人生避难所的大门似乎要向他关闭了,他确实不知该何去何从。他生活中的很多方面并非全部都是真实。
“我有动摇,也有不安。”他说,“我害怕失败。但当我出现在球场,我应该说‘虽然后背痛、脚痛、膝盖也痛,但我感受不到,我必须冷静。’我们都会怀疑自己,你不能否认,但也不能投降。你拥抱它,战胜它……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也许我会打成一坨X。”他停了一下,想象自己打替补的样子。“也许我不会那样。不管如何,我的信念是,我能找到办法。就算不是今年,也还有明年,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知道我找到办法。”
他喝了一口拿铁,周围很多穿着瑜伽裤的家庭主妇。一位高中女子篮球教向科比询问如何激励队员,她需要些灵感。科比把那张询问的纸条塞进了外套口袋。
科比给自己剩余的生涯起了个名字。“最后的篇章。”他说,“书就要写完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还能剩多少页。”他没多少兴趣聊“传奇”:“我只希望通过反思过去来让自己前进,我的反思是有目的的。”
1983年冬
4岁的科比参加了休斯敦的空手道训练班,他的父亲正在火箭打最后一个NBA赛季。科比很快就拿到了黄带。“有一天,老师要我对抗褐带级的选手。我就开始哭,我跟老师说,‘那些小孩都比我高大,他们比我强太多了。’老师说,‘你就去打!’于是我走上了垫子,脑袋戴着护具,大家把我们围成一圈。我当时非常害怕,结果被打得很惨。但我也打到了对手,于是结束之后我想,‘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啊。’那之后我就明白了,你总会想到最坏的。”
1991年夏
过去7年,科比都生活在意大利。而在这年夏天,他回到美国参加了费城的索尼-希尔社区联赛。“那年夏天我一分都没得过。”他说,“说真的,零分。我爸是费城篮球传奇,叔叔也是,当时我得了胫骨结节骨软骨炎,膝盖一被碰到都疼得要命。当时联赛赛制是25场,但我一分都没得过,连罚球都没有。最后我哭着回家了。”
那年秋天,乔-布莱恩特去了法国打球,科比一家也搬到了欧洲,他们住的宅子里有网球场和篮球场,球架有11英尺。“不管怎样,都算是个篮球架。”科比说,“我每天都打球,当时脑子里想的就是,‘给我进一球,进一球就行了’。当我第二年夏天再去参加索尼-希尔的联赛,虽然没有统治力,但我能得分了。这件事让我明白,如果逼迫自己不断努力,我就能不断变得更好。”
1994年夏
科比在新泽西哈肯萨克市的费雷狄克森大学的宿舍里睡不着觉。他得到了一个宝贵的参加ABCD训练营的机会,但他不确定自己能融入这里。“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当时美国高校篮球已经被各种充满铜臭气的AAU训练营毁了(注:当时各种球鞋赞助商都雇佣了大批球探在四处挖掘天才少年,很多青年才俊因此沉迷于金钱美女而难以自拔),而我身在意大利,恰好避开了这股风气。完全没有经历这些的我所学的一直都是基础技术,脚步,如何制造空间,控球,保护球,投篮等等。我不是最强壮的孩子,也不是最快的,但我的技术大概是最好的。但这对他们来说不重要,他们看重的是谁能做个360度灌篮。”
当他回到费城就读劳尔梅里恩高中,每天早上5点就起床训练,他的教练格雷格-唐纳也致力于让他成为全美最强的高中生。“教练以前老朝我喊,‘我们是要玩儿真的!’当我第二年夏天再回到ABCD 训练营,我被排在第三名,在蒂姆-托马斯和莱斯特-厄尔之后。我告诉自己,假如不到第一,我就不走!那时候,如果你排名很高,住得地方也很好。我还是跟别人挤在宿舍里,我能看出来我比他们都要看重这比赛。他们可以选择离开,但我不可以,我每晚都在想它。”
“他们让球员选出最佳球员,有一天一个孩子在和我吃早饭的时候说,‘嘿,你看过那个143号打球吗?他简直太牛了,我要投给他。’他不知道那个人就是我。我就是143号。”
1996年冬
劳尔梅里恩高中打进了州际联赛的半决赛,对手是切斯特高中。“他们之前已经击败了我们好几次,”唐纳说,“到了比赛那周,我们的首发在训练时打替补都很拼命。在争抢一次的之后,我看到科比躺在地上,身边流了一滩血。当时我吓坏了,结果是他鼻子遭打破了。后来我们为了找到一个适合他的面具找了好久,到了比赛那天,他就戴着面具热身。”
“结果到了正式出场的时候,他把面具摘了,在所有人面前把面具往墙上一摔,喊道‘我才不戴这东西!让我们去打仗!’他得了39分,我们赢了。”那年,劳尔梅里恩高中拿到了53年来首座州际联赛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