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毒成瘾的母亲,托我向她儿子撒一个谎 | 人间

2025-09-18 14: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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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毒成瘾的母亲,托我向她儿子撒一个谎 | 人间

吸毒母亲,电视剧《警察荣耀》.jpg

充满人性之恶的朋友,不负责任的男友,混账的爸爸,冷漠的妈妈,言语恶毒的奶奶……让她稀里糊涂活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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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图 | 《警察荣誉》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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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我和同事抓获小敏时,她刚独自一人吸食完毒品,从出租屋出来。

我们表明身份后,她没有反抗,只是面对现场简洁明了的突审,始终故作镇定一言不发。我在和她对视的瞬间,看到了她眼神中的闪躲和瘾君子身上少见的愧疚,这让我有些诧异。我见了太多的吸贩毒人员和他们远超常人理解范围的阴暗生活,他们的人性之善,往往早已完全泯灭。

我跟她说:“本来上午就可以抓你的,但我们没当着你儿子的面抓你,所以才跟到现在。”

她抬头看了看日光即将褪尽的天色,无奈地微微叹了口气后,主动承认了自己吸毒的事实。

只是,小敏不甘心地追问了我好几遍,是怎么找到她这个隐蔽的出租屋的?是不是同为吸毒人员的闺蜜某某出卖了她?

我没有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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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讯问室里,小敏提出自己五岁的儿子明天还要上幼儿园,她有些担心。我告诉她不用担心,会有孩子爸爸接送。

小敏面无表情地说孩子没有爸爸。

我以为这是她赌气的话,我继续宽慰说道,那就让你爸爸接送。

她愤恨地哼了一声,说道:“他在看守所关起的。”

我听过嫌疑人太多的谎言,并没有把她的话当真。

小敏没再说下去,反而抬头问我说,能不能抽支烟?她平静的面部表情里,压抑着长久以来无处倾诉的痛苦。

我递了支烟给她。点燃后,她深深吸了一口,在缓缓吐出来的时候,隐藏在缭绕烟雾中的脸上,写满了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和疲倦。

“活成这个样子,能怪谁呢?”她似乎享受着烟雾带来的那一缕微不足道的惬意,却又满腹牢骚自言自语道:“怪命运?怪自己?还是怪父母?”

“你是成年人,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只能怪你自己。”我的斥责逸散在空气里,很快随着小敏的讲述,成了我略显无措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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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从她记事起,不是在歌舞厅外面等爸爸,就是陪着妈妈在麻将馆。

6岁时,小敏的父母离婚,她被丢给了爷爷奶奶。她经常会在大街上遇到领着不同女朋友的爸爸。从麻将馆门口路过时,也会注意到沉迷于麻将的妈妈。她很想听到爸爸妈妈喊一声她的名字叫住她,过问一下她的生活,关心一下她的学习,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会让她觉得自己还有爸爸妈妈在关爱她。但现实却给她带去了长久的忽视,她像空气一样毫无存在感可言。

小敏说,跟着爷爷奶奶,是她人生不幸的真正开始。她的整个童年,都是在黑暗和噩梦中度过,奶奶每天恶毒地咒骂她,“即使我没做错任何事情,只要回到家里,迎接我的都是各种难听的话,远远超出了我那个年龄的承受能力,你无法想象我那时经历着怎样的语言伤害,最后我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想要他们都死光。”

我盯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受尽生活摧残,但仍然精心化了妆容的女人,不太敢相信她刚才所说的一切。她想要杀死自己的爷爷奶奶?难道要牵扯出一桩已经掩盖于尘烟里的命案?我暗自揣测,心里打起百分之两百的精神,继续听她诉说。

“我不仅仅是这么想的,而且这么干了。你不信吧?”小敏对这件事的记忆无比深刻,“那年我13岁,读初一。”

我悄悄在手边的纸上记录下了这个重要时间节点,并在心里推算着是哪一年?

那是平常到可以忽略的一天。中午放学,从不敢在路上多逗留的小敏,依旧乖巧且小心翼翼地迈进家门。可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奶奶恶毒的咒骂就没有停歇过。她诅咒小敏以后只能像她爸爸妈妈一样去鬼混,或者去卖X。

早已厌倦麻木的小敏面对这些充满毒气的咒骂,在那一刻,心里想要杀死她们的想法强烈无比。吃完饭后,她悄悄将家里用来毒老鼠的药倒进了茶壶里,随后便若无其事地出门而去。

“下午,我坐在教室里又开始害怕了,越想越害怕。在想,如果她们都死了,爸爸妈妈又不管我,那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我一个人了,想到这里,我害怕极了。”小敏没熬到放学,就提前跑出了学校。

她在那个深秋的冷风里跑得满头大汗。一口气跑回家,发现她们一下午都没有喝茶。她长舒一口气,悄悄将茶壶里的茶水倒掉了。

“她们没有死,我只有继续在语言暴力的伤害和缺失父母关爱的环境下继续成长。”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用指头轻轻沾了沾眼角,舒缓了片刻后,补充说道:“所以,我现在只想好好陪伴我儿子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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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说,她应该责怪命运,因为命运从未垂青她,她感觉能遇到的坏人,都被她遇到了。

小敏不自觉地摇摇头,说道:“那一年是11岁还是12岁,我记不清了。我被楼下开米粉店的老板骚扰。”

我惊讶地盯着她的眼神和面部表情,从种种细节判断她所讲的都是真实的。

尽管寄居在爷爷奶奶家,可这两个晚年生活不幸福的老人,并没有让孙女过上一天三顿饭的正常生活。在放学进门发现没有饭吃的时候,懂事的小敏就轻手轻脚退出去,来到楼下的米粉店去吃米粉。那个四十多岁的老板认识小敏的爸爸妈妈,他会把小敏吃的粉记在账上,等碰到小敏的爸爸或者妈妈后让他们结账。

“有一天傍晚放学,我去吃米粉,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小敏停下来,表情有些痛苦,她问我:“这算性骚扰吗?”

“算,严格意义上说应该是猥亵。”

“我害怕得连呼吸都不会了。我不敢告诉别人,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我说的话,没有人保护我。之后很久,都是噩梦一直陪着我。”她低头轻轻抽吸着鼻子,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失去父爱母爱的孩子真的很可怜,对吧?”她没有抬头,我猜她的表情应该很疼痛很可怜。

“就是这样的成长环境,我熬到初中毕业了。而且我成绩还不算太差,想读艺体班,没读成,其实我唱歌很好听的。”

我特意听了一下她的嗓音,是感觉比较特别,有些像被誉为中国摇滚第一女声的女歌手罗琦。

“初中毕业读高中了吗?”我追问着,不知道是出于关心还是好奇。

“没有,我爸爸让我读了一个私立外语培训学校,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小敏有些无奈,“其实我该恨他的,可现在恨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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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毕业后,在医院工作的小姨提议小敏去读卫校,毕业去当个护士也算稳定。

小敏也认同她小姨对她未来的规划,可小敏的爸爸却以不出学费相要挟,不同意小敏的选择,非要让她去上一个私立的外语培训学校,那所学校极度缺少生源,小敏爸爸的新女朋友是学校的合伙人。学校里的学生大多是成绩极差的不良少年,打架、抽烟、喝酒甚至还有的在夜场做兼职。

小敏无从拒绝,差不多16岁的她,在这所学校里认识一个大她几岁的男朋友,外号廖二娃。

廖二娃是单亲家庭,他爸爸是个资深的社会混混,在这个小城市不入流的圈子里,有点儿名气。所以廖二娃不管在学校还是在社会上,基本没人敢惹他。

廖二娃的关心和保护,让小敏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她很依恋这种被异性关心爱护的感觉,也对廖二娃深信不疑。

小敏和学校里的另外几个女生,经常被廖二娃带去酒吧喝酒、KTV唱歌。这些从未接触过的事物和圈子,让她们觉得很新奇、很开心,仿佛这样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为她们的人生打开了一扇五彩缤纷的大门。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真的很傻、很愚蠢。”小敏言语间充满了悔意。

“青春叛逆期,可以理解。”像这样误入歧途、自毁前程的女孩,我在工作中见过不少,我淡淡地安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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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上,廖二娃带着小敏和另外三个女生去KTV唱歌,在喝了廖二娃提供的啤酒之后,四个女生开始莫名的头晕兴奋,在疯玩儿了一阵后却变得意识模糊起来。

“后来我才知道,他给我们的啤酒里放了摇头丸。”小敏充满无奈地重复舔着嘴唇,“这是我第一次接触毒品。”

“这个廖二娃叫什么名字?”我打断了她的讲述,准备在本子上记录下这个混蛋的名字。

“先不管他,听我讲完嘛。”小敏回避了我的问题,她不愿意提起这个伤害过她的人。

小敏和其他三个女生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被廖二娃分给了他社会上的四个大哥,她们被四个龌龊的老男人带去了酒店。

第二天醒来之后,四个女生意识到昨晚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该怎么办。她们在商量一番之后,没有报警,没有回学校,也没有告诉父母,而是选择集体离家出走,跑到贵州闲逛了几天,最后被学校派的人和几个家长一起找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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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没有家长来找,其实心里挺难受的。”即使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能从小敏的话语里感受到她当年的失落和无助。

我同情她那一刻的心情,但面对她吸毒的事实,我还是大声质问她,第一次被迫接触毒品之后,为什么还要吸食毒品?

“朋友圈真的很重要,自从我认识了廖二娃之后,感觉身边认识的都是社会上的人,关系好的朋友都是比我年纪大的,其中不少人都吸过毒,我也跟着沾上了。在当时那个圈子里,觉得吃揺头丸、K粉这些都很时尚,没觉得是毒品。”

我大声呵斥她:“摇头丸、K粉这些都不是毒品,那你觉得什么是毒品?”

小敏被我突然提高的声音吓得一哆嗦,看了我一眼后又低垂了眼神,“那个时候不懂事,没把那些当成毒品,觉得只要不接触冰毒,都不算是吸毒。当然现在认识到这些都是毒品,有危害的。”

“第一次被公安机关处理是什么时候?”

“大概23、4岁的时候吧。在那之前,我已经打工好几年了,在我爸爸开的麻将馆打过工,当过导医、做过夜场、卖过房子、卖过建材,其实我还是很能吃苦的,每做一样事情都是很努力做到最好。我卖建材的时候,主要是卖油漆,是我做得最久的一份工作。我那时候年轻,人也比现在漂亮,又肯动脑筋,当其他业务员还在售房部和大街上发传单的时候,我都是去装修工地,主动和装修师傅吹牛聊天,给他们发烟抽。装修师傅看到一个漂亮的妹子主动给他们发烟还和他们聊天,他们也很高兴,就会向业主推荐我推销的油漆。”讲到这里,我看到小敏露出了一丝自豪的笑容。

小敏的销售业绩远超其他业务员,老板也很器重她,经常亲自开车送她去各个装修工地。但后来老板娘觉得她和老板之间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便处处刁难她。

小敏并未忍气吞声,她和老板娘大吵一架后便辞职不干了。

之后,一个曾经一起离家出走的闺蜜主动邀请她,说一起去山东威海亲戚开的公司上班。小敏被她带到了夜场搞酒水销售,直到有一天公安机关到夜场突击检查,她因吸毒被查获并拘留了,有了她人生的第一次违法犯罪记录。

“回来之后,我也戒过。有几年都是戒得断断续续,但有了小孩之后我就再没吸了,可前不久,我爸爸又让我又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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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初,小敏从山东回来后,筹措了一笔钱,开了一间小茶馆。这种所谓茶馆在这个边缘城市几乎遍地都是,它最大的功能就是为人们休闲打牌提供场地,却要假借茶之名,多少有些辱没“茶”这个字眼。

茶馆开业之后,小敏结识的朋友都来捧场,自然少不了一些涉毒人员出入其间。经营过程中,她认识了同是吸毒人员的小新。两个人在一起没多久,小敏就怀孕了。三四个月后,小敏的肚皮日益隆起,小新事不关己地让她自己去医院流掉。

“我就一个人去了医院,医生说得做手术,我就想,不要了也是挨一刀,生下来也是挨一刀,还不如留着算了。但他不想要,并且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我说那就生下来做亲子鉴定,可他还是不干,最后还一走了之。我就是为了赌口气,心想生下来自己带,就当和他没任何关系。”小敏把生孩子这么慎重的事情说得轻描淡写,就像她的人生,似乎都无所谓重要与否。

“他没拿点儿生活费给你吗?”我问。

小敏又轻蔑地笑了笑,“孩子还没出生,他就因为贩卖毒品被判了15年,还付什么生活费。”

小敏想过,等儿子长大了,如果问爸爸在哪里,她就搪塞说已经不在人世了,但她觉得自己不能用同样的理由让儿子连爷爷奶奶也没有。

于是,小敏抱着出生没几个月的儿子找了他的爷爷奶奶。那是一对生活困难的老人,他们并没有多少承认这个孙子的意愿,小敏什么要求也没提,默默抱着儿子走了。

“既然知道要抚养孩子,还要继续吸毒,有这样当母亲的吗?”

“怪我爸爸,”她担心我不相信,补充道,“真的。当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就没有碰过了,一直到去年。我也想给孩子做个好榜样,但我爸爸让我吸,你说哪有这样的爸爸?去年初,我舅舅因为持有毒品被判了9年……”

“啊?”虽然我之前接触过一些吸毒人员,但在听到这样的情况,心里还是吃惊得让人难以置信,揶揄道:“你们一家人就不能做点正经事嘛。”

小敏解释道:“我舅舅是个好人,虽然他知道我吸毒,但他都是劝我戒,从来没让我碰过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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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的舅舅因非法持有毒品被抓之后,他藏在家里的一些毒品让小敏的爸爸发现了。

这个一生都不务正业的男人正愁手头没钱,就打起了这些毒品的主意。他想把毒品卖了,又因没接触过这些,根本找不到路径,进不了那个圈子,所以想到了自己曾经吸毒的女儿。

他以各种理由找小敏见面,诉说着自己可怜的近况,并说别人都不相信他的货是真的,让小敏试试看是不是真的。

其实小敏很清楚,他是想让她复吸,然后好帮他联系买家。最终,小敏没经住自己爸爸的软磨硬泡和毒品引诱,接过了他递到眼前的毒品。

“他让你吸,你就吸了?”

“他没有钱,还要养个女朋友。来找我,劝了我很多次。”她有些试探性地得意,“其实我还是很谨慎的,这么多年了,没被抓到几次。”

我瞪了她一眼。

从职业的角度而言,涉毒人员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该得到同情。然而,面对这样一个在泥泞不堪的生活中艰难挣扎成长的人,我实在没办法生出多少厌恶,只觉得无力极了。

她该怪谁呢?严重缺失家庭关爱的幼年,遭受语言暴力和性骚扰的童年,孤独且迷失自我的青春期,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挣扎着成长;一群充满人性之恶的朋友,一个不负责任的男友,一个混账的爸爸,一个冷漠的妈妈,一个言语恶毒的老人,让她稀里糊涂活到了现在。但总归来说,那些都是外在因素和客观原因,她不能对自身的原因选择视而不见。

“这次处理完,你还是戒了吧。等你孩子长大了,知道他的妈妈还是个瘾君子,他会有多失望?你的童年很不幸,但你可以努力,尽量给他一个幸福的童年,让他健康成长。”

说到孩子,小敏发自内心地难过起来,她又用手指反复沾着从眼角溢出来的眼泪,显得很愧疚又很迷茫。

她深深叹了口气,目光空洞,说道:“感觉自己活得太久了,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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讯问结束后,我问她今后有什么打算,她黯淡的眼神里重新焕发起一缕光来。

她信誓旦旦地告诉我,她这次要为了自己的儿子彻底把毒戒了,然后准备找个稳定的工作,把儿子培养好。

“支持你,也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已不知不觉地充满了期望和对她的祝愿。

我甚至有些欣慰,尽管生活充满了艰辛和不幸,但小敏心底还是存留有一丝善意,就像她的妆容,因长期吸毒而导致的苍白暗沉下,她那涂得像花朵一般鲜红的嘴唇,彰显着她对生活的希望。

工作结束后,我在头脑中回想着小敏的叙述,独自咀嚼着令人压抑的情绪,发现她这三十几年的人生,显得格外崎岖漫长,感到疲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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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小敏吸毒成瘾严重,她被送去强制隔离戒毒。

不久前,她已从戒毒所出来了,人看起来消瘦了一些,但精神状态很好。

她特地找我说,谢谢我当时配合她,对她儿子说她妈妈要出趟远门去做生意,两年后才能回来。现在她回来了,她儿子对我那个善意的谎言深信不疑。

如今,小敏和朋友搭伙,在一栋老居民楼下的门市开了一家小火锅店,只有五六张桌子。位置不是很好,但生意还不错。我带朋友去吃过几次,也算是照顾一下她的生意。

看着小敏热情招呼客人忙前忙后的身影,我真希望这个经历了漫长半生煎熬的女人,在她的往后余生里能彻底摆脱毒瘾,就这样平淡且忙碌地生活下去。

编辑 | Terra       实习 | 琦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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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钝

基层警务工作者,业余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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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由 网易丨人间工作室 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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