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脱口秀的黄西特别喜欢北京观众

黄西的偶像姜昆曾说，与相声相比，脱口秀的表演性更弱，也就是说，我们在舞台上或电视里看到的脱口秀演员，更加接近私下里真实的人格。黄西就是这样，这位从美国红回中国的脱口秀演员正在备战全国巡回演出。2015年将在北京、南京、合肥、青岛、天津、成都、重庆等全国十余个城市举办中文脱口秀专场巡回演出。继广州和深圳站演出反应热烈后，他将在2月23、24日即正月初五、初六回到北京民族文化宫大剧院演出。

从2002年在美国第一次登台起至今12年多的舞台表演，让黄西有节奏地从容应对。面对记者专访时，黄西依然语速不快，甚至带着一点羞涩和憨厚，但思维时刻保持灵敏，话语间充满机智的自我调侃。

他的段子都是自己写的

黄西特别喜欢北京的观众，“北京观众有个优点，特别喜欢前后呼应的段子。”黄西在开头埋个伏笔，最后包袱就能出来，“大家热烈鼓掌，效果特别好。”而在其他城市的演出中，观众却没有类似的反应。“我也没琢磨透是为什么，按说脱口秀的地域界限是特别小的，不应该这样，但我确实观察到了这个现象。”黄西也不觉得见多识广的北京观众更加挑剔，“也许正因为他们见识了那么多的演出，才更知道什么是好的。”

从2013年夏天回国说脱口秀到现在，黄西的工作排得越来越满，空闲时间越来越少，黄西对此不仅不抱怨，还很满意。“我有轻微工作狂的毛病，受不了自己闲下来，给我放假放一个礼拜都不行，两三天就足够了。”尽管黄西这么说，但俱乐部表演、专场演出、高校和企业表演、电视节目录制……超负荷的工作状态还是会让黄西隔三差五感到疲惫不已，但只要休息一两天，黄西就又精力满满地投入下一轮的疯狂表演中了。

从事脱口秀超过十年，黄西除了央视《是真的吗？》节目之外，没有团队，黄西养成了几乎每天都在写段子的习惯。“每个月能积累下5到10分钟的量，就已经很大了。”黄西说，剧场脱口秀只能自食其力，“自己想，自己练，反复这么着，缺点就是工作量太大，但是优点就是比较个性化。”所以黄西的段子都带有鲜明的黄西风格。 由于大量的积累，今天的黄西已经不用像之前那样每天规定自己必须完成多少个段子，而是更加随意地根据自己在生活中的所见所闻所感写作，而这种观察和思考对于黄西来说，几乎成为了一种条件反射，每时每刻、随时随地去构思和创作。从美国回国的黄西基本放弃了此前十几年的积累，但讲笑话的逻辑已经在他脑中成型。

一场脱口秀表演长达两个多小时，除了一个短暂的中场休息，全靠黄西一个人撑。而每次表演黄西需要说几百上千个段子，有朋友特地为黄西统计了每场的笑声超过三百多次。黄西说脱口秀的时候也不看稿子，稿子放在台上纯属心理安慰。“没时间看稿子，在台上聊啊，喝水啊，时间就过去了。”黄西解释，现场表演和电视上不一样，电视上表演是经过剪辑的、碎片式的段子，但剧场中的脱口秀逻辑性很强，基本没有遇到忘词儿的情况。

黄西在电视上、在演出中说的段子被网友扒下来，贴到网上，这也逼着黄西不断写新段子。“知识产权怎么保护？我一点儿办法没有，这是件挺让我苦恼的事儿，但也没办法。我又不能整天去做这个，一个一个地去找他们，所以怎么办呢？”黄西一脸无奈。

如果不做脱口秀，这位生化博士除了回归老本行去实验室做实验，还真想不出自己还想从事什么别的职业。“我太喜欢脱口秀了，这是唯一能让我兴奋的东西。”不喜欢其他职业的黄西却喜欢跟不同职业的人聊天，“我曾经有个设想，做一档节目，内容就是和各行各业的人聊天，看他们做这个工作有什么感受。”

他是被崔永元忽悠回国的

黄西和周立波不一样，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朋友—崔永元。周立波在2006年创立海派清口，2008年底，周立波以方言创作的海派清口《笑侃三十年》、《笑侃大上海》在上海引起轰动，海派清口的江浙巡演票房过亿。而黄西从2002年第一次登台上演脱口秀，也是2009年在大卫·莱特曼秀上演出个人脱口秀走红，2010年3月的美国电视记者年会上，黄西作为唯一受邀的谐星表演15分钟的脱口秀。

黄西作为一个东北人，和上海人周立波的脱口秀风格十分不同，周立波的“海派清口”中有许多方言和滑稽表演的内容，而黄西却显得有点儿“冷”。在一次发布会后，黄西被媒体要求现场讲一个段子，黄西想了想，讲了个购物的段子。“我这个人购物能力不是特别强，我经常陪着我老婆购物，有一次她让我跟她去女性试衣间去看看，我就说真好看，露得不多也不少，性感得恰到好处。只听我老婆在喊：黄西，我在这儿呢！”

幸亏有了周立波让大家看到了国内脱口秀的市场，在崔永元忽悠黄西回国发展脱口秀事业时，黄西坚信这种外来的表演形式会被国内观众所接受的。小剧场的脱口秀在美国几乎是社区休闲的方式之一，甚至在不少脱口秀发达的地区，看脱口秀就像看场电影一样频繁。

“脱口秀在国内有巨大的上升空间，虽然很多人还不知道脱口秀是什么，但很多白领，尤其是年轻人已经开始买票去剧场看。”黄西几十场脱口秀专场下来，票房都超过了他的预期，某些场次甚至火爆到一票难求，这也让黄西再次肯定了自己此前的判断。

“我挺欣赏小崔的，他那种幽默的节奏感特别好，他不是那种用很常见的手法，完全是自己独特的幽默。”黄西还在美国的时候，崔永元就想拉着黄西合作一档节目，“这几年我们一直都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由于种种原因不是特别顺利，现在已经录了一些东西了，今年春节的时候会在东方卫视先播一下看看。”

黄西刚刚回国时就敏锐地注意到中西方对于幽默的接受差别：“美国很多笑话，观众愿意去想一下，然后再笑，但中国观众需要的就更加直接了，你要给他直接能够让他笑的东西。”但在国内专场演出做了二十多场后，黄西现在发现，国内观众也逐渐能接受绕点儿弯儿的东西了，“我对国内观众也越来越有信心了。”

陈梦溪 文并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