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乐：如何让跨国公司在可持续发展中发挥作用

正确评价 积极引导 共创发展——发挥跨国公司在可持续发展中的积极作用

作者：商务部研究院研究员、北京新世纪跨国公司研究所所长 王志乐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成功地吸引了大量外商投资。按照商务部统计，至2009年5月底，我国共吸收外商投资9171亿美元。特别引人关注的是，众多全球著名跨国公司纷纷来华投资，中国成为全球跨国公司最为集中的投资地点。过去，跨国公司在华投资促进了中国经济30年高速增长。今后，如何发挥跨国公司在促进我国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中的积极作用，这是我们面临的重大挑战之一。

正确评价跨国公司在中国的积极作用

改革开放30年来的实践证明，跨国公司在中国经济社会发展中发挥了重大作用。

跨国公司对宏观经济发展的作用体现在一系列宏观经济指标上。按照商务部的数字，外资企业在我们工业产值中占到30%，纳税总额中占到21%，其中增值税占到27%，进出口占到55%，就业占到11%。

统计数字充分说明，跨国公司深刻地融入中国经济，促进了中国经济高速增长，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引擎。然而，评价跨国公司在中国改革开放中的作用，不应当停留在这些宏观统计数据上。30年来，中国处在从传统的苏联式的计划经济体制向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转型过程中。中国开放引资不仅促进经济增长，而且推动中国经济体制改革和经济运行机制转换。30年来，跨国公司在华投资和经营促进了中国现代企业的成长和发展，也推动了中国现代产业的成长与发展，还开有助于中国和平发展新道路的形成。

1，跨国公司促进中国现代企业成长和发展

改革开放30年跨国公司在三个不同发展阶段对中国现代企业的发展发挥了积极作用。

第一，通过转让技术催生了一批中国现代企业

上个世纪80年代打开国门后，中国企业看到的首先是技术产品的差距。通过引进新产品、新装备和新技术，中国企业进行了一场技术革命。在引进技术过程中产生了一批新企业。例如联想、四通、TCL、海尔、长虹等公司。他们进入家用电器或者IT等当时新兴的产业，拥有先进的技术和产品。

第二，通过建立外资企业促进现代企业制度发展

改革开放初期，中国还没有现代企业。从法律角度看，中国还没有现代的公司法。当时国有企业还没有进行现代企业制度的改革。私营经济已经允许生存和发展，但是还没有按照现代企业制度建立的私营企业。

中国最早按照现代企业制度建立的企业就是进入中国的外资企业。1979年全国人大制定了《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是第一部符合现代企业制度的企业法。外资企业的存在事实上成为现代企业的示范。外资通过合资，或者通过技术转让和采购，把一大批中国企业纳入其产业链，并进而进入全球网络。在这个合作过程中，一大批中国企业通过向跨国公司学习而成长壮大，走向世界。与此同时，外资进入中国，也带来了竞争。外资企业竞争的压力，促使一大批中国企业懂得了现代企业管理体制，了解了市场经济运行机制，从而改变了计划经济体制下形成的“等靠要”的被动状况。跨国公司的竞争激活了这些企业，增强了内资企业竞争力。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人们越来越认识到，跨国公司之所以有竞争力，不仅在于其先进的技术和产品，而且还在于其现代企业制度。因此在上个世纪90年代中国企业大规模的按照现代企业制度进行了新建或改革。随着1994年中国第一部《公司法》开始实施，大批民营企业按照公司法建立，国有企业开始全面改革。

第三，通过强化公司责任推广现代公司责任理念

上个世纪90年代初，随着冷战结束全球市场出现，跨国公司开始向全球公司转型。全球公司比过去的跨国公司更加注重企业全面的责任，即不仅强调企业为股东价值最大化负责，而且强调社会与环境责任。与此同时，全球公司比过去的跨国公司更加注重在投资和经营所在国的责任。过去，一些跨国公司能够按照母国政府要求关注社会和环境责任，但是把这些成本转嫁到其投资所在的发展中国家。2000年全球契约提出以来，越来越多的跨国公司/全球公司把责任推广到全球范围。全球战略与全球责任相对应。

跨国公司在企业责任理念方面的进展深刻地影响了中国企业。从2006年以来，中国政府与企业互动，在企业中积极推动社会责任和环境责任。现在，不仅一大批国有企业，而且一大批民营企业都已经把社会和环境责任作为自己经营的原则。

30年来我国政府官员、企业管理者和企业员工全面地与跨国公司直接接触。中国人在跨国公司在华机构里与外国雇员共同工作、相互了解和相互促进。中国人从跨国公司学习了什么是现代公司组织，什么是公司治理结构和管理结构。正是这种学习促进了国有企业的改革和民营企业的成长，初步形成了各种所有制企业平等竞争相互促进的格局。

2，跨国公司推动中国现代产业成长与发展

跨国公司对于中国现代产业，特别是现代制造业的形成和发展发挥了积极作用。

我们曾经对包装、物流、家用电器、食品、饮料、通讯、IT、保险等行业吸收外资的情况进行了解。这些行业普遍反映，通过吸收外资极大地促进了我国各个经济产业/行业的发展。有的行业，例如家用电器、包装、物流等完全是改革开放后外资进入我国而带动发展起来的。没有外资进入，就没有这些新兴产业的发展。

跨国公司在建立全球产业链时，往往把投资所在国的资源纳入其全球网络。一批跨国公司在一个国家的共同投资，往往在投资所在国延伸出一系列的产业链和产业集群，从根本上提升投资所在国产业竞争力以及在全球产业链中的地位。

30年来，跨国公司全球战略延伸到中国，对于中国现代产业形成和发展发挥极其重要的作用。与中国开放引资三个阶段发展相一致，跨国公司对中国现代产业发展提供了三个阶段的推动力

首先，在开放引资初期跨国公司通过大量转让技术催生了一批现代业产业。

改革开放前，新中国建立了门类基本齐全的制造业，但是，中国并没有建立和形成轿车、家用电器、通讯设备、日用化学品、饮料、工程机械、等现代制造业。

80年代跨国公司（外商）在华直接投资不多，当时多数公司向中国企业转让技术。例如，日本松下公司在这一时期一共在华实施了180多个技术转让或提供成套设备项目。其中包括向7个厂家提供彩电生产线，向6家工厂提供洗衣机生产线。四川长虹彩电和无锡小天鹅洗衣机就是成功的从松下引进的项目发展起来的。其他日本电子电器企业也在这一时期转让技术，在此基础上，中国产生了现代家用电器产业。

美国卡特彼勒80年代在当时机械部主持下，向中国各地十几家工厂转让工程机械技术，在此基础上，中国当地工程机械产业形成和发展起来。

第二，1992年以后跨国公司通过大规模直接投资推动现代制造业大发展。

在这一时期，跨国公司从过去转让技术转变为在华直接建立制造组装企业。中国潜力巨大的市场和廉价而优良的劳动力吸引跨国公司前来建立市场或采购基地。这批外资建立的现代企业给中国当地的民营和国有企业发展带来了深远的影响。

1992年后由于深化改革扩大开放，中国民企崛起。许多民营企业纷纷进入80年代刚刚建立和形成的现代制造业。民营企业市场竞争意识强，而且高度重视引进消化新技术。他们的崛起很快占领了新型制造业产业的低端市场。民企不断侵蚀原来国有企业的市场，规模越来越大。

外企的进入和民企的竞争给原来的国企带来相当大的压力。在高端产品市场，跨国公司在华企业的压力迫使国企重视研发设计，不断创新。在低端产品市场，民企对国企市场的侵蚀，迫使国企或者退出，或者进一步改进技术提升自己的产品档次。中国第一次出现了外企、国企和民企相互竞争相互促进的局面。

通过各种所有制经济的相互竞争和相互促进，中国现代产业迅速壮大。中国成长为全球主要的制造基地。到入世前后，许多产业在中国都成长为全球最大的产业组成部分，例如钢铁、家电、通讯设备等等。

这一时期，通过跨国公司的直接投资，带动或者促进了中国现代制造业做大。

第三，中国入世以来跨国公司通过并购推动中国产业重组。

跨国公司加大在华投资，在建立新的生产设施同时，跨国公司更多的考虑通过并购进入中国或者通过并购在中国增强竞争力。跨国公司开展并购的客观条件是中国企业快速发展产生了一批有价值的企业，又由于产业大而不强，需要通过并购重组转型。

从跨国公司角度看，与新建投资相比，并购投资项目投产快，而且可以利用被并购企业原有的专业人员和销售渠道。因此，跨国公司要求以并购方式投资。

另外，中国入世后服务业开放引资加大。跨国公司中的投行、私募基金以及并购的专业服务企业纷纷进入中国。这些专业服务业跨国公司参与使得并购可操作性大为增加。

跨国公司在华发展第三阶段的特点是并购投资逐步成为跨国公司投资的主要方式。跨国公司这一时期的并购将促进中国各个产业在做大的基础上做强。

令人遗憾的是，由于“姓中姓外”的质疑，一些企业、一些部门抵制外资并购。这一做法不仅推迟了国内各个产业通过并购做强的发展，而且使一批企业丧失了就近学习跨国并购的机会，难以从并购中成长。

回顾跨国公司在华30年发展，跨国公司通过最初转让技术，催生了中国一批现代产业；通过在华直接投资，与国企和民企相互促进，做大了中国现代产业；通过并购，将推动中国产业重组和转型，从而做强产业。

3、跨国公司助推中国和平发展新道路

历史上一个国家崛起的时候，本国资源都不足以支撑其发展，无一例外都需要吸纳国际资源。19世纪英国、德国的崛起，20世纪美国、日本的崛起都是如此。这些国家崛起之时，除了顺应经济全球化潮流之势，往往都要借助暴力或者不公平贸易掠夺别国资源。

现在，市场竞争规则已经改变，战争与暴力的掠夺以及不公平交易的攫取已经成为历史。中国的崛起/发展需要从全球获取能源、矿产等自然资源，也需要获取资金、技术等生产要素，还需要得到广大的全球市场。然而，与历史上崛起的西方大国不同，中国既不能通过战争等暴力手段，也不能通过不公平交易等经济手段获取这些资源。中国只能通过和平的道路与公平的交易，与全球相关国家相互合作、互利共赢，即通过市场竞争的渠道吸纳和整合国际资源。

跨国公司从两个方面促进中国和平发展。

首先，跨国公司从企业自身利益出发积极促进中国与其母国建立和维护良好的经济合作关系。改革开放30年来，随着跨国公司投资中国规模扩大，其企业利益与中国市场关系越来越紧密，跨国公司越来越关注其母国与中国关系的发展。美国跨国公司在中美关系改善方面，德国跨国公司在中德关系改善方面以及日本跨国公司在中日关系改善方面均发挥过重要作用。应当看到，跨国公司全球经营全球战略有助于中国赢得和平发展环境。从这个意义上讲，在经济全球化时代，跨国公司是中国实现国家经济安全的积极因素。

第二，跨国公司中国经营纳入全球经营网络，使得中国有可能通过市场竞争的渠道而不是通过暴力吸纳和整合国际资源。中国融入全球经济的渠道主要有三种：对外贸易、吸收外资和包括对外投资在内的对外经济合作，即俗称“三外”的外贸、外资和外经。跨国公司是中国融入全球经济的企业主体。跨国公司不仅通过全球贸易网络推进中国全球贸易的发展，而且通过在华直接投资企业直接扩大中国对外贸易的数量和质量；跨国公司是投资中国的主体，是中国吸纳高质量外资的主要来源；中国跨国公司则是走出去在海外投资在海外直接获取资源的主体。

改革开放20多年来，借经济全球化带来的机遇，我国在一个和平的环境中，通过市场的方式而不是通过暴力吸纳和整合了国际资源，建立了融入全球的新经济体制。与历史上大国崛起相比，13亿人口的中国的发展避免了暴力攫取和不公平贸易掠夺的道路，而是以市场竞争获取资源的和平发展道路。跨国公司在中国和平发展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显然，中国和平发展需要跨国公司。

4、跨国公司在华发展带来的挑战

30年来，跨国公司全面进入对中国经济并非全是利好。越来越多的跨国公司转型为全球公司，其全球吸纳整合资源的能力越来越强。如果缺乏引导和协调，跨国公司给中国带来积极影响同时也会带来消极影响。

我们充分肯定跨国公司进入中国过程中发挥的积极作用，与此同时，我们也要看到某些跨国公司进入中国有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

首先，在企业发展战略方面与我国经济发展战略有偏离。跨国公司出于其全球发展需要，要充分利用中国的市场和廉价劳动力。珠三角、长三角以及环渤海地区等若干重点地区是跨国公司投资经营重点地区。入世以来，我国积极推动“中部崛起”、“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和“西部大开发”等战略。西部开发和中部崛起对于多数跨国公司利益并不大。因此跨国公司对于西部开发并不积极。

以金融业为例，跨国银行和保险公司争夺的是能够带来丰厚利润的企业和个人客户，因此他们对在经济欠发达地区建立网点并不感兴趣。

再以跨国并购为例，跨国公司希望通过并购进入中国市场，他们选择并购对象是那些销售市场上有网络，生产制造方面有专业技术基础的良好企业，而不是我们所希望出售的需要帮困的企业。

在承担全面和全球责任方面存在问题

由于发达国家环保标准越来越严格，一些跨国公司把在发达国家因环保问题禁止或限制的项目投资到中国。

一些跨国公司在华投资项目环保管理标准不高或者疏于管理。据媒体报道，有数十个项目被中国环保部门查处。

一些跨国公司在华投资的工厂劳动保护标准不高或者缺乏管理。工人劳动条件、社会保障等问题也不断发生。

一些跨国公司产品质量和售后服务问题近年来也不断发生。

跨国公司毕竟不是慈善家，我们不可能要求跨国公司按照我国经济发展长期战略投资和经营。在与现代跨国公司打交道过程中，如何把跨国公司走向全球公司承担全球责任的积极因素为本国经济发展所用，与此同时，约束和限制跨国公司带来的负面影响，是我们面临的挑战。

二，积极引导跨国公司融入中国可持续发展

开放引资是中国改革开放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为了中国今后的可持续发展，我们应当坚持开放，继续吸引跨国公司进入中国，也积极培育中国跨国公司走向世界。与此同时，在30年与跨国公司合作竞争的基础上，我们应当积极引导跨国公司融入中国可持续发展，是跨国公司在中国未来30年发展中发挥更大更积极的作用。

如何发挥跨国公司的作用促进我国经济可持续发展，是我们新时期扩大开放提高利用外资质量面临的重大课题。

对外开放和利用外资的战略应当服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总目标。按照国家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要求，我们吸收和利用外资的思路也应当转变。我们利用外资的目标应当调整：

从利用外资促进中国企业国内发展到促进中国企业全球发展

从利用外资促进中国企业引进技术到促进中国企业自主创新

从利用外资促进中国经济规模增长到促进中国经济可持续发展。

因此，在经济体制改革和经营机制转换的关键时期，摆在我们面前的任务不是如何收缩外资规模，如何限制跨国公司的作用，而是如何进一步发挥跨国公司积极作用，使跨国公司成为我国可持续发展的积极因素。

应当有针对性地采取措施，促进跨国公司在我国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中发挥更大的作用。我们认为，可以在以下几个方面采取相应政策措施。

1）扩大开放，发挥跨国公司的桥梁-沟通作用

我们应当充分肯定30年来融入经济全球化潮流的正面经验，进一步扩大开放，进一步促进对外贸易和推进对外投资，更加积极合理富有成效地利用外资。

1997年和2001年召开的全国外资工作会议充分肯定了外资对于中国经济发展的积极作用，统一了人们的思想，从而促进了近年来年外资工作的健康发展。在当前应对全球金融危机之时，如果召开全国外资工作专门会议，深入研究如何发挥外资在可持续发展方面的积极作用，将会对全国今后外资工作带来深远的积极影响。

2）招商选资，发挥跨国公司的标杆-示范作用

对于来华投资的外商企业应当比过去更加严格执行节能和环保的标准。坚决杜绝不计后果吸收带来污染和高耗资源与能源的项目。正如商务部领导提出，从过去的“招商引资”转向“招商选资”。对于那些有利于可持续发展的优秀项目则加以鼓励。例如，在对高新技术项目优惠的同时考虑对可持续发展性强的项目也给予优惠，或者给予可持续性强的项目以奖励。在优惠政策资源越来越少的情况下，我们应当加大有权威性的奖励和表彰。对那些优秀项目、优秀产品、优秀企业给以必要的表彰。

3）促进关联，发挥跨国公司的关联-带动作用

如前所述，通过合资合作、并购、外包、战略联盟等多种渠道与跨国公司建立关联，跨国公司可以发挥带动作用。今后我们应当促进企业以多种方式建立与跨国公司的关联。这种关联既有横向跨产业联系，也有纵向产业链联系；既有合资、合作，也有制造以及服务外包，既有并购，也有战略联盟。

我们的政策应当有利于跨国公司在全球配置资源时把价值链的重要环节转移到中国，有利于跨国公司在中国进行制造外包和服务外包，有利于跨国公司在中国展开并购或建立战略联盟，从而带动我国当地企业进入跨国公司全球产业链和产业系统，促进我国企业在融入全球经济中吸纳和整合全球资源。

4）完善市场，发挥跨国公司的竞争-激励作用

近30年的历史证明，外资企业、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三类企业之间的合作与竞争最有利于优势互补，最有利于中国企业整体发展，也最有利于中国产业结构调整和提升。我们应当努力实现胡锦涛总书记在17大报告中提出的“形成各种所有制经济平等竞争、相互促进新格局”。

过去我们习惯或者说熟悉运用政策手段引导跨国公司投资，但是对于如何通过市场竞争机制发挥跨国公司的积极作用还不习惯或者说还不够熟悉。充分而且公平的市场竞争含有激励和约束两个方面的机制。事实上，在市场经济体制中，市场的激励和约束作用比行政的激励和约束作用影响更基本更有效。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越来越完善，市场竞争带来的激励和约束机制对于跨国公司的行为影响越来越大。因此在新的经济发展阶段，我们应当学会更多地通过市场竞争引导跨国公司的投资。

以并购为例，我们应当以更积极更开放的心态应对全球和正在延伸到中国的并购潮，把积极参与外资并购作为利用外资的一个重要方式。在促进中国新的面向全球的工业发展的过程中，我们既不应当排斥民营企业，也不应当排斥外资企业，而是努力造成中国企业不同群体之间的充分公平的竞争。

三，促进跨国公司与中国企业共同抵御金融危机

在开放的条件下抵御金融危机，我们应当有开放的思路，而不是关门抵御危机。如何发挥跨国公司在华企业的积极作用，与我国其他企业共同抵御全球金融危机是我们当前面临的挑战。

首先，我们应当把在华跨国公司企业作为中国企业的一个重要方面军。

最近十几年，跨国公司向全球公司转型是全球企业界发生的最重要的变化。跨国公司越来越在全球范围吸纳整合和配置资源，打造全球产业链。随着海外资产、海外销售和海外利润不断增加，全球公司越来越重视在全球的利益。在跨国公司/全球公司全球配置资源的过程中，中国不断发展的巨大市场以及良好的劳动力成为众多跨国公司争相吸纳和整合的资源。全球著名跨国公司已经与中国经济深刻地融合在一起。中国在全球金融危机中所受冲击相对较小，中国经济仍然以远远高于其他国家的速度在发展。为了企业自身生存和发展，他们本能地希望并且积极协助中国保持经济的稳定。跨国公司/全球公司必将进一步提高中国在其全球市场中的地位，加大在中国的投入。显然，我们可以发挥跨国公司积极作用，稳定我国经济，抵御金融危机的冲击。

我们在制定各项促进经济发展抵御金融危机的措施中应当把跨国公司在华企业作为中国企业的一部分加以考虑。我们应当纠正那些否定外资积极作用甚至排斥外资企业的错误做法。

其次，在发挥跨国公司“保增长”作用同时特别应当发挥其“调结构”中的积极作用。

我们应当积极鼓励外资并购境内企业推动产业重组。金融危机是我国产业重组整合实现产业升级的机会。国家应当进行积极的引导，推动有效的并购兼并。如果不抓紧很短的稍纵即逝的机会，可能我们整个就失掉了这个机会。跨国公司在并购重组产业升级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前几年由于一些企业、一些部门抵制外资并购使得一批企业失去了跨国并购的机会。这次我们一定要抓住机会。符合产业政策的一些并购项目应当加快进行核准批复，减化审批程序，并且能够更加透明化。对跨国公司参与国内企业的改造、产业升级和并购的项目采取更加积极和开放的态度。

我们应当鼓励跨国公司在华企业进行的节能环保改造，并且把这些企业作为示范，推动其他企业加快节能环保改造。通过这项工作加速我国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型。对节能环保等符合国家政策的外资项目应当给予融资便利。

最后，我们应当进一步改善政府管理与服务工作营造更好的投资经营环境。

30年来我国的投资和经营环境已经得到根本改善。但是还是存在一些有待改进的地方。在中国的外商投资审批的时间，审批流程还是过长。我们应当进一步简化审批的流程，减化审批的程序。进一步改善中国的投资环境。

改革开放30年，我们通过与跨国公司合作竞争，成功的建立和发展了我国现代产业体系以及不断成长的企业群体。我们相信，通过与跨国公司进一步的合作与竞争，我们也一定能够抵御金融危机的冲击，迎来中国经济未来的更大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