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1965年4月的一天，印巴边界那片叫库奇兰恩的盐碱滩上，双方陆军正杀红了眼，坦克履带卷起的泥浆甚至还没干透，一通诡异的电话却直接穿越了火线。
电话这头是巴基斯坦空军一号人物阿斯加尔·汗，那头是他的死对头、印度空军司令阿尔扬·辛格。
这事儿放现在简直不敢想，俩人在二战时候是同一个中队混出来的老铁，如今各为其主，手里都攥着能把对方炸平的按钮。
结果你猜怎么着？
这俩老战友居然在电话里聊出了个“君子协定”：咱俩谁也别动，谁也不许往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扔炸弹。
这种仗打到一半突然开始讲礼貌的操作，简直就是现代战争史上的“活久见”。
但这通电话，其实是印巴空军最后的“温柔乡”。
要说这事儿还得往回倒腾。
1947年印巴分治那会儿，巴基斯坦空军那家底，真叫一个惨。
这就好比俩兄弟分家产，印度那边把豪车别墅全占了，甩给巴基斯坦的也就是几个破轮胎外加一堆欠条。
当时的巴基斯坦空军司令还是英国人，手里能开运输机的飞行员就俩，能开战斗机的也就四十来号人。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大概就是给你一家濒临破产的小卖部，还得让你去跟沃尔玛竞争。
直到1947年底，这支所谓的空军还在靠英国人撑场面，干的最多的活儿就是给陆军运运大米，或者是去西北边境吓唬一下那些部落武装，完全看不出一点后来“南亚雄鹰”的狠劲儿。
但是，历史这东西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它总是在你觉得没戏的时候给你来个反转。
1954年，巴基斯坦干了一件改变国运的大事——跟美国人拜了把子。
那会儿正是冷战斗得最凶的时候，美国急着在南亚找个钉子遏制苏联，巴基斯坦急着要枪要炮对抗印度，这俩简直就是干柴烈火，一拍即合。
一夜之间，卡拉奇的港口就被美式装备给塞满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鸟枪换炮，这是直接从自行车换成了法拉利。
美国人相当大方，直接把F-86“佩刀”战斗机给送来了，这玩意儿在朝鲜战场上可是大杀四方的主。
不仅给飞机，还手把手教战术，甚至把当时看起来跟外星科技一样的F-104“星战士”都给安排上了。
这时候就得提个有意思的插曲。
后来当上以色列总统的魏茨曼，当年在英国皇家空军参谋学院留学时，有个巴基斯坦同学叫努尔·汗。
魏茨曼后来在自传里特意提到了这哥们，原话大概意思是：这家伙太吓人了，谢天谢地他是巴基斯坦人，要是埃及人我就该睡不着觉了。
能让以色列人感到后背发凉的角色，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在美国人的喂养下，巴基斯坦空军那帮飞行员不管是技术还是心气儿，都蹭蹭往上涨。
虽然印度那边的飞机数量还是多得吓人，但在单兵素质这块，巴基斯坦已经悄悄把刀磨得飞快。
这把刀第一次想出鞘，就是开头说的那个库奇兰恩冲突。
这地方就是个巨大的盐碱沼泽，平时连只鸟都不愿意落脚。
结果1965年初，也不知哪儿传出来的小道消息，说这烂泥地底下有石油。
印度那边一听就坐不住了，说是搞“地下探测”，其实就是想把地盘给占了。
巴基斯坦第8师那是真没惯着，直接就把坦克开上去了。
那场代号“沙漠之鹰”的行动打得是真漂亮，巴基斯坦的美式“巴顿”坦克在烂泥地里跑得那叫一个欢，直接把印度的英式“百人队长”坦克打得找不着北，顺手还端了好几个哨所。
按理说，陆军打得这么顺，空军怎么也得上去补两刀吧？
结果就是没有。
当时的巴基斯坦空军司令阿斯加尔·汗，那是个典型的老派军人，满脑子都是二战那种“骑士精神”。
在他看来，在这种毫无遮挡的烂泥地里用飞机去炸陆军，那是“胜之不武”，有点欺负人的意思，太跌份儿了。
所以他才给那个印度老战友打了电话。
这种私交凌驾于战争机器之上的事儿，现在看来简直魔幻，但在当时，它真的把局势给按住了。
靠着这通电话和后来英国首相的和稀泥，这事儿还真就草草收场了。
但是，这种古典式的浪漫，注定是短命的。
就在库奇兰恩冲突结束没几个月，那个讲究体面的阿斯加尔·汗退役了。
接替他的，正是那个让魏茨曼都哆嗦的努尔·汗。
这哥们跟前任完全是两个物种。
他是那种打起仗来敢自己开着飞机去敌人首都上空溜达的疯子。
他的上任，直接宣告了那个“大家坐下来喝茶聊仗怎么打”的时代彻底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刺刀见红的肉搏。
而且那会儿国际局势也变得特别微妙。
美国人虽然给巴基斯坦塞了一堆武器，但心里其实不想让印巴真的大打出手，毕竟这不符合它的全球战略。
特别是1962年以后，美国也开始给印度送温暖，这让巴基斯坦感觉自己被“绿”了。
到了1965年大战前夕，美国人干脆玩了个绝的，直接断了印巴双方的军援。
这招本来是想让双方冷静，结果反倒把巴基斯坦给逼急了：继然外援靠不住，那就趁着手里这家底还没过时，赶紧梭哈一把。
这时候的南亚次大陆，空气里全是火药味。
库奇兰恩那点事儿虽然平了，但更大的风暴已经堵在门口了。
巴基斯坦空军那群开着F-86“佩刀”的年轻小伙子们，每天都在跑道上等着起飞信号。
他们当时可能还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再也不会有什么“君子协定”了，等待他们的是人类空战史上最惨烈、最不讲道理的近距离狗斗。
而在那个讲究风度的阿斯加尔·汗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历史的大门就已经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了。
仅仅五个月后，全面战争爆发。
当那些年轻的飞行员推满油门冲上云霄时，属于阿斯加尔·汗的骑士时代，已经连同那通绝密电话一起，彻底断了线。
参考资料：
穆罕默德·阿斯加尔·汗，《第一次回合：印巴空战》，卡拉奇：伊斯兰出版社，197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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