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从忠臣到文财尊神的神话路

商朝亚相比干，以“亘古忠臣”之名留世。他见纣王被妲己迷惑，荒淫误国，便与武成王黄飞虎联手，直捣轩辕坟的狐妖巢穴——那些假冒神仙参加鹿台宴的狐妖，全被烧成骨灰。比干还把狐皮制成袄袍献给纣王，想警示妲己收敛。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妲己，她佯装重病，骗纣王说唯有圣人的七窍玲珑心才能救命。纣王听信谗言，竟将比干的心窍剜出。比干倒在朝歌街头时，百姓围过来哭，想起他当年开仓放粮救过自己性命，喊着“大人丹心照汗青”。

商周大战结束，姜太公在封神台上宣读封神令，比干受封北斗星官文曲星君，主掌天下读书人的功名禄位。可民间却不只是把他当作文曲星——很多地方的财神庙里，比干头戴官帽，端坐在正中间，左右是赵公明和关羽。为什么一个文臣会成为正财神？

原来，比干生前担任宰相时，推行“富国强兵”之策：减轻百姓赋税，鼓励农牧业发展，促进手工业进步，让商朝的经济一度繁荣。百姓记得他的本事，认为他懂“理财”。更重要的是，他被挖去心窍后，民间传“无心则无偏私”——没有心就不会偏袒任何人，能公正分配天下财富，童叟无欺。道教也将他尊为“文曲守财藏真福禄真君”，简称“守财真君”；后来民间衍生出“财部”神仙体系，他成了文财神的代表。连玉帝都感悯他的忠烈，加封为“太一天官文财尊神”，让他执掌天庭的财源与财库，做天下财富的公正守护者。

其实比干的结局早有定数。姜子牙当年在朝歌摆摊时，曾给过他一道符咒，说遇到劫难用符咒出城就能解围。可妲己早就在城外等着，扮成卖无心菜的妇人，问他“人没心会不会死”，破了符咒。这不是妲己的算计，是天命——封神榜早写好了他的死法：要他以挖心之痛换文曲星君之位，再以忠烈之德换财神之尊。就像《封神演义》里说的，“天命不可违”，哪怕姜子牙泄露天机，也改不了他的结局。

民间信仰里，比干的形象总是慈眉善目，穿官服，手里捧着玉如意或者聚宝盆。他不像赵公明那样骑黑虎拿钢鞭，也不像关羽那样提青龙偃月刀，他的“财”是文气的，是公正的。山西平遥县的财神庙里，他坐在正位，两边的赵公明和关羽像护卫一样站着——因为百姓信他的“仁”和“公”，信他能给老实人带来财运。连林姓后人都以他为祖，每年清明都会去比干庙祭拜，既是念祖，也是求个财源顺遂。

比干的神话里，没有刀光剑影的厮杀，只有“丹心不灭”的坚守：生前为百姓谋福，死后为苍生守财。他的“神”不是靠法力，是靠民心——就像那句“民心所向便是天道”，他的封神，不过是把百姓的敬仰刻进了神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