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这话听着生分,理却不糙。账算清楚了,交情才长久。
前阵子,我有个朋友跟合租三年的室友散伙。你也别以为这事多伤感,俩人反倒特冷静。从冰箱洗衣机,到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两人拿着计算器,一样样算折旧,一样样分钱。
旁人看着觉得冷酷,觉得这两人以后肯定老死不相往来。结果呢?账刚结清,两人反倒松了口气。
搬完家没几天,哥俩又约着去撸串,推杯换盏,比住一块时为了谁倒垃圾闹别扭那会儿,亲热多了。
这事让我想起一段历史。捷克和斯洛伐克,这对“老夫老妻”,1993年元旦也分了家。这一分,分出了水平,分成了教科书。没动刀动枪,没吵得脸红脖子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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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还没回过神,上面的大人物已经把黄金、坦克、办公桌,按比例切得明明白白。大家都管这叫“天鹅绒分离”,意思就是顺滑、体面。
捷克家里有矿有厂,工业底子厚,造的大炮汽车全欧洲都认;斯洛伐克呢,只能守着几亩薄田种庄稼。这经济差距,就像一道坎,横在两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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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后,国家要搞建设。当时的政府想把这碗水端平。布拉格一声令下,钱和项目像雪片一样往斯洛伐克砸。山沟沟里盖起了钢铁厂、化工厂。
斯洛伐克人日子确实好了,腰包鼓了。可这事没落着好。捷克人心里嘀咕:凭啥我勒紧裤腰带养你?斯洛伐克人也不痛快:凭啥大事小情都得你说了算,我像个永远长不大的跟班?
到了80年代末,天变了。社会要转型,矛盾也就盖不住了。捷克想搞市场经济,想快跑,这就得关停那些不赚钱的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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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洛伐克一听就急了:你这一关厂,我不就得喝西北风?两人坐下来谈,越谈越崩。为了国名里加不加个连字符,议员们都能吵翻天。这哪是争标点,这是争面子,争一口气。
这时候,两边的带头人——克劳斯和梅恰尔,那是明白人。既然过不到一块,天天内耗,不如好聚好散。
1992年夏天,两人找了个别墅,坐下来分家产。这哪像分国,简直像会计查账。怎么分?按人头,二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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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哥哥,人多,拿两份;我是弟弟,人少,拿一份。银行里的金条,军队里的米格飞机,甚至使馆里的沙发,全照这个比例切。没有扯皮,没有耍赖。那一刻,理性压倒了感情。
1993年,两国正式挂牌。账算清了,气也就顺了。捷克接着搞他的精细工业,斯洛伐克也转身成了欧洲的汽车工厂。没了“谁欠谁”的心理负担,哥俩反而能坐下来好好说话。
进了新世纪,两人手拉手进了欧盟,又一起进了申根区。边境上的哨卡一拆,大家随便串门。捷克人去斯洛伐克爬山,斯洛伐克人去布拉格听歌,跟去邻居家串门没区别。电视里,捷克语和斯洛伐克语混着播,大家听着也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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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两年大领导们在外交政策上有点不对付。捷克这边的政府想往东边多管点事,斯洛伐克那边新上来的领导想关门过日子,主张以和为贵。为此,两国政府甚至停了例行会议。外人看着热闹,以为又要闹掰。
这段历史告诉咱们:日子过不下去,强扭的瓜不甜。把账算清,把界限划明,反倒能留住交情。主权这东西,不一定非得用血去换,理性和尊重也能赢得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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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再看这两个国家,地图上的线是画开了,可心里的结解开了。比起凑合在一起互相埋怨,这种清清楚楚的互相扶持,才叫真正的亲密。这大概就是“利利索索”的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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