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这一生,起起落落,退守台湾后又撑了二十多年,到了晚年,身体越来越差,最终在1975年4月5日,在台北士林官邸走完了88岁的人生。他走之后,台湾的政局悄悄发生了变化,而陪伴他多年的宋美龄,在五个多月后,也就是1975年9月17日,搭乘“中美号”专机飞往美国纽约,从此开始了长期定居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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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美龄会做出这个选择,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当时的局势和自身处境让她不得不这样选。早从1960年代开始,蒋介石就一直在给儿子蒋经国铺路,想让他接手台湾的权力。1972年,蒋介石力排众议,让蒋经国出任“行政院长”,之后又把情治系统、警备总部这些关键部门的控制权都交到蒋经国手里,那些跟着蒋介石打天下的元老,比如于右任、张群,慢慢都只挂着虚职,没了实权。到蒋介石去世时,蒋经国在台湾党政军系统里的根基已经扎得很稳,整个权力结构早就偏向了他。
宋美龄和蒋经国的关系,确实有过摩擦。早在上世纪40年代末,蒋经国在上海整顿经济,抓了宋美龄的外甥孔令侃,说他走私、违规操作,宋美龄亲自出面求情,可蒋经国没让步,最后虽然放了人,但两人之间的疙瘩一直没解开。不过到了蒋介石晚年,尤其是1972年后,两人关系已经慢慢缓和,蒋介石去世后,蒋经国也按礼制让宋美龄在葬礼上扮演了重要角色,并没有史料说蒋经国逼她离开。真正让她没法留在台湾的,是她在政治上彻底没了立足之地。
蒋介石去世后,有少数亲近宋美龄的人曾提议让她接任国民党总裁,但这个想法遭到了党内高层的普遍反对,连国民党中央秘书长张宝树都明确不支持。宋美龄自己也清楚,没有了蒋介石这个靠山,她在国民党里的话语权越来越弱,而蒋经国已经完全掌控了实权,她继续留在台湾,根本没法发挥之前的作用。而且宋氏家族在台湾的影响力也早就大不如前了,宋子文1952年被开除党籍后定居美国,孔祥熙1967年去世,宋霭龄1973年也走了,留在台湾的亲友越来越少,她没了稳固的家族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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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国际环境,也让宋美龄在台湾的“外交”角色变得可有可无。1971年,联合国通过2758号决议,恢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法席位,台湾被逐出联合国,国际地位一落千丈。1972年,尼克松访华,中美发表上海公报,美国承认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这对一直负责对美“外交”的宋美龄来说,无疑是沉重打击。之前她在美国,为台湾争取过不少支持,可现在美国态度变了,她“外交女王”的光环也褪去,留在台湾再难有作为。
美国有她的外甥女孔令仪等亲友,还有家族产业,生活起来更便利。当时说是“就医疗养”,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她为自己找的一个安稳退路。她离开台湾时,带了近百箱行李,里面有私人物品,还有不少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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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并没有彻底断了和台湾的联系。1986年,她借着参加蒋介石百年诞辰纪念活动的机会返回台湾,这一住就是近五年,期间蒋经国在1988年1月13日病逝,台湾的局势又发生了变化。1991年9月21日,94岁的宋美龄再次飞往美国,这一次,她带走了更多行李,看样子是要长期定居,之后就再也没踏上台湾的土地,直到2003年10月23日在纽约逝世,享年106岁。
从1975年的离开,到1986年的返回,再到1991年的彻底告别,宋美龄的选择一直跟着局势走。她不是被谁逼走的,更多是看清了现实:台湾的权力格局已经变了,她的政治价值没了,家族影响力也衰微了,美国才是能让她安度晚年的地方。如果当时她选择留在台湾,没有了蒋介石的庇护,在蒋经国主导的政局里,她又能有怎样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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