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4年7月25日清晨,朝鲜牙山湾的丰岛海里,清朝的“济远”“广乙”两艘军舰正按着平时的规矩巡逻。舰上的水兵刚吃完早饭,有的在擦炮管子,有的靠在甲板上晒太阳,没人觉得这天能出啥事儿——毕竟中日还没说要打仗,两边的商船在这附近走得都挺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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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海平线那头冒出三艘日本军舰,旗语打了一遍又一遍。清军管带方伯谦让信号兵问“你们想干啥”,没等对方回,日本“吉野”舰的主炮就先响了。炮弹砸在“济远”舰左边,水花溅了甲板水兵一身,方伯谦喊着“赶紧准备打仗”,可清军军舰的炮还没架好,日本舰队第二波炮弹又过来了。“广乙”舰被直接砸中,船烧起来了,船员只能把船沉了跑路;“济远”舰拼着命反击,大副沈寿昌被弹片削了脑袋,脑浆溅在罗盘上,方伯谦慌了,挂起白旗还加上日本国旗往回跑,路上还撞沉了自己这边运兵的“高升号”,船上一千一百多个清军士兵,就活下来二百多个。
这就是甲午战争的开头。日本没说要打仗,没给任何提醒,靠偷袭开了第一枪。后来日本外相陆奥宗光在日记里写:“要是先宣战,清朝肯定会赶紧准备,我们偷袭的便宜就占不着了。这仗只能赢不能输,赌的就是对方没防备。”那时候清朝比日本大太多了,国土是日本的二十倍,人口是八倍,可就因为这没防备的一下,清军海陆两边都慌了神。才半年,平壤丢了,黄海那边打仗也输得惨,最后只能签《马关条约》,割地还赔了两亿两白银。日本靠偷袭,赢了跟“大国”的第一把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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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年之后,1931年9月18号晚上,沈阳北大营外面,日本关东军的几个士兵,在柳条湖那边用炸药炸了一段南满铁路。爆炸声刚停,他们就把早就准备好的三具穿中国士兵衣服的尸体拖到现场,说是“中国军队炸了铁路”,然后架起机枪对着北大营猛扫。营里的东北军第七旅,大多是刚换过来的新兵,有的还在睡觉,听见枪响还以为是演习。旅长王以哲给东北边防军司令部打电话,得到的命令是“不许还手,挺着死”。
日军的步兵冲进去的时候,看见的是举着枪却不敢扣扳机的中国士兵。有的士兵眼泪都下来了,问“为啥不让打”,班长只能说“上面让这么干的”。就一晚上,北大营没了,沈阳城没了,不到半年,整个东北三省都成了日本的“满洲国”。这一次日本还是没宣战,还是靠偷袭,对付比自己国土大三十倍的中国。关东军司令本庄繁给东京发电报说:“中国军队不敢打,偷袭能快着赢。要是等宣战,他们把兵调过来,我们就站不住脚了。”可他们忘了,东北军士兵攥紧的拳头,老百姓藏在门槛底下的菜刀,都在等着算账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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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十年,1941年12月7号,夏威夷珍珠港那边,美国海军的船整整齐齐停在港里。士兵有的在放假,有的在甲板上打篮球,军官在俱乐部里喝咖啡。前一天美国还在跟日本谈做生意的事儿,没人想到战争能来得这么快。早上七点五十五分,第一批日本飞机呼呼地飞过来,炸弹跟下雨似的砸在“亚利桑那”号战列舰上。船身一下被炸出个大洞,弹药库炸得火光冲天,一千一百七十七个船员当场就没了,船很快沉到海底,到现在还有油飘在海面上。
第二批飞机再来的时候,美国人才反应过来是空袭,高射炮慌慌张张开火,可已经晚了。这偷袭就九十分钟,美国八艘战列舰要么沉了要么废了,三艘巡洋舰、三艘驱逐舰也毁了,一百八十八架飞机被打下来,两千四百零三个美国人死了。而日本还是没宣战,等偷袭完了,日本驻美国的大使才慢慢悠悠去美国国务院递“宣战的纸条”——这根本不是宣战,是告诉美国“你已经输了”。日本联合舰队司令山本五十六打仗前就说:“美国工厂比日本厉害十倍,要是给他们准备时间,我们肯定输。只能靠偷袭打残他们的海军,抢两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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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偷袭,三个比自己大得多的对手,日本赌的从来不是自己有多厉害,是“对方没准备”。可他们没明白,大国忍着不是怕了,是在攒劲儿。甲午之后中国人醒了,梁启超喊着“少年中国说”,孙中山开始闹革命。后来打日本的那十四年,不管是平型关堵着打,还是台儿庄硬扛着拼,中国人用肉身子扛了十四年,把日本拖进了耗不完的仗里;珍珠港之后,美国的工厂全开起来,一年造了一百艘航母、四千架飞机。1945年,两颗原子弹砸在广岛长崎,日本天皇终于低下头,说不打了。
日本总觉得自己聪明,搞偷袭能以小博大,可他们不懂,打仗赢不赢从来不是靠“偷偷摸摸”,是靠人心,靠实力,靠该不该打。甲午偷袭清军,赢了银子土地,却养肥了自己的野心;九一八偷袭东北军,占了东北,却惹得全中国人都跟他们拼命;珍珠港偷袭美军,逞了一时的威风,却把自己拽进了全世界都反对的烂摊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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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头看,日本那点“偷袭的花样”,根本不是啥高明主意,是没底气的赌徒在瞎撞。他们知道自己比对手小、比对手弱,不敢明着来,只能搞这些见不得光的事儿。可历史早说明白了:靠偷袭抢来的好处,都是暂时的;欺负别人欠下的账,早晚得还。就像1945年8月15号,日本天皇广播说不打的时候,那些喊着“武士道”的士兵,不也只能放下枪,灰溜溜地滚回自己那小岛上吗?
记住这些被偷袭的日子,不是为了记恨,是为了知道:啥时候都不能对豺狼松劲儿,也不能信侵略者说的“和平”。大国要厉害,从来不是靠别人手下留情,是靠自己醒着、靠自己有本事——你准备得越全,别人越不敢偷偷摸来;你站得越稳,就越不怕啥豺狼的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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