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8日,南京晨报发了一篇。
很多朋友可能对“达峰”这个词的概念不是很清楚。所谓在校生达峰,是指某一教育阶段的在校学生数量达到历史最高值后,开始进入下降通道的现象。
比如,这几年学前适龄儿童在达峰后断崖式下跌,短短几年内,仅各村的幼儿园就撤并了上百家。由此导致学前教师超编,面临分流的局面。
除此之外,我的朋友对当地小学到高中阶段的在校生数据进行了预测:当地小学在校生将在2025年达峰后持续下跌,到2030年将减少60%;初中学段从2026年达峰后开始下跌,到2030年减少50%;高中阶段则从2029年达峰后逐年减少。
从以上数据可以看出,除小学阶段外,初中、高中学段的预测数据与国家预测基本吻合。这一现象是我国人口结构变化在教育领域的直接反映,主要受出生人口减少、生育观念转变等因素影响。
达峰后,我们将面临生源减少、教育资源调整、教师结构性调整等诸多挑战,但这也为今后提升教育教学质量、向优质均衡迈进提供了不可多得的机遇。
后来,我让朋友再预测一下截至2035年各学段的在校生数据,朋友看了表格,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凑过去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数据不是一般的缩减,简直是跌入了深渊。
这两天刷视频,看到一个帖子,核心意思是:2023年中国新生儿902万人,三年后会有一批幼儿园倒闭,六年后一批小学倒闭,九年后一批初中倒闭,十二年后一批高中、职高中专倒闭;十五年后只有450万人参加高考,几乎人人都能上一本,民办教育将不复存在。
其实这个帖子说的一点也不夸张,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今天和村里学校的领导在微信上聊了聊,听到的情况比上面说的更令人唏嘘。两年前,我老家的村小就已经兼并了另一个大村的学校,可领导说,即便合并了,今年一年级也只招到27个孩子。
我不解地问领导:“难道是两个村里已婚的年轻人都不生孩子了?”领导发来两个微笑,回复我说:“不是不生,而是村里的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在城里买了房安了家,都想着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
我说确实是这样。我们一家、小舅一家,还有我熟悉的另外几家,这几年都陆续举家搬到了县城或市里,孩子们都在城里上学,以后再回村里居住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我又让村小的领导预测,我们村小大概还能挺到哪一年。他的回复干脆利落:“最多不超过2030年。”天啊!也就是说,短短5年后,这所我曾经求学6年、工作过3年的母校,就将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村小的模样:清晨的操场飘着国旗,教室外的白杨树夏有浓荫、秋落黄叶,课堂上朗朗的读书声、课间孩子们的嬉闹声,还有办公室里同事们备课聊天的温暖场景。
那些青春里最珍贵的记忆,都与这所乡村小学紧紧绑定。它曾是村里的文化地标,是一代代人启蒙的摇篮,如今却要在时代浪潮的冲刷下逐渐消逝。
这不仅仅是一所学校的落幕,更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城市化进程的加速、教育资源的城乡流动、人口结构的深刻变革,共同推着我们走向新的生活,却也让那些承载着乡愁与回忆的乡村符号,慢慢淡出视野。
或许未来,村小的校舍会被重新利用,或许会渐渐荒芜,但那些藏在砖瓦间的故事、那些刻在时光里的温暖,终将成为我们这代人心中最柔软的牵挂。
而如何在时代变迁中留住乡村教育的根,让每一个孩子都能享有优质教育,或许是我们需要长久思考的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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