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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我是胖胖。
相比精神的枯竭与被消磨而言,跪下苟活,于人而言,或许已经算不得什么大节可亏了。
生而不幸,死而无名,每个个体的一生,大抵都是在命运的缝隙间磕磕绊绊地熬过去的——既无光亮可循,也无退路可选,能撑住的那点尊严,也常常在现实的反复摩擦中被迫折断。
扎米亚金在1920年写的《我们》一书中,有这样一段话:
“人类一直想有人一劳永逸地告诉他们什么是幸福,然后用锁链把他们圈进这一幸福之中。而现在所做的正是这样的事。于是,一切暴力都得到了辩解。”
何为自我奴役?
终极的自我奴役,便是爱上自己脚上的锁链,这其实是一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当人们期待靠让渡自由、靠自我规训去换取一种稳定的幻象时,每个人都会不知不觉地把鞭子握在自己手里——觉得必须抽自己两下,才能不掉队。
这是一个已经不需要靠恶魔杨永信站在背后、握着电极、逼迫你承认你错了的时代。
过去的锁链是别人给的,现在的锁链,是人自己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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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大家看到下面这则新闻时,作何感想。
胖胖也不是研究科技产品的人,只能根据公开的信息,说一些非常普通的感受。
这些话不专业,也不能算结论,只是把事情摆在这里,让大家自己判断。
这枚电子咖啡手环,大概很多人都刷到过。
它的说法很直接,微电流刺激,能让人迅速清醒。
不喝咖啡,不影响睡眠,没有成瘾。
其实,值得说的不是手环本身,而是它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会有人买它。
这些问题比产品本身更靠近现实。
累了就该休息,这是人之本能。
但现在,好像越来越少人敢说自己累了。困了,也不敢说困。大家都在硬撑,谁都不愿意跟不上脚步。
这种状态不是突然形成的,是一点点挤出来的。
生活的节奏一直在加快,工作的要求一直在提高,竞争也一直在扩大。
大多数人可能并不是想要这样,只是被推着走,你停下,比别人慢半拍,后果往往比想象中更实际。
在这样的氛围里,一个能让人立刻清醒的东西应运而生,很容易就找到市场。
不是因为人喜欢折腾自己,而是因为人担心怠慢了现实。
人不是机器,困了就会犯糊涂,累了就会做不好事。
为什么现在大家越来越不敢表现出这一面?
工作要快,情绪要稳,反应要及时,效率要高。
所以人宁愿靠一些东西把自己撑住,不是为了变强,而是为了不掉队。
这就是问题所在。
我不觉得买这种东西的人是自愿当牛马。
多数情况不是自愿,是环境让人做了这样的选择。
肯定不是喜欢,而是被逼无奈。
你身体提醒你到极限了,但现实不会跟着你放慢半步,于是,人只能往自己身上加码。
加码到最后,连本该自然发生的困意,都要用人为手段压过去。
这不是健康的生活方式,也不是值得提倡的事情。
但它真实存在,而且越来越常见。
这种变化很难讲是自然的,但社会的确在朝这个方向调整。
大家都感受得到,只是没人愿意先说。
在这种背景下,一个用来让人马上清醒的手环,就变得不只是产品,而是透露出一种信号。
它说明现代人的疲惫已经到了不愿意说、不敢停、不敢慢的程度。
累了不敢休息,只能想办法让自己继续保持“正常”。
什么是“正常”?
就是别人希望你是什么样子,你就得是什么样子。
你保持清醒,你不掉链子,你承担责任,你不拒绝要求。
社会把“正常”这两个字推得越来越窄,让人越来越紧绷。
电子咖啡手环不算什么,但它暴露的情况值得说一说。
它说明“撑”已经成了很多人的日常状态。
人不是不想停,而是不敢停。
很多人从早到晚强撑着,把自己状态维持在还能动的水平。
这种感觉如果你体验过,就知道它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它会让人把活着当成一种消耗,而不是一种过程。
每天的目标不是好好过日子,而是不要掉下去。
如此循环往复,人就很难真正体会到轻松是什么。
所有的轻松都会伴随一点不安,担心轻松之后会不会有麻烦。
所有的休息都会伴随一点自责,担心浪费了时间。
整个人就被系在一个循环里:
累了不敢说,继续撑,更累,继续用东西撑。
手环只是这个循环里的一个点。
它不是因,是果。
没有人逼迫,也没有明确规定,说必须这样。
但整个社会的速度和氛围,让有些人觉得必须这样。
谁虐待了谁,如此一说,大家便一目了然!
大家都怕跟不上。
人跟不上,位置跟不上,收入跟不上,节奏跟不上,机会跟不上。
这种恐惧不会消失,久了,人自然会把它当成一种“正常”。
但,这种正常其实不正常。
可一旦被普遍接受,它就变得很难反过来改变什么。
如果一个社会让人越来越不敢承认自己累了,这意味着什么?
这其实意味着这个社会的价值观正在往某个方向偏,社会价值观已经歪了!
偏到把能力看得太重,把人看得太轻,偏到把效率看得太重,把健康看得太轻,偏到把表现看得太重,把真实看得太轻。
这些偏移叠加在一起,就造成了现在这种状态。
大家表面上都很好,都能撑,都能做,都能保持状态。
但很多人的内心其实已经疲惫得厉害了。
只是没人敢说。
累不是错,困不是错,不堪重负也不是错。
错的是把这些自然反应全部压住,用一个要继续向前的指令来替代它们。
一些人可能比别人更敏感一些,就会更容易被这种环境压到。
一些人可能身体本来就虚弱,也会更容易撑不住。
但社会节奏并不会为了这部分人停下来,他们只能想办法让自己配合节奏。
这才是真正的问题。
不该让人害怕自己的疲惫,不该让人觉得休息是错误,不该让人需要靠电流来保持清醒,也不该把一个人的价值,绑在他的清醒时长上。
这才是一个正常社会的标配!
一个人真正的能力,也不是看他能撑多久,而是看他能不能在正常的生活节奏里保持自我。
但现在,很难做到,不是因为人变了,而是节奏太快了。
很多时候,只是环境不允许你选择。
《时代巨轮》里有几句歌词:
“一开始诞下已经苍老,一开始拍翼已追不到,当骨牌泻下已知道,天天迫我上路,天天迫我进步,难避免卷入时代太恐怖。”
或许,很多人的疲惫,不是从某一天开始的,是从一出生,就已经被时代的速度推着走。
我们身上经历的很多事,其实就是这些字里行间的表达:
事情推着你,人群推着你,现实推着你,你能不能停下,不再由你自己决定。
我不懂音律,也不懂歌曲的结构。
我只是从这些字本身出发,觉得它把一种说不清的疲惫写得很准。
时代一直往前,人只能随之而行。
能慢一步已经很难,能停下来想一想,就更难。
这些感受,不只是个体的事。
当常态本身都显得勉强,问题就不止是个人的问题。
走到这一步,一个社会如果连累了就该睡这种最基本的本能都开始被消解,那它在某些地方,已经偏得太远了。
先哲说:只要一个人还在被奴役,就是所有人仍在被奴役。
要我说,一个社会里,人要是被逼到自我奴役,往往是整个时代疲惫的前兆。
他们身上的困顿,不是个别现象,而是所有人未来要面对的方向。
如果连最基本的休息、本能的疲惫、最普通的需要都要靠意志顶着,那其实意味着,真正被消耗的不是某个个体,而是整个社会对人应有的温度。
一个地方如果让人越来越不敢停,那它迟早会让所有人都走到停不下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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