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莉!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王主任指着办公桌上那堆灰扑扑的石头,声音里压着怒火。
我,林峰,就站在这堆“土特产”旁边,冷冷地看着脸色瞬间煞白的嫂子。
她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主任,这就是我嫂子,您的优秀员工,给我准备的返程礼物。两大箱,一百多斤,从老家五百多公里外,让我辛辛苦苦拉回来,说是给我孩子尝尝鲜。现在,我想请您也‘尝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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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01
国庆假期,我开了六个多小时的车,风尘仆仆地赶回老家。
父母见到我,眼角的皱纹都笑开了花,哥哥林伟也捶了我一拳,说我越来越壮实。
一片其乐融融中,只有嫂子张莉的笑容,显得有些刻意。
她忙前忙后,端茶倒水,嘴里的话比蜜还甜:“哎呀,林峰,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爸妈天天念叨你。你现在是大老板了,工作肯定忙,能抽空回来,我们全家都高兴!”我听着这话,心里却泛起一丝说不出的别扭。
我开了个小装修公司,赚了点辛苦钱,但在她嘴里,就成了高高在上的“大老板”,无形中把我们兄弟俩的距离拉得老远。
饭桌上,她更是殷勤备至,一个劲儿地给我夹菜,把我那半大的儿子夸得天花乱坠,仿佛他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来,多吃点,这都是妈亲手种的菜,城里可吃不到。”她一边说,一边用公筷给我夹了一大筷子青菜,堆得我碗里像座小山。
我笑着应付,心里却在暗自叹气。
我知道,她这份热情背后,藏着的是对我去年没借钱给她弟弟买房的怨气。
那次,她弟弟要结婚,女方要求全款买房,她拐弯抹角地想从我这儿“借”三十万。
我当时公司刚起步,资金周转困难,委婉地拒绝了。
从那以后,我们每次通电话,她都阴阳怪气,明里暗里地说我发达了就忘了本,忘了拉扯他长大的哥哥。
这次回来,她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热情得反常,让我心里一直犯嘀咕。
临走前一天,她更是“大显身手”。
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两个巨大的泡沫箱,忙活了一整个下午,说是要给我准备点家乡的土特产。
“林峰,你尝尝,这是我托人从山上弄来的野蜂蜜,纯天然的,对孩子身体好。”“还有这,咱家自己晒的红薯干,你小时候最爱吃了。”“这个是……哎呀,反正都是好东西,我给你装好,你带回去慢慢吃。”她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往箱子里塞东西,然后用胶带封得严严实实,还在外面用马克笔写上了我的名字,生怕我弄丢了。
我当时看着她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甚至闪过一丝愧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
也许她是真的想通了,想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
爸妈在旁边看着,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个劲儿地夸张莉懂事、贤惠。
哥哥林伟更是感动得不行,拍着我的肩膀说:“林峰,你嫂子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你看,她心里还是有你这个弟弟的。”我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笑着点头,说“谢谢嫂子”,然后和哥哥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沉甸甸的两大箱“土特产”搬上了我的后备箱。
箱子重得邪乎,我当时还开玩笑说:“嫂子,你这是把咱家半个菜园子都给我搬来了吧?”张莉擦了擦汗,笑得一脸灿烂:“那可不!都是自家种的,不值什么钱,就是一份心意。路上开车小心点,到家了给我们报个平安。”那一刻,看着她真诚的笑脸,我彻底放下了戒心。
02
回程的路很长,开出两百多公里后,我在一个服务区停下休息。
儿子在后座睡着了,我下车伸了个懒腰,心里还回味着离家时那温馨的一幕。
也许真的是我小人之心了,亲情终究是亲情。
我打开后备箱,想拿瓶水喝,目光无意中落在了那两个巨大的泡沫箱上。
胶带封得一丝不苟,上面“林峰”几个字写得端端正正。
我笑了笑,伸手拍了拍箱子,入手的感觉却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不是装满蔬菜水果该有的柔软和弹性,而是硬邦邦的,沉闷得像……像石头。
一个荒谬的念头从心底冒了出来,又被我迅速压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再怎么对我有意见,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来恶心我。
这可是我爸妈和哥哥亲眼看着她装的,她怎么敢?
或许是里面装了什么酱菜坛子或者其他硬东西吧。
我这样安慰自己,但心里的疑云却越来越浓。
车子再次启动,我却有些心不在焉。
刚才那种沉闷的撞击感,总是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车子开起来,我甚至能隐隐听到后备箱传来细微的“哐啷”声,像是石头和石头在碰撞。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油门也踩得越来越重。
终于,在下一个服务区,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把车停在最角落的位置,深吸一口气,走下车,手里攥着一把刚刚买来的美工刀。
我的手有些抖,划开胶带的时候,刀刃发出了刺耳的“嘶啦”声。
箱子被层层胶带捆绑,我费了很大劲才划开一个口子。
我没有完全打开,只是撕开一个角,朝里面看了一眼。
那一瞬间,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没有野蜂蜜,没有红薯干,没有妈妈亲手种的蔬菜。
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块灰白色的、带着泥土的……石头。
它们被胡乱地塞在箱子里,大的、小的,各种形状,把整个箱子塞得满满当当。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疯了一样划开另一个箱子。
结果一模一样。
满满两大箱,一百多斤的石头,这就是我那“贤惠懂事”的嫂子,给我准备的“土特产”!
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和愤怒,像火山一样在我胸中爆发。
我想象着她当着我父母和哥哥的面,一脸真诚地把这些石头一块块装进箱子,再用胶带仔细封好,那画面该有多么讽刺和恶毒!
她不是在恶心我,她是在羞辱我,是在践踏我的尊严,也是在愚弄我那毫不知情的父母和哥哥!
我靠在车上,气得浑身发抖。
手机响了,是哥哥林伟打来的。
“喂,林峰,到哪儿了?路上还顺利吧?”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关切。
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嗯,哥,刚过了一半路程,在服务区休息呢。”“那就好,你嫂子给你装的东西多,车开慢点,安全第一。”听到“你嫂子”三个字,我再也压抑不住怒火,冷笑一声:“是啊,嫂子给我准备的‘厚礼’,我确实得小心点开,太沉了,压得我轮胎都快爆了。”
03
挂掉电话,我坐在驾驶座上,拳头死死地攥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脑子里一片混乱,愤怒、屈辱、失望、悲哀,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团乱麻。
我该怎么办?
把这些石头扔在服务区的垃圾桶里,然后开车回家,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从此以后和他们一家断绝来往?
不,不行!
如果我这么做了,张莉只会觉得我懦弱可欺,以后会更加变本加厉。
她这次敢用石头羞辱我,下次就敢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而且,我咽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我要白白承受这份羞辱?
凭什么她可以当着我父母的面一套,背后又一套?
她把我当傻子,把我父母的感情当猴耍,我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个疯狂的念头,像一颗种子,在我愤怒的土壤里迅速生根发芽。
我要回去,我不仅要回去,我还要让她的所作所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要让她为自己的恶毒和虚伪,付出代价!
我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张莉的工作单位。
她在市里一家事业单位做文员,工作清闲,但特别重面子,平时在亲戚朋友面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把自己单位说得天上有地下无。
她最在乎的,就是她的脸面和那份体面的工作。
好,那我就去她最在乎的地方,撕下她那张虚伪的面具!
我迅速在导航上设定了新的目的地——嫂子张莉的工作单位。
导航显示,掉头回去,还需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
时间正好,应该能赶在她下班之前。
我发动了汽车,方向盘猛地一打,车子在服务区划过一个决绝的弧线,朝着来时的方向,呼啸而去。
回去的路上,我的大脑异常冷静。
愤怒已经被一种冰冷的决心所取代。
我不再去想这件事会对我哥、对我的家庭造成什么样的冲击,我只知道,有些底线,一旦被践-踏,就必须用最强硬的方式,让对方知道疼。
我甚至在脑海里预演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我要找到她的领导,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两箱“土特regist产”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我不要她的道歉,我只要她身败名裂,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切肤之痛的后悔。
车子在高速上飞驰,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
我的心里没有一丝犹豫,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张莉,你一定想不到吧,你亲手装进我后备箱的这两箱石头,最终会砸在谁的脚上。
这趟代价昂贵的回礼,我亲自给你送过去!
04
下午四点半,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
我把车停在了市机关大院的对面,这里就是张莉工作的地方。
看着那栋庄严肃穆的办公楼,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后备箱,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两个沉重的泡沫箱搬了出来。
箱子太重了,我只能一次搬一个,踉踉跄跄地穿过马路,走向大门口。
门卫看到我搬着这么大的箱子,立刻上来拦住我:“同志,你找谁?这里不能随便进。”我脸上挤出一个憨厚的笑容,喘着气说:“大哥,我找一下你们单位办公室的张莉,我是她老家来的亲戚,给她送点土特产。你看这东西太沉了,能不能让我进去,放一下就走。”我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还没开封的华子,硬塞到他手里。
门卫掂了掂手里的烟,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打量了我几眼,看我穿着朴素,满头大汗,不像是什么坏人,便挥了挥手:“那你快点,车不能停在门口啊。”“哎,好嘞,谢谢大哥!”我连声道谢,搬起箱子就往里走。
进了大厅,我找到楼层索引牌,看到“办公室”在三楼。
我咬着牙,把两个箱子一趟一趟地搬上了三楼。
此时,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但我顾不上休息,我径直走向挂着“主任办公室”牌子的房间,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沉稳的声音:“请进。”我推门进去,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他看到我,愣了一下:“同志,你有什么事吗?”我再次露出那种老实巴交的笑容:“您好,请问是王主任吗?我是张莉的家属,有点急事找她,但她电话打不通。听说您是她的领导,能不能麻烦您把她叫过来一下?”王主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脚边那两个巨大的泡沫箱,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小李,你让张莉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打完电话,他客气地问我:“你要不要先坐一下?”我摇了摇头,笑着说:“不了不了,王主任,我站着就行。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给我嫂子一个‘惊喜’。”
我特意在“惊喜”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王主任听出了我话里的异样,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
很快,门口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张莉推门走了进来。
她看到王主任,脸上立刻堆满了职业的笑容:“王主任,您找我?”但当她的目光转向我,以及我脚边的两个泡沫箱时,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05
“林……林峰?你怎么会在这里?”张莉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她的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我。
我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嫂子,别来无恙啊。我这不是怕你准备的土特产在路上颠簸坏了,特地给你原封不动地送回来嘛。”王主任看看我,又看看脸色煞白的张莉,显然已经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
他推了推眼镜,沉声问道:“张莉,这是怎么回事?这位同志是你……弟媳?”“不,主任,他是我爱人的弟弟。”张莉连忙解释,声音有些颤抖。
“哦,一家人啊。”王主任点了点头,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说,要闹到单位来?小同志,你嫂子工作一直很认真负责,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误会?”我冷笑一声,不再理会张莉,而是转向王主任,用一种极为诚恳的语气说道:“王主任,我知道您是大领导,平时肯定很忙。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让您当个见证人,看看您的好员工,是怎么对待我们这些农村来的穷亲戚的。”说完,我不再废话,蹲下身,抓起美工刀,当着他们两人的面,“嘶啦”一声,干脆利落地划开了其中一个泡沫箱的胶带。
我没有打开盖子,而是直接将整个箱子抱起来,对准王主任那张宽大、整洁的红木办公桌,猛地一倒!
“哗啦啦——”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着漫天飞扬的灰尘,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石头,像瀑布一样倾泻而出,瞬间堆满了半张办公桌,还有几块滚落下来,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王主任惊得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而张莉,则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在原地,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身体摇摇欲坠。
我没有停手,扔掉空箱子,又抱起另一个,用同样的方式,将里面的石头全部倒在了地上,办公室的地板上瞬间多了一座小山。
做完这一切,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指着那堆“杰作”,对着已经吓傻的张-莉,一字一句地说道:“嫂子,一百多斤的‘土特产’,我给你送回来了。
你这份大礼,太重,我们家小庙,受不起!”
整个办公室死一般的寂静,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王主任的脸色铁青,他指着张莉,气得嘴唇都在发抖:“张莉!你!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莉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看着满屋子的石头,看着领导暴怒的脸,又看看我冷漠的眼神,突然像疯了一样尖叫起来,她指着我,声音凄厉地喊道:“王主任!你别信他的!是他!是他偷了家里的钱!他想逼死我们全家!我这么做,只是想给他一个警告啊!”
06
张莉的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原本就紧张的办公室里炸响。
王主任本来已经认定了是张莉在无理取闹,此刻听到“偷钱”两个字,眼神中瞬间充满了惊疑。
他看向我,目光变得审视而锐利。
我心里猛地一沉,随即被一股更汹涌的怒火所取代。
我万万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她不仅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反而倒打一耙,给我扣上这么大一顶黑锅!
好,真是好得很!
“我偷钱?”我气极反笑,直视着她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张莉,你说话可要讲证据。我什么时候偷家里的钱了?我偷了多少?你今天当着王主任的面,给我说清楚!”“你还装!”张莉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立刻变本加厉地表演起来,眼泪说来就来,瞬间就哭成了一个泪人,“就是你!上个月,爸妈存着养老的五万块钱不见了!家里翻遍了都找不到!除了你,还有谁能干出这种事!你现在开了公司,有钱了,就看不起我们,连爸妈的养老钱都惦记!我……我就是气不过,才想用这个办法提醒你,让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有什么错?”她哭得声泪俱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如果不是我就是当事人,我差点都要信了她的鬼话。
王主任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这件事的性质,瞬间从家庭内部矛盾,上升到了道德甚至法律层面。
他严肃地对我说:“小同志,如果你嫂子说的是真的,那你今天的行为,可就不是简单的冲动了,而是恶意报复,是诽谤!”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现在发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必须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王主任,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拿过父母一分钱。至于那五万块钱,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可以当场对质。”说着,我掏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直接拨通了我哥林伟的电话,并且按下了免提。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林伟焦急的声音传来:“林峰,你跑哪儿去了?怎么车开反方向了?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哥,”我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你先别问我在哪儿。我问你,上个月,爸妈的五万块钱,是不是被我偷了?”电话那头的林伟明显愣住了,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胡话呢?什么偷钱?那钱不是你嫂子说她弟弟做生意周转不开,先借去应急了吗?当时你嫂子还说,跟你说过了,你也同意了的。怎么……怎么变成你偷的了?”林伟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在了张莉的头上。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07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电话里林伟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人耳边。
“张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主任的怒吼打破了沉寂,他不是傻子,到了这个地步,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指着张莉,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你不仅欺骗家人,还撒谎撒到单位来了!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张莉彻底瘫软了,她看着我手中开了免提的手机,又看看王主任那张铁青的脸,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着手机大喊:“林伟!你这个窝囊废!是谁当初求着我,让我跟林峰开口借钱的?现在出事了,你就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了?要不是你没本事,赚不到钱,我用得着去看别人的脸色吗?”电话那头的林伟沉默了,过了许久,才传来一声疲惫不堪的叹息:“小莉,那钱……不是爸妈主动说要借给你弟弟的吗?你怎么能骗我说是跟林峰商量好了的……还闹出这种事……”真相大白。
原来,是张莉自导自演了这一切。
她先是骗我哥,说我已经同意借钱,又骗我,说是爸妈主动给的。
她两头撒谎,把我哥和爸妈都蒙在鼓里,自己当了好人,把那五万块钱给了她弟弟。
而她之所以用石头羞辱我,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我之前没借钱给她,更是因为她心虚,怕我回家之后跟父母对质,戳穿她的谎言,所以才想用这种方式先发制人,让我对这个家心生厌恶,主动疏远。
何其歹毒的心思!
办公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开了一条缝,外面围了几个探头探脑的同事,显然是被刚才的争吵声吸引过来的。
他们对着里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张莉感受到了那些鄙夷的目光,她最后一丝心理防线也崩溃了。
她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发出了绝望的嚎哭。
王主任看着眼前这狼狈不堪的一幕,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歉意:“小同志,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们单位管理不严,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代表单位,向你道歉。”然后,他转向门口,对着那些看热闹的同事,严厉地喝道:“看什么看!都不用工作了吗?都散了!”说完,他关上办公室的门,对地上的张莉说:“张莉,你先停职反省。明天写一份深刻的检查交给我。至于后续怎么处理,等我们开会研究决定。”
08
王主任的处理方式,果断而公正。
他没有因为张莉是他的下属就偏袒她,也没有因为这是家务事就和稀泥。
他先是让保洁人员进来,把办公室里的石头都清理干净,然后又亲自给我倒了杯水,态度诚恳地再次向我道歉。
“让您见笑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无论如何,张莉同志今天的所作所为,不仅违背了基本的职业道德,也触犯了做人的底线。我们单位绝不容忍这种败坏风气的人存在。”我点了点头,心里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
我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不是真的想让她丢掉工作,我只是想让她明白,人,是不能这么没有底线的。
剩下的,就是我们自己的家事了。
我向王主任道了谢,便转身离开了这栋让我感到压抑的办公楼。
走出大门,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回头看了一眼三楼那个窗口,仿佛还能听到张莉隐约的哭声。
我没有丝毫的快感,心里反而沉甸甸的。
一场看似胜利的复仇,却让我彻底看清了亲情在现实面前的脆弱。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转悠。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回自己家?
看到那两大箱石头,只会让我再次想起今天这屈辱的一幕。
回父母家?
我哥和张莉肯定已经闹翻了天,我回去只会让场面更加混乱。
最终,我在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我感到身心俱疲。
手机不断地响起,有我哥打来的,也有我爸妈打来的。
我一个都没有接。
我现在不想听任何人的解释或道歉。
这场闹剧,从张莉往箱子里装第一块石头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受伤害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我那老实巴交的哥哥,和毫不知情的父母。
晚上,我哥给我发来一条很长的信息。
他说,他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他很后悔,是他太懦弱,没有管好自己的老婆,才让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他说张莉回家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谁叫也不开门。
他还说,爸妈知道后,气得差点犯了心脏病,一个劲儿地骂他不孝。
字里行间,充满了悔恨和无助。
我看着那条信息,心里五味杂陈。
我恨张莉的恶毒和虚伪,但也开始可怜起我那深陷泥潭的哥哥。
一个家庭,被一个拎不清的女人搅得天翻地覆,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09
第二天一早,我驱车回了父母家。
我不能再逃避了,这件事,必须有一个彻底的了结。
当我推开家门时,看到的是一片愁云惨雾。
父母坐在沙发上,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眼睛红肿,脸上满是疲惫。
哥哥林伟蹲在墙角,一个劲儿地抽着烟,脚下已经扔了一地的烟头。
看到我回来,他猛地站起来,嘴唇动了动,却只说出三个字:“你……回来了。”我点了点头,把车钥匙放在鞋柜上,走到父母面前,轻声说:“爸,妈,我回来了。”母亲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拉着我的手,哽咽着说:“儿啊,是妈对不起你……妈没看清……让你受委屈了……”“妈,这不怪您。”我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都过去了。”我爸叹了口气,把头转向一边,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腿。
整个上午,家里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沉默中。
张莉的房门紧锁着,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中午,我哥终于忍不住了,他走过去,用力地拍打着房门:“张莉!你给我出来!你以为躲在里面,事情就能过去吗?你给我出来说清楚!”房间里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我哥的火气也上来了,他退后两步,似乎想把门撞开。
我拦住了他:“哥,你别这样,让她自己先冷静一下吧。”“冷静?她还要怎么冷静!”我哥红着眼睛对我吼道,“林峰,你别管!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今天非要跟她做个了断不可!”就在这时,房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张莉走了出来,她双眼红肿,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看起来憔-悴不堪。
她没有看我们任何人,而是径直走到我面前,然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林峰,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嫉妒你,是我小心眼……你打我吧,骂我吧,只要你能消气,怎么都行。”她一边说,一边开始扇自己的耳光,一下比一下重。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
父母也惊呆了。
我哥愣了一下,赶紧上前拉住她:“你干什么!你疯了吗!”“我就是疯了!”张莉甩开我哥的手,哭着喊道,“我就是嫉*妒他!凭什么我们都是一个爹妈生的,他就能在城里买房买车,当大老板,而你,你只能守着这个小县城,一个月赚那点死工资!我就是不甘心!我就是恨!”她终于把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怨恨,全部喊了出来。
10
张莉的这番话,像一把刀,不仅刺伤了我,也刺伤了在场的所有人。
原来,她那份热情和殷勤背后,包裹着的是如此浓烈的嫉妒和不甘。
哥哥林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看着自己的妻子,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失望。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是的,和意气风发的我比起来,他这个做哥哥的,确实显得有些平庸和落魄。
这或许就是张莉所有扭曲行为的根源。
我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她,心里那最后一点愤怒,也烟消云散了。
我没有去扶她,只是平静地对她说:“嫂子,你起来吧。你真正对不起的,不是我,是真心待你的爸妈,是处处维护你的我哥。钱,我可以自己赚,房子车子,我也可以自己买。但亲情,一旦被你这样糟蹋,就再也回不去了。”说完,我转身对父母说:“爸,妈,公司还有事,我先回去了。”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出了这个让我感到窒息的家。
我知道,我这一走,这个家,可能就真的散了。
回城的路上,我的心一片空茫。
手机再次响起,是我哥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林峰,对不起。”电话那头,他的声音沙哑而疲惫。
“哥,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我和她,准备离婚了。”他说出这句话时,我能感觉到他深深的无力感。
我沉默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劝和,还是该支持。
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最终,我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哥,你自己想清楚就好。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以后有什么难处,记得还有我这个弟弟。”挂了电话,我将车窗降下,任由冷风灌进来。
风吹在脸上,有些疼,却让我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那两箱石头,最终砸碎的,不仅仅是张莉的体面和我的尊严,还有一个曾经完整的家。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哥哥和张莉是否真的会离婚,不知道我们这个家,还能否回到从前。
但我想,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弥补。
而有些底线,也必须用最惨痛的方式,来教会某些人懂得敬畏。
车子驶入城市的灯火中,我的人生,还要继续。
只是从今往后,在我的字典里,“亲情”这个词,多了一道难以愈合的裂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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