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大牛,四十岁出头,住在陕西关中农村,靠几亩果园和打零工过日子,谁能想到,我能在苹果树下捡到一个脏兮兮的玉手镯,转手卖了五十万,结果钱还没捂热,第五天我又在同一棵树底下刨出了一个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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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农历八月二十,天气刚转凉,我扛着梯子去老宅后院的苹果树上摘苹果,这棵树是我爷爷手里栽的,树龄快六十年了,枝干粗得要两个人合抱,树下杂草长得老高,我踩着梯子往上爬,一不小心脚底打滑,整个人“啪”一声摔进草丛里,屁股蛋子差点开花。
爬起来一低头,发现右手边埋着个东西,半截露在外面,绿油油的,像个玉镯子,可上面全是泥,脏得看不出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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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来用水冲了冲,嘿,还真是玉的!通体碧绿,摸着冰凉,镯子内壁还刻着细细的云纹。我心想:这不会是爷爷当年埋的吧?可我爷爷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哪来的好玉?我拿着镯子去找村里最懂行的王爷爷,他戴着老花镜看了半天,声音都发抖:“大牛,这……这可能是汉代的!起码也得是唐宋的!你上哪儿捡的?”
我没敢说实话,只说在山上捡的,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坐火车去了西安,直接找到碑林区一家老字号古玩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戴金丝眼镜,看了足足四十分钟,又拿紫外线灯照,又用放大镜瞅,最后咬着牙给我开价:“五十万,一分不少,转账还是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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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都在抖,当场转账,五十万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走出古玩店那一刻,我腿都是软的,感觉像做梦。晚上回到家,我媳妇以为我中了彩票,抱着我哭,我拍着胸脯说:“以后咱不愁了,孩子上学、房子翻新、爹妈看病,全有着落了!”可我做梦也没想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钱到账的第五天,我又去那棵苹果树下转悠,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想看看还能不能再捡点啥,树根旁边有块地方塌陷了,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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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铁锹随便刨了两下,“当啷”一声,铁锹碰到了硬东西,刨开浮土一看,是青砖!一排排整齐的青砖,往下全是,我脑子嗡的一声:古墓!这他娘的下面是古墓!
我当时就慌了,五十万还在银行卡里躺着呢,要是让人知道玉镯子是从墓里带出来的,那我这钱不就成赃款了?我赶紧把土填回去,回家跟媳妇一说,她脸都白了:“大牛,你快去自首吧!这事儿捅出去,咱们家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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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夜开车去了县文物局,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工作人员听完都惊呆了,第二天一大早,省考古队、市公安局、文物局全来了,把我家后院围得水泄不通,那棵老苹果树也被保护起来了,树上还挂着没摘完的苹果,红彤彤的,像在嘲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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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队下去一看,是西汉晚期的墓,砖券结构,陪葬品不少,可惜主墓室早年被盗过,只剩些残破的陶俑和铜镜,不过椁室顶部塌陷,有个小陪葬坑居然没被盗墓贼发现,里面除了我的那个玉镯,还有两只金钗、一串玛瑙珠子,专家说,这可能是墓主人的贴身之物,玉镯的价值最高,市场价至少七八十万。
我那五十万,理所当然被收回了,人家还给我开了一张收据,考古队队长拍着我肩膀说:“小伙子,你做得对,这是文物保护法规定,私自买卖出土文物是违法的,不过你主动上交,属于立功表现,政府会给你一定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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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奖励下来十万块,比五十万少了一大截,可我反而松了口气,钱虽然没了,但命还在,良心也踏实,那棵苹果树后来被列为文物保护单位,树底下立了个牌子:“汉墓遗址”。
我媳妇现在逢人就吹:“咱家老李,摔一跤摔出五十万,又摔出个汉墓,这辈子值了!”我笑笑,不说话,值不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年秋天以后,我再也不敢随便乱刨地了,地底下埋的东西,太深,太重,不是我这种普通农民能扛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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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还是那个李大牛,依旧爬树摘苹果,只是每次爬到最高那根枝桠,我都会往下看一眼,看看那棵老苹果树,看看树底下那块青石板,心里默默说一句:“老祖宗,您老歇着吧,小的再也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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