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难尽的老三届!作品声明:内容取材于网络
早年,老三届相关话题在网络上颇为火热,如今热度渐消。缘由是老三届的人们年岁渐长,正从七十迈向八十。身为老三届群体的一份子,我们这一群体所历经的遭遇刻骨铭心,纵使有诸多话语也难以抒发心中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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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图文无关)
老三届指的是哪些人呢?是一批往昔的中学生,确切来讲,是1966年“文革”开始时正在学校念书的初中生和高中生,涵盖初中三届、高中三届。再精确些说,是1965年入学的初一、高一学生(即1968届毕业生);1964年入学的初二、高二学生(即1967届毕业生);1963年入学的初三、高三学生(即1966届毕业生)。
为什么叫他们“老三届”?根据我的记忆,这个称呼始于上个世纪70年代初。那时,文革的停课闹革命已经结束,学校开始正常上课也已经好几年了,也有了新的初高中毕业生。不过学制有了改变,中小学由12年缩短至9年(5、2、2学制)。于是人们把1966年至1968年毕业的那批中学生称作“老三届”,以示区别。
被称作中学毕业生的老三届,实际上只是在校时长达到或超出了中学学制的有关规定。除1966届外,另外两届仅仅空有初中或高中“毕业生”之名。为何会如此呢?原因在于“文革”爆发、高考取消,还停课进行了两年多的革命。
简要概括而言,老三届具备如下相同点:
1、他们大多是和共和国一同成长起来的一代人。老三届出生于建国前后(1947 - 1952 年),对党和国家怀着质朴而深厚的情感。
2、老三届群体都曾遭遇建国初期,尤其是1959年至1961年期间的经济困境,深切体会到生活的艰难,历经了苦难的锤炼。艰难困苦也能砥砺人的精神与意志,面对波折和艰辛,他们富有韧性且有应对之策,坚韧不拔,与当下部分较为脆弱的年轻人有所不同。
3、在中学阶段,他们都经历了“文革”。故而,除了1966届高中毕业生,其他人都未接受过全面且系统的高中教育。即便部分人后来通过高考踏入了大学校园,其知识体系也存在欠缺。
4、在人生观与价值观塑造的关键阶段,他们完整地经历了“文化大革命”运动,“文革”给他们留下的印记极为深刻,终其一生都难以彻底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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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网络
5、他们中的多数人,城市户籍的去上山下乡,农村户籍的回乡成为了知识青年,时间短的两三年,长的达十几年。在农村的这段经历,不仅让他们的身心在困苦中得到磨砺,还使他们对中国和农民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劳动能力有所提升,对劳动人民的感情也愈发深厚。他们深知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因此养成了艰苦朴素、勤俭持家的生活习惯。
6、在未来的人生轨迹里,尽管各不相同,但多数人依旧是处于最底层的工人、农民以及个体劳动者。他们为中国的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然而因学历专业方面的先天短板以及年岁渐长,他们当中不少人沦为了弱势群体。虽说“老三届”里也有众多英雄模范人物和杰出代表涌现,可令人惋惜的是,鲜有出类拔萃的顶尖人物。
举例来说,在科技领域,我所了解到的成为顶尖人才、当选两院院士的“老三届”人士,仅有医学专家陈文娟以及湖南大学建筑工程专业的一位,他们都曾是老高三学生。我专门对清华大学现有的51位中科院院士的年龄和学历状况展开了分析,发现其中只有两位是来自大陆的“老三届”,分别是饶子和(出生于1950年)与程津培(出生于1948年)。
这两位中科院院士,除身为老三届之外,还有一个相同点,即他们都属于工农兵大学生。清华大学的这51位院士,出生于上世纪20年代到60年代,时间跨度达40年。中学老三届的出生年代跨度是6年,要是这些院士按中学时段均匀分布,那么每6年大约会有7人,然而属于老三届的仅有2人,这能说明什么呢?
在老三届群体中,我对老高三最为熟知,毕竟我本人就是老高三一员;而初中老三届里初一年级的学弟学妹们,我则是最不了解。一方面我们那所学校是纯粹的高中,另一方面我也没有初一年级的亲朋好友,不过初二年级的倒是认识两个。那我就只聊聊老高三,就以我们班来说,既存在特殊性,也具备普遍。
我曾经就读的高中是河北省唐山一中,这里也是李大钊同志的中学母校。我们入学时,这所学校已经有61年的历史了(它货真价实地起源于1902年的永平府中学堂),校内汇聚了众多优秀教师,在冀东地区声名远扬。1963年起,学校开始在原唐山地区(包括如今唐山、秦皇岛两个城市区域以及12个县和一个国营农场,也就是现在的唐海县)总共15个市县招生,仅招收320人,分成8个班级(其中3个是女生班,5个是男生班),平均每个班40人。我被分到了8班(男生班),班里来自城市和农村的同学数量大致各占一半,此外还有两名留级生(来自唐山市内)。
高中三年的学习生活轻松惬意,学校依据德智体全面发展的标准,合理安排文化课程、体育锻炼、劳动参与以及各类丰富多样的活动,哪像如今的学习这般如置身炼狱!那时每日上午四节课,下午两节课,早晚各有一次自习,周日(当时还没有双休日)能上街闲逛、清洗衣物,一切都自在随心。
尤其是劳动课,唐山一中落实得最为出色,每学期都会安排两周的劳动课程,一周在校内进行,一周在校外开展。校外劳动通常安排在农忙时节,学生们会住在农户家中。虽然干活十分劳累,但吃饭时能尽情享用美食,特别是在唐山周边的生产队,每日都有白面做成的食物,这着实让我们心生向往。即便到了高三下学期,高考日益临近,劳动课也并未减少。
除了校内活动,今日,我们三年级的 8 个班级全体前往如今隶属于开平区的大柳树村,助力村民修缮小水坝。在劳动过程中,打夯、抬大筐这些活儿,女同学也丝毫不逊色。对于这段独一无二的学习经历,我撰写了 40 多篇文章用以回忆,文章取名为《当年我们如何上高中》,并在《今日头条》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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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一中女生宿舍 (上图)
毕竟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虽然自1966年春季起就已开始批判“三家村”,“5.16”通知也登上了报纸,6月1号《人民日报》还刊登了全国首张马列主义大字报,学校在6月2号也贴出了第一张针对学校党支部的大字报,但众人依旧天真地觉得高考会照常举行,功课还是得复习。
1966年6月17日夜里,教室里亮如白昼,都九点多了,也没人回宿舍休息。这时,住在学校广播室负责机务的久竟同学冲进教室,冲着全班同学大声叫嚷:“别看书啦,不考高考了!”众人惊愕不已,没一个人信他的话,都觉得他在逗乐。他又说道:“十点我把大喇叭打开,你们听听就知道了!”这话一出,大家都信了。
晚上10点、学校的高音喇叭响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晚间新闻》开始了。全校的学生都知道了消息,虽然教室里都有小音箱,还是怕听不清楚,纷纷聚集在大操场的司令台前。新闻先是播送中央的决定,然后又播送北京一些高三学生给党中央信,控诉高考罪状,要求取消这个修正主义教育路线的孽种。
喇叭声戛然而止,刹那间,操场上欢呼声、万岁声如潮水般涌起。随后,有人从学校工厂拿来棉纱,点燃后高举着火把,绕着大操场开始游行。
第二天,各大报纸纷纷刊登了这一决定与消息,因此在历史记载里,(文件中表述为延期半年)废除高考的正式日期为1966年6月18日。
此后便是长达两年多的停课开展“革命”。1966年下半年,众人都期望在这场运动里有出色表现,以便日后升学更为顺利。谁承想这件事自此没了下文,局势也愈发混乱,于是热情渐消,情绪起伏不定。那些家庭出身不佳的学生,早就预料到自己的前途,大学的门槛恐怕是跨不进去了。实际上,家庭出身不好的同学仅在1966届存在,而之后的1967届和1968届在中考时就被限制了。
谁都不曾料到,最终大家的结局竟是都无法踏入大学校门。1968年秋季,在我们高中多读了两年之后,对于一些城市同学而言,最好的出路是不用下乡,去大清河盐场、柏各庄农场或者开滦煤矿这类从事最繁重体力劳动的单位当工人,而其余同学则要么上山下乡,要么回乡,全都成了人民公社的社员——农民。
既没有毕业合影作为纪念,也没有彼此告别时的不舍留恋,就连毕业证都没有,只能垂头丧气地返回家中。所有常规的毕业流程在我们这儿都未上演,高中时光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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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展示的是我同班同学的《学历证明书》,而我的那份,在我情绪最为低落的时候被我一把火烧掉了。在我看来,它对我而言毫无价值。作为一名社员,并不需要依靠文凭。实际上,我销毁它并非毫无缘由。其一,在中国,高中文凭用处不大,同等文化水平的中专、中师文凭反倒有用,还能包分配工作,大学毕业文凭的作用自然更大。
高中毕业之后,在农村要是没什么人脉关系,别说是当会计了,就算是当民办教师,人家宁愿用连小学都没念完的人,也不会轮到你。再者,学校发的这张纸,并非毕业文凭,上面写着“学历证明”,相关人员懒到连是哪一届毕业的都没填写。
我判断他并非懒惰,而是觉得没什么要紧,反正每一届情况都差不多。这张证明出自学校教导处的刘绍波老师之手,他是位低调的书法家,以如巨笔般的功力写出的榜书,雄浑刚劲,学校的校名牌匾便是他的杰作,自那之后,我再没遇见过有这般深厚书法功底的人。如今把这张纸当作文物来研究,我竟难以分辨它是何种印刷品,是蜡纸印刷的吗?不像。是印刷厂印制的吗?那为何不用印刷字体,而采用刘老师的手写字体呢?
我只能做出判断:外面是用蜡版套色印刷的,里面的内容则是刘老师逐张手写而成。毕竟全校学生总数还不到一千,慢慢书写也无妨。如今我已然有些懊悔,要是我手中有原件,一眼便能辨别清楚了。
自1968年9月分别后,一晃便是20多年。直到1991年班级首次组织聚会,约半数同学得以重逢,彼此倾诉心声。1992年,母校迎来90周年校庆,又有部分同学相聚,彼时大家都还年轻,且处于事业巅峰。2002年学校百年校庆时,参与活动的同学就变少了。2013年退休后,举办了1966届入学50周年纪念活动,随后连续两年又分别组织了1967届、1968届入学50周年纪念活动。此前在学校里和同学联系甚少的我,这才开始和其他班级、其他届的一些同学有了交往,也因此对全校老三届多年来的情况有了大概的认识。
全校的情况能够通过我们班的实例来体现:
1、当年上山下乡的同学大多都回到城市,仅有一人在柏各庄农场结婚定居,在此扎根。柏各庄农场在那时属于全民所有制企业,所以也没什么影响。
2、仅有一位来自农村的同学获推荐成为工农兵大学生,毕业之后留校任教。改革开放后,该同学获公派前往美国留学,最终取得博士学位,如今已是美国公民。就我了解,全校1966届仅有两名工农兵大学生,其余的均是工农兵中专和中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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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77年高考恢复,有一人考上本科院校(北京农大),四人考上专科院校(师范类);1978年,四人考入本科院校(吉林工业大学1人、河北工业大学2人、河北师范大学1人),两人考入大专院校。这两届总计有十一人升学。
4、从农村返乡的同学大多成了教师,有几位成为了公务员,在县里担任局长等职位,在企业工作的人不多;城市户籍的同学分布在企事业单位,从事个体经营的寥寥无几。不过有一位同学,夫妻二人一同辞去工作投身商海(停薪留职,有保障),如今事业有成,实现了财务自由。
5、以世俗的视角来看那些被视作成功人士的人,在全班之中,有一位博士、一位教授、一位研究员和一位正高级工程师;在行政方面,有一位正处级公务员,企事业单位里还有三位处级公务员。
“文化大革命”给“老高三”群体带来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1、高中多读了两年有余,这是难以挽回的损失。正常而言,我本应19岁高中毕业,之后要么去上大学,要么落榜回家务农。谁能料到,都21岁了,还是高不成低不就,没有个明确的出路,还花着本就生活艰难的父母的钱。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啊!
1982年秋天,我所在的教研组来了一位1978级的师范大学毕业生。她是9年学制体系下的学生,1978年上高一,由于学习出色,按照政策规定,学校准许她参加当年的高考。中小学8年加上大学4年,她总共12年就拿到了大学本科学历,大学毕业时才19岁。我跟她打趣道:“我也是一天没缺地上学(还有言外之意:我也挺厉害),14年多了才高中毕业,你12年就大学本科毕业了。我就权当高中本科一块儿毕业了吧!”说是玩笑话,可其中饱含着我多少心酸呐!
2、不少人错失了上大学的机遇。倘若1966年高考能正常举行,以当时的政策环境来看,我们班起码会有超过30人被大学本科院校录取,其中大概会有十几人考入名牌大学或者重点大学。要是按照如今的录取方式,超过95%的同学都能考上大学。可为何只有30人能考进呢?原因是班上至少有6人家庭出身不佳,他们根本没机会考上大学。1964年“四清”运动之后,阶级斗争的态势愈发严峻,1965年的高考基本就是这样的状况。
然而,当高考最终来临之际,虽说推迟了十一年半的时间,很多同学却并未参与其中,特别是部分城市户籍的同学。由于他们已有稳定工作,还受家庭因素所困,故而选择了放弃。相反,像我们这些农村户籍的学生,身份依旧是农民,面前仅有这一条光明之路,便毫不犹豫地参加了高考,从而获得了转变身份的机会。
3、曾经的高三学生尽管在学习方面具备一定优势,然而在年龄上却不占上风。当学习成绩并非决定性因素时,无论是在推荐上学还是招工等方面,他们都处于不利地位,甚至已超出政策所涵盖的范围。即便后来通过高考迈入大学校门,此时他们已年过三十,在学术领域很难与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相抗衡,更难以取得高端的科研成果。倘若1977年高考完全依据考试成绩来录取学生,恐怕曾经的高三学生要占据大半名额,所以国家对录取比例加以限制,是合情合理的。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老三届的命运出现了根本性的转变。在政策的积极影响以及自身持续拼搏下,众多老三届人士基本都踏上了较为理想的人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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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老三届的人们都已年迈,然而我们对祖国的牵挂未曾改变。祈愿我们的祖国能够愈发繁荣昌盛,祈愿祖国的人民能够越来越生活美满,祝愿我们的祖国尽早实现和平统一,完成中华民主伟大复兴。同时也祝愿每一位老三届人士都能平安喜乐,生活幸福。
本文来源:命运安排(感谢刘老师荐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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