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辈子,谁能没做过几件混账事呢?可你听说过,因为一件混账事,反倒捡了个宝的吗?这事儿就发生在我身上,那年是1981年,地点是咱这穷得掉渣的黄土坡。
那会儿的黄土坡,天是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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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是黄的,连风里都带着一股子土腥味。我,陈狗剩,就是这黄土地上一棵没人管的歪脖子树。二十三岁的大小伙子,爹娘走得早,留下三间漏风的土坯房和几分薄田。我呢?天生不是种地的料,觉得那锄头比我的命还重,整天跟村里几个二流子混,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赌钱打架是家常便饭。村里人见了我都绕道走,说我就是个没人管的野狗,这辈子注定打光棍。
可我心里也痒痒啊,尤其看到知青点那个林慧。她是上海来的,皮肤白得像刚出锅的馒头,眼睛亮得像秋夜的星星。她跟咱村里的姑娘不一样,身上有股淡淡的肥皂味儿,说话温温柔柔,像春风拂过麦苗。她是天上的云,我就是地下的泥,我连多看一眼都觉得自惭形秽。
那天下午,天热得像个大蒸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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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几个兄弟在河沟里忙活半天,就捞上来几根手指粗的鲫鱼,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三赖子提议去知青点蹭饭,我嘴上骂他异想天开,脚却不受控制地往村东头挪。远远地,我就看见林慧在井边洗衣服,阳光照在她湿漉漉的辫子上,闪着光。那一瞬间,一股邪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能那么干净,而我就像地里的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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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鬼使神差地凑了上去,嘴里说着不三不四的浑话,想看她害怕的样子。她果然被吓到了,像只受惊的小鹿。我脑子一热,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那触感,又软又滑,跟我摸过的所有东西都不一样。她挣扎,喊我放开,可那股火已经烧毁了我的理智。我甚至威胁她,说她要是敢喊,名声就毁了,再也别想返城。
就在我彻底昏了头的时候,知青点的赵建国他们回来了。我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赶紧松手,灰溜溜地跑了。路上,兄弟们说我疯了,说林慧要是告发我,我下半辈子就得在牢里过了。我心里也怕,可转念一想,她一个急着返城的姑娘,敢把这种事捅出去吗?
几天后,在收麦子的麦场上,我又看到了她。她累得满头大汗,脸颊被太阳晒得通红,可还是那么好看。晚上,看着她一个人往回走,那条路要经过一片黑黢黢的玉米地,我心底的魔鬼又冒了出来。我冲上去,再次抓住了她。这一次,我更加过分,我说我喜欢她,让她跟我好。她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抬手给了我一个耳光。
那一巴掌,清脆得像过年放的二踢脚,直接把我给打懵了。我站在那儿,看着她哭得发抖的肩膀,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我转身想跑,她却在我身后喊住了我。
“陈狗剩,你站住!”
我心想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可我万万没想到,她擦了把眼泪,说出的话差点把我魂儿吓飞了。
“你既然敢做,就得敢负责。你,娶我!”
我当时就傻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啥?娶你?”
“对!”她抬起头,眼睛又红又肿,却透着一股狠劲儿,“你要么娶我,这事就算翻篇;你要是不娶,我现在就去告你,咱俩一起完蛋!你选吧!”
我陈狗剩,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光棍,要娶一个上海知青?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可看着她那副豁出去的样子,我知道我没得选。不娶,我蹲大牢;娶了,我就能把她拴在我身边。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卑鄙,但我还是点了头。
那段时间,咱陈家村的唾沫星子差点把我给淹了。谁都说我陈狗剩用了下三滥的手段,逼良为娼。林慧的父母从上海来信骂她,骂她糊涂,说她要敢嫁给一个农村流氓,就断绝关系。可她顶住了所有压力,真的搬进了那间村里给我们的破砖瓦房。
新婚夜,我们俩隔着一张桌子坐着,谁也不说话。最后还是我先开了口,我说:“林慧,我对不住你。我这人混账,又穷又懒,你跟着我,得受苦了。”
她看了我半天,轻声说:“陈狗剩,这名太难听了。以后你就叫‘陈建国’吧,建设国家的建国。”
这名号,沉甸甸的,压得我腰杆都直了,可我心里热乎。从那天起,我不再是陈狗剩,我是陈建国。为了这个名,为了她,我得活出个人样来。
我开始下地干活,手上磨出的血泡破了又长,长了又破。她心疼我,晚上给我烧水泡脚,给我上药。她教我认字,从“人、口、手”开始,我一个大男人,笨得像头猪,可她从来不烦,一遍遍地教。慢慢地,我家的土坯房变成了五间大瓦房,我从游手好闲的二流子,成了村里小有名气的建筑队包工头。我们的儿子陈明出生了,聪明又健康,村里人都说,林慧是旺夫相。
日子越过越红火,可我心里总有个疙瘩。我知道,她心里还想着上海。1983年,知青返城政策松动了,她父母的信也来了,说给她在上海找好了工作,但前提是——跟我离婚。
那天晚上,她拿着信,哭了一整夜。我心里像被刀子割一样,疼得喘不过气。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回去吧,这是你的机会。别担心我,我能养活自己。”
她却摇摇头,紧紧抱住我,说:“建国,我不走了。上海再好,没你,那也不是家。咱们的家在这儿。”
那一刻,我哭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都还不清这份情。
后来啊,我们的儿子考上了上海的大学,毕业后留在了上海,娶了个上海媳妇,还给我们生了个漂亮的孙女。我和林慧老了,头发白了,走不动了,可我们俩还是喜欢坐在院子里,看着这片曾经让我厌恶,如今却让我感到踏实的黄土坡。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一桩糊涂的混账事,咋就成了一辈子的正经事呢?老话讲,祸兮福所倚。我以前不懂,现在明白了。有时候,人生最大的转机,就藏在最深的错误里。不是那个错误有多好,而是那个愿意陪你承担错误、并用一生来温柔待你的人,有多好。我陈建国这辈子,最牛的事,不是盖了多少房子,赚了多少钱,而是当年那个被我欺负的上海姑娘,最后选择留在我身边,把一棵歪脖子树,硬生生扶成了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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