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教室的日光灯下,我曾在草稿纸背面写满理想。那时觉得未来像敞口的糖果罐,每一颗都裹着闪光的糖纸——要去山顶看日出,要把诗写满笔记本,要活成眼里有光的模样。放学路上追着夕阳跑,影子被拉得很长,连风都像在为我喝彩,仿佛只要伸手,就能摘下天边的星。
可不知从何时起,那份热忱悄悄淡了。闹钟响起时最先感到的是疲惫,通勤路上盯着手机屏幕,麻木地划过信息流。曾经爱不释手的画笔积了灰,写诗的本子压在抽屉最底层。朋友约着去爬山,我找借口推脱,说周末只想补觉;聊起梦想,竟笑着说“太遥远了”,语气里全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敷衍。
某天整理旧物,那张写满理想的草稿纸掉出来,字迹被岁月晕开,却突然刺中了我。窗外的夕阳和多年前一样红,我却很久没认真看过了。或许不是热爱消失了,只是被生活的尘埃蒙住了眼。
今晚我把画笔擦干净,在新的画纸上涂了第一笔。热忱或许会褪色,但从未消散。就像星星在乌云后蛰伏,只要拨开迷雾,依旧能看见它在夜空闪烁。未来还是那个糖果罐,只是需要我重新伸手,去握住属于自己的那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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