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
720万日军里，真正活着回家的不到三分之一。
1945年8月15号，广播里天皇的“玉音”一响，前线士兵第一反应不是欢呼，是懵：仗打输了，回家怎么跟老妈交代？
接下来的一年，中国港口天天像春运。上海、青岛、葫芦岛，船笛一响，穿破呢大衣的日本人排队上船，每人发一张遣返证，上面写着“不许带武器、不许带军服、不许带勋章”。有人偷偷把军功章缝进棉袄夹层，回国才发现，那玩意儿换不来一碗拉面。
苏联那边更绝。60万关东军被赶上火车，车厢外刷着标语“去西伯利亚建设社会主义”。零下四十度，伐木、挖矿、修铁路，第一年冻掉耳朵的比病死的多。等1956年最后一批人回国，60万只剩50万出头，个个眼神发直，见着生人就鞠躬。
日本厚生省后来统计，侵华战争里真正死在中国的日军，45万出头。可算上太平洋战场，整个二战日本死了230万，三分之一埋在中国。数字背后，是720万里的大多数，连骨灰都没回来。
最惨的是回国那批。1947年东京街头，穿旧军大衣的退伍兵排队领救济，队伍拐了三条街。有老板贴告示：不招“败战者”。老婆跑了，孩子不认，邻居背后嘀咕“怎么没死在战场”。
当年喊“一亿玉碎”的，如今躲着“一亿白眼”。军国主义没给这些人荣耀，只给了他们一张单程车票，和一辈子抬不起头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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