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他们等不起了,我们必须更快。”这是童增生前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2025年10月23日,这位被誉为“中国民间对日索赔第一人”的人,因病在北京去世,享年69岁。
作为“中国民间对日索赔第一人”,他用半辈子的时间,做了一件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
让傲慢的侵略者低头,让尘封的苦难开口说话。他没有枪炮,唯一的武器是法律,和那一万多封带血的家书。
那些信中,是中国被掳劳工、被轰炸、被侵害的普通人,对公道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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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万言书”,唤醒了沉睡的权利
上世纪90年代初,那时的童增还只是一个研究战争史的大学教师。
1991年,他收到七封来自二战被掳到日本劳工的信。
这些老人的手写信件,诉说着被强征、被虐待、被掩埋的苦难。
那一年起,他开始为这些受害者奔走,请求法律援助,研究国际法,提交“民间对日索赔”的议案。
那七封信,后来成为了他走上漫漫索赔之路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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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两年后,全国各地的受害者来信如雪片般飞来。
他共收到超过一万封来信,信件堆满了他的办公室。
这些信每一封都重若千钧,有的信纸皱皱巴巴,满是泪痕;
有的字迹歪歪扭扭,因为写信人的手在当年的苦役中被打残了。
他们在信里哭诉亲人被活埋、自己被刺刀挑伤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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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增当时面临的心理压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他不仅仅是在处理法律文件,他是在独自背负一个民族最惨痛的记忆。
他没有选择把这些信锁进抽屉,而是把它们变成了射向日本法庭的“子弹”。
他不仅是法律顾问,更成了这些风烛残年老人的精神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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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得了历史的审判
这条索赔之路,走得异常艰难。
在长达三十年的时间里,童增协助中国受害者在日本发起了近30起诉讼。
必须坦白地说,绝大多数官司,在判决书上是“败诉”的。
日本法院常用的理由很赖皮,“诉讼时效已过”或者“国家无答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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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他的死磕下,日本法庭不得不在判决书中认定了一系列核心事实。
这在法律上或许是驳回,但在历史上却是铁证如山的“胜诉”。
这些判决书,堵死了日本右翼势力试图篡改历史的后路。
这种坚持终于在2016年撕开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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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菱材料公司低下了高昂的头,向3765名中国劳工谢罪,并支付和解金。
这一刻,距离受害者受难已经过去了70多年。
虽然很多老人没能等到这一天,但童增帮他们拿回了那个迟到了大半个世纪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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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纯粹的人,留给未来的遗产
生活中的童增,简单得令人惊讶。
为了维系民间索赔联合会的运作,他几乎花光了自己的积蓄。
即使在晚年经济拮据时,他依然在资助索赔办公室的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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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着最简单的外卖,却在谋划着震惊世界的国际诉讼;
他甚至还自掏腰包,帮助滞留在中国的韩国“慰安妇”重返故乡。
2017年,他被提名为诺贝尔和平奖候选人。
这不仅是对他个人的褒奖,更是国际社会对他所坚持的“用法律解决历史遗留问题”这一和平理念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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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斯人已逝,但他留下的“童增书简”。
那上万封受害者来信,正在被整理申报“世界记忆遗产”。
这些信件,将成为人类反法西斯战争中最真实、最震撼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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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结
童增先生走了,带着一身的疲惫,也带着满身的荣光。
他用三十年的奔走告诉我们:正义可能会迟到,甚至会遭遇种种阻挠,但只要有人记得,有人坚持,它终将到来。
他不是为了金钱在战斗,他是为了让那些躺在历史尘埃里的普通人,能干干净净、有尊严地合上双眼。
送别童增,勿忘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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