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译 | 印搞霸权、美国装瞎：美印拱手把南亚“让给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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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穆希卜·拉赫曼（Muhib Rahman）

编译|阿斯兰

编译审核| 胡可怡 张谦和

本期编辑|姜心宇

本期审核 |江怡 范家菀

编者按

本文聚焦于一个常被西方舆论忽视的悖论：印度自诩为“世界最大民主国家”，却在周边外交中持续复制非自由主义实践，扶植wei权政权、干涉邻国内政，以确保“周边战略轨道亲印、可控且稳定”。同时，美国以“民主灯塔”自居，却在南亚赋予印度“区域管理者”角色，刻意纵容印违背美式价值观的行径。通过孟加拉国、马尔代夫、斯里兰卡与尼泊尔四国的案例论证，本文揭示南亚地区治理逻辑如何在美国的默许下演化为“印式霸权”，并如何反噬印度自身的战略环境——激发反印情绪、催化政权崩塌，最终为中国拓展影响开辟空间。本文敏锐戳破了美印这两个最常标榜民主的国家在外交实践中的双重标准与虚伪性，但具体论述存在一些可商榷之处。作者写作意图在于以规范价值（民主、人权）为评判基准，要求美印将地缘政治战略与民主原则重新对齐，但将地区动荡简单归因于“印度干涉+美国纵容”虽逻辑清晰，却弱化了各国本土关键变量的影响，例如精英阶层对民族主义的刻意操弄、政治制度脆弱性，以及治理能力长期失灵的内生困境。此外，文章对中国角色的刻画明显工具化，隐含“若非印度战略失误，中国便无从介入南亚”的假设，忽视了中国与地区国家合作的内生动力与互利逻辑。南亚研究通讯特编译此文，供各位读者批判参考。

图源：The Maldives Journal

2025年9月，数万名年轻抗议者涌上加德满都街头，冲击尼泊尔议会大厦。他们对根深蒂固的腐败深感愤怒，反对当局通过社交媒体封锁打压言论自由与异见。尼当局的镇压造成多名示威者死亡，这场起义迫使尼总理奥利（K.P. Sharma Oli）辞职，临时政府随即成立。然而，尼泊尔只是南亚地区更广泛趋势的最新例证。2024年，孟加拉国一场青年主导的起义终结了谢赫·哈西娜（Sheikh Hasina）长达15年的总理任期。斯里兰卡也经历了多轮大规模示威活动，其中，2022年的抗议尤为激烈，最终导致腐败政府下台。在马尔代夫，民众对腐败、民主倒退及造成分裂的对外纠葛深感不满，引发了要求政治变革的类似抗议活动。

该地区的抗议浪潮源于国内积怨，但这并非全部真相。多年来，印度始终秉持“世界最大民主国家”的定位，倡导自由主义价值观，并接受美国赋予的“印太地区民主支柱”角色。然而在处理周边事务时，印度却屡屡展现出明显的非自由行径：扶持专制政权、干涉其他主权国家内政。每当自身战略利益受到威胁，新德里便会将民主理想和人权视为可牺牲的代价。

美国因担心疏远印度这一关键印太伙伴，极少质疑其对周边事务的处置方式。1979年，美国总统卡特（Jimmy Carter）宣布，在涉及南亚的多数事务上，美国将“尊重印度的主导地位”。此后历届美国政府均延续了这一政策。新德里通过资金援助、代表邻国游说西方，或部署安全部队等方式扶持周边政府。作为回报，华盛顿对其目睹的印度种种不当行径往往保持沉默——一旦推动民主的努力可能与印度的意愿相悖，美国便会搁置相关举措。

结果，南亚小国将印度视为区域霸权，认为其在美国的默许下操纵他国内政。这种认知助长了各国对印度的怨恨和对美国的猜疑，成为近年来南亚次大陆频发民众推翻政权事件的催化剂。值得注意的是，尼泊尔9月起义中的抗议者曾愤怒围堵印度电视台的采访团队，将他们与本国政治危机关联起来。这种怨恨不仅对印度构成威胁，也为中国影响力的扩张创造了有利条件。随着南亚民众纷纷反抗与印度深度绑定的本国政府，中国顺势发力，通过提供贷款、军事装备援助，着重强调尊重各国主权，积极争取新政权的支持与合作。

南亚向中国靠拢的趋势对美国产生了切实影响。随着失望的各国政府与中国走近，美国在该地区的影响力、公信力均面临丧失风险。这一动荡时期要求美国重新评估与印度的关系，并采取更平衡的南亚政策——将区域内中小国家视为独立伙伴，而非印度的附属品。

一、“印度滚出去！”

印度表面宣扬的民主原则，与其对独裁者的支持形成鲜明矛盾，这一矛盾在孟加拉国体现得最为尖锐。十多年来，即便哈西娜的统治愈发专制，且通过2014年、2018年及2024年三次争议性选举维系政权，印度仍始终坚定支持哈西娜及其领导的人民联盟。正是新德里的支持，让哈西娜得以肆意破坏民主体制、将司法机构与选举委员会政治化，并推行《数字安全法》等压制性法律——该法不仅限制网络言论自由，更赋予当局任意逮捕、拘留政权反对者的权力。

哈西娜政府协助印度实现其关键安全目标，尤其是瓦解了以孟加拉国为基地的反印叛乱分子网络。作为回报，印度强化了孟加拉国的wei权安全体系。新德里为孟加拉国精锐反恐部队“快速行动营（RAB）”提供外交庇护，该部队长期针对反对党政客、活动人士和记者实施打压。根据“人权观察”组织2023年的报告，哈西娜执政期间，数百万孟加拉国人遭受政治迫害，包括无端逮捕、恶意起诉和暴力侵害。印度官员频频为哈西娜政府的行为辩解，坚称其是地区稳定支柱与反恐防线，但对于孟国内的镇压行径，新德里却始终保持着引人注目的沉默。

民众对印度的愤慨情绪随之高涨。2024年初，“印度滚出去”运动（the India Out movement）爆发，引发多轮示威，印度商品遭到抵制，社交媒体上掀起声势浩大的反印浪潮。同年年中，孟政府残酷镇压了学生主导的抗议运动，据联合国统计造成多达1400人死亡，这进一步激化了公众愤怒。这些示威活动如滚雪球般演变为大规模抗议，促使孟军方放弃对哈西娜的支持，最终推翻其政权，迫使她仓皇出逃。而哈西娜流亡印度的举动，进一步加剧了印度与孟临时政府的紧张关系，此后该政府始终与新德里保持着疏远姿态。

哈西娜下台前，美国并未采取太多措施遏制孟加拉国的民主倒退。与以往一致，美国始终优先迁就印度的战略诉求，其虽对2014年、2018年孟加拉国选举中的违规行为表示关切，却未采取实质行动，在支持哈西娜一事上对印度予以默许。拜登政府是历届美国政府中态度相对强硬的一届，于2021年对“快速行动营”实施制裁，并在2023年针对其所认定破坏选举的孟官员及政治人物，出台了相关签证限制措施。即便如此，美国政府仍克制公开批评力度，未实施更广泛的惩戒措施。出于对美印关系紧张的顾虑，美国虽承认孟加拉国2024年选举“既不自由也不公平（not free or fair）”，却始终未作出更严厉的谴责。

孟加拉国民间社会对美国在民主问题上的口头支持表示欢迎，但对美方不愿采取果断行动感到沮丧。哈西娜政府倒台后，中国迅速介入。2024年10月，中国军舰访问吉大港——这是孟临时政府成立后首批到访的外国海军舰艇，标志着地缘政治格局的重大转变。此后，中孟两国开展了一系列重要外交与军事互访，中国还支持孟与印度的长期对手——巴基斯坦共同参与海军演习，推进国防技术转让，并投资基础设施和经济特区建设。

截至2025年年中，两国已启动国防和自由贸易谈判，而在孟加拉国恢复与巴基斯坦的外交关系后，中孟巴三国又在2025年6月举行三方峰会。这标志着该国彻底脱离哈西娜时期的“印度优先”政策，转向与北京建立更紧密的关系。孟临时政府通过与中国和巴基斯坦接触，重新平衡了本国外交选项，并在防务合作与经济援助方面获得实质收益。因此，中国在孟影响力的扩大并非纯属机会主义式的趁虚而入——而是美国长期习惯性顺从印度的后果。美国未能对印度支持一系列wei权政权的做法加以制衡，反而在无意间为中国打开了大门。

二、动荡的岛屿

类似的态势也在马尔代夫显现。这个群岛国家因其国内对印度影响力的普遍不满引发政府更迭，此后，中国的参与度显著提升。这一结果进一步印证：若将短期稳定置于民主价值观与负责任治理之上，终将招致长期反噬——这一趋势，华盛顿与新德里均需审慎正视。

2013年，阿卜杜拉·亚明（Abdulla Yameen）当选马尔代夫总统后，即便其统治愈发专制，印度仍将其视为重要盟友，优先推进与其所领导政府的军事与监控合作。到2016年，新德里已深化与亚明政府的防务关系，高规格接待其访印，并签署多项协议，使印度成为马尔代夫的主要安全伙伴。与此同时，亚明在国内大肆破坏民主体制、操控司法机构，监禁包括前总统穆罕默德·纳希德（Mohamed Nasheed）在内的反对党领袖，并于2015年和2018年两度宣布国家紧急状态，借此集中权力、压制异见。2016年，当英联邦准备谴责马尔代夫时，新德里为其提供外交掩护——主张通过接触而非制裁解决问题，并支持马尔代夫抢先退出英联邦。对许多马民众而言，这无异于证明印度默许亚明政权的镇压行径。

2018年，亚明在选举中失利下台。颇具讽刺意味的是，亚明在败给亲印政客索利赫（Ibrahim Mohamed Solih）后，反而开始领导马尔代夫的“印度滚出去”运动，将印度描绘为“新帝国主义势力”。到2022年，亚明及其领导的进步党联盟的民族主义言论进一步升级，演变为要求驱逐驻扎在马尔代夫的印度军人。这场运动帮助反印政党“人民国家大会党（People’s National Congress）”候选人穆伊兹（Mohamed Muizzu）在2023年马总统选举中意外获胜。

穆伊兹将胜选定义为“收复主权”，随即驱逐印度军队，取消与新德里的防务协议，突然终止了印马数十年的安全合作。2025年7月，印度总理莫迪访问马尔代夫，这是穆伊兹上台以来的首次印方高层访问，双方紧张关系有所缓和。两国领导人启动了贸易谈判，印度为马提供5.65亿美元信贷额度，标志着双方向重建经济伙伴关系迈出一步。但印马之间的互信依然薄弱，两国伙伴关系尚未恢复到以往的稳固程度。

尽管马尔代夫地处关键海运通道，但长期以来，美国在其印太战略中始终将这个国家视为无足轻重的存在。华盛顿将针对马尔代夫的外交事务主导权交由印度负责，既未对该国国内民主倒退现象实施制裁，也未在亚明破坏民主体制时对其采取惩戒措施。随着马尔代夫反印运动势头渐长，中国利用美国的缺位，通过减免该国对华债务，迅速扩大地区影响力。2024年1月，穆伊兹访问北京，双方签署了涵盖基础设施、贸易、渔业及数字互联互通等领域的多项协议。

作为回应，拜登政府国务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试图控制外交损害，2024年6月在华盛顿会见马外长穆萨·扎米尔（Moosa Zameer），并提出在安全和海军领域开展合作的提议。然而，这些与中国提供的支持相比实在相形见绌——中国以无偿援助、装备供应、人员培训等形式提供军援，还签署了包含大型基础设施项目的自由贸易协定。马尔代夫对西方的冷漠印象已根深蒂固，认为美国的示好只是对中国地区影响力的被动回应，而非真心支持马本国的自主权、民主与人权。美国未能为政治透明度、民主体制及公民社会提供令人信服的支持，其与马尔代夫接触的尝试，在外界看来不过是单纯的地缘政治算计。

三、算计，而非问责

孟加拉国和马尔代夫呈现的“印度干预导致中国获利”的不满轨迹，在斯里兰卡同样存在。2009年斯里兰卡内战以反叛组织泰米尔猛虎组织战败告终后，印度成为该国的关键盟友。但与在孟加拉国和马尔代夫的情况一样，印度的支持以牺牲人权和问责制为代价。同年，在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特别会议上，印度投票支持一项赞扬斯里兰卡胜利的决议，阻挠西方要求调查所谓战争罪行的提案。

此后数年，新德里持续为斯里兰卡转移国际压力，保护斯里兰卡总统马欣达・拉贾帕克萨免受实质性全球审查，允许其巩固权力，同时将泰米尔人的诉求斥为西方宣传。莫迪与拉贾帕克萨后续的会面聚焦安全和反恐战略，回避人权议题。新德里的刻意宽容传递出明确信号：只要斯里兰卡政府在地区安全问题上与印度保持一致，印度就不会追究其过去的暴行或对少数族裔的迫害。

2022年，斯里兰卡遭遇经济崩溃。2019年当选总统的戈塔巴雅・拉贾帕克萨（马欣达・拉贾帕克萨的弟弟）治理不善，引发大规模抗议。对此，新德里通过信贷额度、货币互换和紧急援助等方式，提供了近40亿美元的无条件援助。印度成为斯里兰卡事实上的“最后贷款人”，却未要求斯政府解决引发政治危机的人权侵犯、军事化或腐败问题。但此次救助未能阻止结局到来——2022年7月，斯抗议者攻占总统府，迫使戈塔巴雅・拉贾帕克萨流亡。许多斯里兰卡民众认为印度是维护失败政权的同谋，抗议者在总统府墙壁上喷涂了“印度滚出去”的标语。拉贾帕克萨的继任者拉尼尔・维克拉马辛哈转向中国寻求支持。北京迅速回应，同意将债务偿还延期两年，并在斯政府批准下，推进汉班托塔45亿美元的炼油厂项目——这是斯里兰卡历史上最大的外国投资项目之一。该炼油厂投产后，将成为中国在距离印度海岸仅180英里处的物流枢纽。

混乱发生期间，美国对斯里兰卡的民主倒退表示关切，但在很大程度上遵循印度主导。尽管华盛顿支持联合国调查战时人权侵犯的努力，并在2022年经济危机期间向斯里兰卡提供人道主义援助，但并未通过包括与印度合作在内的任何方式，要求斯政府制定治理基准或反腐败保障措施。美国官员赞扬印度的金融援助，却对问责制的缺失保持沉默。许多斯里兰卡人，尤其是年轻抗议者，认为新德里和华盛顿都应对腐败旧政权持续存在负责。

四、抵制新德里

与其他南亚国家一样，尼泊尔数十年来目睹印度将地区影响力置于促进当地民主之上——这一政策加剧了该国的政治动荡，过去17年间尼泊尔已更换14届政府。尽管尼泊尔的不稳定在很大程度上源于内部派系纷争以及从君主制向共和制民主的艰难转型，但许多尼泊尔人认为，印度的干涉加剧了其长期存在的政治危机。

例如，2015年末至2016年初，因尼泊尔宪法修改影响印度边境地区的印度社群，新德里对其实施封锁。当时，封锁导致交通线路和医院服务陷入瘫痪，引发国际社会警告尼泊尔陷入人道主义危机——该国当时正因地震遭受毁灭性重创。印度与尼泊尔的紧张关系进一步恶化。2020年，“印度退出”（）社交媒体运动兴起，反映出尼泊尔年轻人日益不满新德里的霸道影响力以及所谓“同情尼泊尔政治中的保皇派阵营”。2025年，抗议者不仅反对寡头政治腐败，也重申了对印度维持该体制的长期愤懑。

华盛顿长期将尼泊尔视为印度“后院”的一部分，因此仅将参与局限于援助项目和救灾，避免采取可能惹恼新德里的深入外交举措。美国与尼泊尔唯一的重要合作是5亿美元的“千年挑战公司”协议，该协议资助了大型输电线路和道路升级项目。然而，在许多尼泊尔人看来，该协议似乎是新德里策划的安排，旨在巩固印度和美国在南亚的权威。2022年2月，协议反对者聚集在议会大厦外抗议，焚烧美国和印度国旗。

这种紧张关系以及尼泊尔的国内不稳定，为中国扩大在该国影响力打开了大门。2017年，尼泊尔加入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此后，尼泊尔启动了多个中资支持的项目：加德满都-吉隆铁路、代莱克县油气勘探，以及作为“一带一路”组成部分的跨境经济走廊“跨喜马拉雅多维互联互通网络”。中尼贸易迅速增长，北京宣扬其向加德满都提供“无附加条件贷款”。即便在奥利被迫下台前，他已开始向中国靠拢——2024年，奥利打破外交惯例，先访问北京再访问新德里，重启停滞的铁路谈判和安全协调。迄今为止，临时政府已表示将维持对华友好态度，同时谨慎回应国内对问责制和自治的诉求。

五、好邻需善界

纵观南亚，规律显而易见：印度将狭隘的战略利益置于维护民主和自由价值观之上，而华盛顿因担心与新德里关系紧张而视而不见。当地民众将这种动态视为“美国支持的印度霸权”的象征，不满情绪为中国扩大投资和影响力铺平了道路。这些并非孤立结果，而是结构性问题的体现——南亚民主国家已成为大国竞争的战场。印度对民主进程的干涉越多、对不受欢迎强权人物的扶持越甚，中国的介入空间就越大。只要华盛顿继续奉行顺从且不加思考地认可印度偏好的地区政策，就可能将南亚拱手让给北京。

解决之道并非让华盛顿微观管理印度的周边政策，而是建立合作性质的共同民主基准。如果世界上两个最大的民主国家不能使其地缘政治战略与其宣称秉持的民主价值观相协调，中国将继续在印度和美国政策造成的混乱中获得战略利益。

当前正是华盛顿重新评估其南亚政策的关键时刻。特朗普第二任期内，美印伙伴关系遭受冲击——华盛顿以印度从购买俄油为由，对其征收高额关税。美国官员在确定与印度的合作模式时，应改变对整个地区的看法：南亚并非单纯的印度“后院”，而是由数亿人口组成的多个独立伙伴国的集合。倾听当地声音、制定明确的透明度和人权标准、并对违反这些标准的行为（包括印度的行为）作出坚定回应，是在南亚达成持久协议的关键。如果华盛顿不愿看到中国在该地区的影响力不可逆转地扩大，就必须停止顺从印度，转而认真对待所有南亚国家的民主诉求，并记住：这些国家的公民绝不容忍压迫与恶政——尤其当这些行为是由世界最大民主国家支持时。

作者简介：穆希卜·拉赫曼（Muhib Rahman），宾夕法尼亚大学佩里世界事务中心博士后研究员。

本文编译自《外交事务》（Foreign Affair）2025年11月12日文章，原标题为

The Folly of India’s Illiberal Hegemony

编辑：姜心宇

审核：江怡 范家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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