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1章
结婚三年,傅时津的西装内袋永远放着我绣的方巾。
他说要贴着心跳珍藏。
直到那天下雨,我在方巾夹层里摸到一张孕检单。
一张不属于我的孕检报告单。
“帮嫂子收着而已。”
他面不改色跟我解释。
家宴上,他给嫂子剥虾的手还戴着婚戒,却没有任何解释。
“长嫂如母,你懂什么?”
后来嫂子穿着我送的羊绒衫,抚摸小腹:
"医生说宝宝和叔叔一样有美人尖呢。"
我打翻茶壶的瞬间,瓷片划破了她的丝袜,
导致她意外流产。
当晚他把我按在婚床上发了狠地要,仿佛某种赎罪仪式。
之后我遭遇了五场"意外"——
第一次遭遇车祸,
第二次敲碎膝盖,
第三次...
第五次,他们当着父母的面,
用钢筋捅穿我腹中两月的胎儿。
当我浑身是血爬回家时,
地下室传来他兄弟们的赌局:
“宋杳这么爱时津,我押她知道真相后还是死心塌地!”
“"两千万!傅哥每周折磨她一次,她还不是乖乖跪着伺候!”
听到这些话我心如死灰,
什么长嫂如母,都是傅时津为了给林晚晴出气罢了。
血从耳道流进颈窝,显得我愈发可笑。
还有五天,我就可以永远地离开傅时津。
1
傅时津抱起在沙发上熟睡的女人,小心翼翼地上楼。
“傅哥对晚晴姐确实好啊!晚晴姐睡着了,傅哥还亲自抱上楼呢!”
“何止啊,你是没看见那天晚晴姐意外流产。”
“时津急得不得了,在手术室外面等了又等,那些医生要是治不好晚晴姐,估计就要陪葬了!”
“行了,都小点声。”
傅时津的声音忽然传来,他走下楼时,
衣领上还沾了口红印子。
“晚晴睡了,我吩咐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傅哥,郊区别墅已经按照你的要求重新装修,保证让晚晴姐满意!”
众人还在调侃,傅时津笑着点了点头。
“以后见到晚晴就叫嫂子吧!过几天就把晚晴接过去吧!”
傅时津的一个兄弟思索了片刻,靠近傅时津悄声道,
“傅哥,那宋杳……怎么办?”
傅时津的眸色忽然暗沉,玩弄着手里的火机,
“她害的晚晴失去了孩子,我已经对她够心慈的了,也该让她长长记性!”
“但是傅哥,这么久了,我们也该去‘救’她了吧?要不然叫人玩死了怎么办?”
傅时津大笑了起来,满不在乎地开口,
“急什么,宋杳那么贪生怕死会让自己死了?”
“她估计还在数着日子等我去找她吧!”
我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原来这一切都是傅时津的主导。
怪不得每一次的意外都是那么得凑巧。
发生在我身上的厄运,事实上都是由傅时津亲自做得局。
楼上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傅时津脸色骤变冲上去。
医生们匆忙赶来,却只是虚惊一场,不过是林晚晴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可傅时津的怒吼震得水晶灯都在颤动:
“都给我小心伺候着!”
随后他又阴沉着脸吩咐,
“通知那边,计划提前。”
“宋杳伤了晚晴,就得付出代价!”
我低头看着腿上狰狞的伤口,
想起从前我崴脚时,他背着我走了三条街;
而现在,他亲手安排人打断了我的腿,
就为了给所谓的嫂子“出气”。
我慌乱地想要爬走逃离现场,却意外撞倒了花瓶。
巨大的响声,吸引了一群人的目光。
傅时津的目光向我看了过来,刚刚眼里的阴暗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满眼欣喜,快步走过来抱住我,
“杳杳!你终于回来了!”
随后傅时津又震惊地看着我残破的左腿,怒声质问,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若不是我已经知道了真相,现在应该也被傅时津的演技给蒙骗了过去。
“杳杳,你别害怕,我会抓住那些人的!”
不等我开口,傅时津将我抱起,过于用力的动作让我的伤口撕裂。
我“嘶”了一声,傅时津却加快了脚步把我抱进客卧。
我看着紧闭的卧房,傅时津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那是我们以前备孕的房间,我怕你又想起宝宝,所以暂时封起来了。”
我看着傅时津,傅时津也镇定地看着我,
撒谎成性的人可能就是如此镇定吧?
躺在床上,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梦里是血肉模糊的爸妈。
质问我为什么不替他们报仇?
我猛然惊醒,再也忍不住呕出一滩鲜血,晕了过去。
昏迷中,我似乎听见了傅时津那冰冷的声音。
“带她走,注意别伤到要害。”
许是怕我发现,傅时津这次只折磨了三天。
三天后他接我回来,哭得声泪俱下:
“对不起,去医院路上你又被人劫走...”
他捧着我的脸,满眼心疼:
“告诉我,是谁这么狠心?把我的杳杳伤得这么深!”
看着面前的傅时津,我不得不感慨他的演技精湛,
傅时津要是进娱乐圈估计很快就能拿下影帝吧?
我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傅时津,
“我疼……”
“杳杳你再等等,医生很快会来的。”
我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嗤笑了一声。
我看着这个曾经为我暖手的男人,现在连个医生都不愿分我一个。
全别墅的医护,都在林晚晴房里待命。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
剧痛中,我再次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强撑着爬起来,扶着墙一步步挪下楼。
客厅里,林晚晴正蜷缩在沙发上,看见我的瞬间像受惊的兔子般瑟缩了一下。
还没等我开口,傅时津已经一个箭步冲过来,将林晚晴严严实实挡在身后。
“杳杳,见到大嫂不打招呼吗?”
“大嫂只是来这里借住几天,你别多想。”
看着傅时津的模样,可我已经无力去管他们两个人的恩爱模样,我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别墅,打车去了殡仪馆。
我只想去看看爸妈。
到了殡仪馆,工作人员递给我一个骨灰盒,还有一张泛黄的符纸。
“这是……?”我的声音在发抖。
“林小姐特意交代的。”
工作人员面露难色:
“说要用往生咒将死者魂魄打散,永世不得超生。”
“对了,当时陪她一起来的,是位姓傅的先生。”
我的手指猛地收紧,符纸在掌心皱成一团。
原来他们不仅要我父母的命,连魂魄都不肯放过。
2 第2章
血液瞬间冻结成冰,我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
泪水模糊了视线,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而此时我才发觉骨灰盒很轻,我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打开了骨灰盒,里面什么也没有。
我颤抖着掏出手机,电话那头传来令人作呕的喘息声和娇笑。
强忍着恶心,我哽咽着质问:“傅时津,我爸妈的骨灰呢?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大嫂最近总是梦魇,说是被你爸妈缠上了,”
他语气轻描淡写,背景音里还夹杂着女人的轻笑:
“道长说需要把骨灰撒在十字路口,让千人践踏才能化解怨气。杳杳,我这也是为你好...”
傅时津喋喋不休,我怒气冲冲地回了别墅,
我冲向傅时津,用尽全身力气甩了他一记耳光。
就在我转向林晚晴时,一股蛮力将我狠狠推倒在地。
“宋杳你疯了吗?”
傅时津厉声呵斥:
“不就是两把骨灰,值得你这样发疯吗!”
后脑重重磕在地板上,我却感觉不到疼。
因为心脏那个位置,早已痛到麻木。
而林晚晴忽然踉跄地跪在我面前,擦着不存在的眼泪哭诉:
“杳杳,都是嫂子的错,你要怪就怪我,时津他……他只是太关心我了……”
她边说边状似无意地露出脖颈处暧昧的红痕。
看着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我眼前浮现父母惨死时浑身是血的惨状。
我怒不可遏,伸手就想打她。
只是还没等我触碰到林晚晴,傅时津先一步推开我。
一巴掌重重地扇在我脸上。
“宋杳!你的教养呢!”
“晚晴姐是你嫂子,你当着我的面就对嫂子不敬吗!”
“嫂子你没事吧?”
傅时津心疼地扶起林晚晴,而手指在她腰间停留的时间明显过长。
林晚晴虚弱地靠在他怀里,假意挣扎:
“时津你别这样...杳杳会误会的...”
鲜血顺着我的下颌滴落,在地板上汇成小小的血泊。
傅时津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只顾检查林晚晴有没有被“吓到’。
“时津...”林晚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我胸口好闷...”
“我抱你回房。”
傅时津直接将人打横抱起,临上楼前冷冰冰扔下一句:
“宋杳,你最好想清楚怎么跟嫂子道歉。”
3 第3章
我颤抖着接过佣人递来的医药箱,强忍泪水给自己包扎伤口。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上跳出一个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的名字——傅时宴。
“喂?大哥?”
我声音发抖,眼泪瞬间决堤。
“杳杳,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傅时宴低沉温柔的嗓音,带着久违的熟悉:
“别哭,我都知道了。”
我死死捂住嘴,生怕泄露出一丝啜泣。
傅时宴,傅家的继承人,傅时津的大哥,亦是我的青梅竹马。
三年前意外失踪,而林晚晴作为傅时宴的未婚妻。
在得知傅时宴失踪后,还是义无反顾地嫁进了傅家。
而傅家人觉得愧对了林晚晴,所以叫我和傅时津都要关照林晚晴。
“杳杳,明天晚上十点,西郊我等你。”
电话突然被一只大手夺走。
傅时津阴沉着脸站在我面前:“谁的电话让你哭成这样?”
“没...推销的...”
我慌忙擦掉眼泪,心脏狂跳。
傅时津眯起眼睛,突然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老婆,刚才是我太冲动了。你要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
他的手掌抚过我的后背,却让我浑身发冷:
“晚晴姐当初知道我哥失踪了还是义无反顾的嫁了进来,”
“又千方百计地想着为我哥留个后,好不容易用我哥冻的精子做了试管婴儿。"
“但是因为你让我哥的孩子没了,我总得为你照顾晚晴姐吧?”
“再怎么说,晚晴姐也是我们的嫂子。”
我胡乱地点了点头,脑海中却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来,看看这个。”
傅时津突然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件精致的旗袍,
“我记得你最喜欢旗袍了。”
我怔怔地看着那件价值六位数的定制旗袍,
正是我上个月在杂志上多看了两眼的款式。
还没等我感动,就听见他接着说:
“晚……嫂子穿上一定很好看,她身材比你丰满些...”
“杳杳,你帮我一起看看。”
他的手指继续滑动,又挑了几件当季新款。
最后才随意地指着一件基础款羊绒衫:“这个你应该能穿。”
我死死咬住下唇,想起从前傅时宴每次出差回来,
都会带一箱子最新季的高定,每一件都是按我的尺寸和喜好精心挑选的。
而现在,我在自己丈夫眼里,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不配拥有。
4 第4章
忽然间巨大的声音传来,傅时津猛地站起身往外冲。
我跟着望去,林晚晴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身旁散落着几颗药丸。
傅时津一把将她抱起,眼神凌厉地扫向茶几上的水杯。
林晚晴看见我,佯装害怕。
“杳杳,嫂子错了!我的孩子已经被你弄流产了,如今你还想给我下毒谋害我的命吗?”
傅时津猛地回头,眼神阴鸷得可怕,
“宋杳,我真是看错你了!”
傅时津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声音低沉得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竟敢给晚晴下毒?”
“不是我……”
我艰难地呼吸,可傅时津已经彻底疯了。
他一把拽起我的头发,拖着我往后院走。
傅家后院有一个废弃的地窖,常年阴暗潮湿,
里面养着数以万计的毒虫——蜈蚣、蝎子、毒蚁,
还有专门培育的食肉甲虫。
傅时津一脚踹开地窖的铁门,腥臭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
“杳杳,你总是这样,这一次我真的得好好让你改改脾气了!”
“杳杳,你得知道任性也得有个度!这次就当做给你的警告了!”
他猛地将我推了进去。
“砰!”
铁门重重关上,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
“嘶——”
“沙沙——”
密密麻麻的爬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浑身发抖,拼命拍打铁门:
“傅时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傅时津宁愿相信林晚晴,也不相信他的妻子。
怪我眼瞎,看错了人。
无数毒虫爬上了我的身体。
无人回应我,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时,好像是躺在床上。
我全身布满毒虫的咬痕,酸痛无比。
傅时津站在我的床边,声音让我听不出感情。
“杳杳,你太要强了。”
“就低头认个错为什么都不肯呢?”
“晚晴肯定会原谅你的,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倔强地翻过身,不愿搭理他。
“杳杳,你身上的伤我已经请了医生看过了,没什么大碍。”
“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你,谁知道那笼子没有关好,将毒虫放了出来。”
我冷哼一声,
“是谁做的,你不知道吗?”
傅时津愣了愣,无奈地摸了摸我的发丝,
“晚晴她这么善良,肯定不是故意的。”
“杳杳你不能大度一点吗!”
“呵呵,我身上都是伤,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解决了是吗?”
被我多次回怼,傅时津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宋杳,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话音刚落,傅时津就大步走出了门口,
把门关得震天响。
我以为可以安宁片刻,却不曾想林晚晴又走了进来。
“真是晦气,那些毒虫怎么没把你咬死呢?”
傅时津不在,林晚晴也露出了真面目。
她笑着伸手死死地按住我身上的伤口,
“贱人就矫情,他都这样对你了。”
“还赖着不走啊!”
我吃痛地挥手。
下一瞬,
林晚晴整个人摔落在地上。
顺便扯下了放在我床头旁边的玻璃杯。
噼里啪啦的声音,玻璃碎了一地。
林晚晴的手掌全是血。
而傅时津冲进来看着满地狼藉,傅时津的眼神瞬间变得恐怖。
“我想给杳杳道歉……谁知道她……”
傅时津抱起林晚晴命令司机去了医院。
而我此时抱着残破的身体,想出门打车去西郊。
只是我刚刚走出别墅,几只粗壮的手臂猛地从旁边黑暗的死角里伸出来!
“唔——!”
我惊恐地挣扎,但虚弱的身体让我毫无反抗之力。
我被连拖带拽地扯进旁边一条堆满杂物的阴暗死胡同。
面前的人笑得猥琐。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棒。
“你说这棒球棍砸碎脑袋的声音,是不是和砸烂一个西瓜一样?”
“哎,好歹是宋家的大小姐,咱们要不玩玩再杀了?”
几个男人的哄笑声,让我愈发害怕。
慌乱间,我拨通了电话给了傅时津求救。
“傅时津,救救我!我在……”
“宋杳?”
傅时津冰冷的声音,瞬间刺穿我最后一丝希望,
“晚晴因为你受了伤,你还要在这里装可怜!”
“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
还没等我说完,傅时津就挂了电话。
我看着几个人靠近我,听着棒球棍拖地的声音,
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等待着那即将降临的、更深的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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