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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语中有很多未说出的东西,可顾苓还是莫名其妙的理解了,她一时间感叹这五年的相处还是太久了,久到她可以听出裴之宴的没说出的话。
“裴之宴.......”
顾苓顿了一下说:“她当初真的喜欢过你。”
傅砚修抓着顾苓的手一紧,他想开口可是看见顾苓的脸色却生生止住了。
顾苓被手上的力度吸引了注意,笑着反手紧了紧。
“我不是洛菲媛,从一开始我就和你说了。”
“我只是借着她的身体和你短暂的相处了五年,你说我是有目的的接近你也没错。”
裴之宴的脸上完全没有听见顾苓说喜欢的欣喜,他万念俱灰地几乎要瘫倒在地,可天生的倔强还是让他坚持站在原地。
“那五年是你一直陪着我,菲媛,我不信你没有动心。”
他似乎想求证什么,全然不顾一旁傅砚修虎视眈眈的眼神离顾苓越来越近。
“是我做错了,我根本不喜欢叶清清,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你。”
顾苓看着窗外似乎想到什么谈了口气:“我说过,她确实喜欢过你。”
“我继承了洛菲媛的记忆,自然也继承了她的情绪。”
“喜欢你的,一直是洛菲媛,而不是顾苓。”
裴之宴心下一紧,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顾苓,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和洛菲媛几乎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他在她身上几乎找不到洛菲媛的任何痕迹。
他低着头开始解释:“当初叶清清来找我,她说你是因为系统才靠近我,我一方面想给你一个教训,另一方面我不想让叶清清去打扰你。”
“所以我才做下那些事,是我的错。”
他说完又恳求的看向顾苓。
“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顾苓不为所动,她直直看着裴之宴,似乎能透过他的眼看见那个因为裴之宴牵动所有情绪的女孩,那个宁愿失去重生机会的洛菲媛,可是她已经死了,顾苓亲自去参加了她的葬礼。
“太晚了......”
顾苓没有说完,可是在场的二位都听懂了顾苓的话。
而裴之宴眼里一直掩藏的泪水也在这个时候彻底落下,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顾苓想起了无数个日夜里她独自落泪的时候,那时候裴之宴又在哪呢,在谴责她,在怀疑她,还是在叶清清的怀里。
气氛安静极了,裴之宴在低着头擦去眼泪后就离开了病房。
他并不想在顾苓心中留下纠缠的形象,他现在只想去到洛菲媛的墓前,再去看看他的妻子。
那个在死前只能一个人承受所有痛苦的洛菲媛,那个之前只是一点点刮伤就喊疼可是在患病之后再未和他撒过娇的洛菲媛。
顾苓说的对,洛菲媛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死了,死在裴之宴面前。
◇ 第二十章
裴之宴在洛菲媛的墓前坐了许久。
他喃喃自语地一直道歉,直到落日余晖,他才体力不支的瘫倒在墓碑上。
“对不起菲媛,即使到最后我还是这么自私,自私的把你埋在这里,可能连你也不记得,这是我们初遇的地方。”
洛菲媛父亲离世的时候,没有人告知她父亲究竟埋在了哪里。
她走遍了大大小小市里所有的墓园,也在这里遇到了裴之宴。
那个小小的小孩,面色苍白的几乎就要晕过去,可是还是倔强的紧抓着裴之宴的衣袖,让他帮她找父亲的墓碑。
“等我死了,我就去找你。”裴之宴的声音消散在空中。
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到时候洛菲媛是否还会认得自己。
裴之宴徒步走回了别墅。
裴之宴独自在别墅里游荡,拿着酒杯缓缓走向二楼。
看着眼前这个丝毫没有变化的房间,裴之宴站在门口久久不愿踏进。
房间里已经完全没有洛菲媛还在时的味道,只有一股潮湿的灰尘味。
“菲媛。”裴之宴喃喃自语。
他缓缓躺到洛菲媛的床上,紧紧抱着自己蜷缩着。
恍惚间他似乎感受到一只手突然扣住他的腰,把自己往他的怀里带。
“之宴。”洛菲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她将头埋在裴之宴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的温热。
“今天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裴之宴揽着怀里的女人,泪水顺着脸颊落下,他低低应了一声:“好。”
女人轻轻笑了一下,接着说:“那你今天给我做栗子蛋糕。”
裴之宴任由泪水沾湿枕头:“好,你还想吃什么。”
洛菲媛轻轻抚着裴之宴的脸,双手似乎在描绘他的轮廓。
“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裴之宴最终还是睁开了眼,他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神温柔极了。
“菲媛,如果我多关心你,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
场景突然一下转到了办公室,洛菲媛将病危通知扔到裴之宴的桌上。
不待她说些什么,裴之宴一下子狠狠的将人揽在自己的怀里。
“菲媛,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双手轻轻安抚着洛菲媛颤抖的脊背,“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裴之宴的心跳随着洛菲媛落下的泪一点点抽动,他做出了和前世完全不同的选择,他陪在洛菲媛身边,陪她拍电影,陪她上综艺,陪她接受治疗,甚至生命的最后也是裴之宴紧紧握住洛菲媛的手,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弥补一切。
可是洛菲媛躺在病床上,嘴里却说:“太晚了。”
裴之宴心脏猛的一滞睁开了眼,房间内一片昏暗和死寂。
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显示出这里还有一个人,他甚至没有替自己盖上被子,只是任由自己蜷缩在这张床上,呼吸着微乎其微的洛菲媛的气息。
这一刻裴之宴才终于明白,他是在害怕。
他害怕她忘记了他,又害怕她真的爱上其他人。
房门被轻轻敲响,秘书缓缓打开门试探。
“裴总,叶小姐的父母想要见你。”
裴之宴闭上眼沉思了一会,才回应道。
“知道了,让他们去小客厅等着。”
房门被关上,裴之宴缓缓起身将压皱的被子归位。
客厅。
洛父和洛母二人面面相觑坐在这里,他们已经等了半个小时,而且裴之宴从前从未让他们来这个偏僻的小客厅。
“会不会是清清......”洛母疑惑出口。
“这养在外面的,说的再好听也和你不是一条心。”
“从前菲媛在的时候,我们哪次来裴家他们不是毕恭毕敬。”
洛父蹙着眉没有回应,也没有反驳。
洛母看了看洛父的眼色又说:“当初就不应该把清清接回来,如果不是你......”
“好了。”洛父闷声道。
“不是你哭哭啼啼抱着她说只有她一个女儿。”
“我们为她做了那么多,可是现在一点都没捞到,还不如菲媛。”
二人互相指责,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外裴之宴的身影。
即使他早已看过洛父洛母虐待洛菲媛的消息,可是当他真的听见这些没有心的话时,他还是会为洛菲媛痛心。
◇ 第二十一章
房间内突然安静了下来,裴之宴意识到他们发现了自己,冷着脸走进了客厅。
他装作没有看见二人眼神之间的暗流涌动,坐在了沙发上。
裴之宴没有说话,洛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看着裴之宴的脸色什么也看不出,只要咬咬牙先开口。
“之宴啊。”
一旁的助理突然打断洛父的话,向裴之宴说道。
“裴总,您一个小时后还有会议。”
裴之宴点了点头,终于将眼神投向了洛父。
这下洛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咬咬牙笑了笑说。
“裴总,清清已经失联很久了。”
“听说她是去找你了,如果有她的消息还烦你告诉我们。”
洛母赔笑的点了点头,接着话茬说到。
“最近网上因为菲媛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我们洛家也不好过。”
“菲媛确实受了不少苦,可是清清才是我们的女儿不是。”
他们依旧还认为在裴之宴心中叶清清的地位比洛菲媛高,只要他们表现出对叶清清的偏爱,裴之宴就会愿意帮一点小忙。
二人一唱一和,在裴之宴面前尽情表演。
接着洛父又说:“裴总日理万机有些事情确实照顾不到,最近我们和裴家的这个项目......”
“叶清清。”裴之宴打断了他的话,表情从始至终没有任何的改变。
“她进去了,故意伤人。”
气氛突然诡异的安静,洛父洛母的动作似乎都凝滞住了。
裴之宴见状嗤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如果我是你们,应该见好就收。”
这一刻他为洛菲媛感到不值,在洛父和洛母的眼里,洛菲媛与叶清清没有什么不同。
都只是她们挟取利益的一个工具罢了,裴之宴突然记起来每一次洛菲媛向他要的资源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可洛家胃口这么大,裴之宴不敢想她究竟独自一人抗住了多少压力。
裴之宴站起身,抚了抚略有些褶皱的衣摆。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他转身就想离开,可是洛父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之宴,看着菲媛的面子上。”他似乎看出了什么。
一听到洛菲媛的名字裴之宴的心也随之一跳,他停下了脚步。
“过几天顾总订婚宴,你帮我们说说情吧。”
“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会来打扰你。”
裴之宴身体僵硬,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洛父:“顾苓的订婚宴?”
洛父不明所以,他点了点头说:“我们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顾总,可是你知道她的订婚宴,我们洛家根本排不上号。”
裴之宴再也听不清洛父说了什么,他的脑中一片轰鸣,眼前只有顾苓和傅砚修在病房紧紧牵着手的画面。
“她的订婚对象是,傅砚修。”
裴之宴的声音在一瞬间沙哑极了,他紧咬着下唇似是询问,也是肯定。
“我知道了。”不待洛父回答,他加快脚步离开了。
他怕自己忍不住在这里失态,而他不对洛父洛母下手的原因,也是知道顾苓自有打算。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最终却迎来了顾苓订婚的消息。
◇ 第二十二章
顾家古堡里,顾苓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一时有些怔然。
自从她父母去世之后,她再也没回来过。
一只用力的大手突然揽住顾苓的肩,站在一旁陪着她看了许久许久。
突然傅砚修指着树下的那个秋千说:“那个秋千是当年我们两个吵架,伯父特意让人给我们修的吧。”
顾苓显然也记起来这件事,她含笑的点了点头。
当年她和傅砚修还是两个小萝卜,二人经常在草坪上打闹,直到有一次顾苓下了狠手,打的傅砚修脑袋发懵哭了好久,顾父路过看见只好抱着傅砚修哄了许久,他牵着顾苓让她给傅砚修道歉,当时傅砚修不知想到了什么,吵着闹着要一个秋千。
“所以你当时为什么想要这个秋千。”
顾苓提出了自己多年的困惑,可是傅砚修似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
“因为我觉得我坐着你站着会显得我很威风。”
顾苓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她一扫心中的苦闷,笑到在了傅砚修的怀里。
她拉着傅砚修坐到秋千上,今天是顾苓订婚宴,古堡里里外外都被打扫了一遍。
傅砚修看着她脸上的笑无奈的站到她身后,伸出手自觉的推起了秋千。
顾苓感受着微风拂面,感慨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因为我经常揍你吗。”顾苓开玩笑道。
傅砚修似乎也想起了什么,自己确实从小被顾苓打到大,无论是年幼调皮的时候,还是年少叛逆的时期,他的生命里都有顾苓的身影。
也正是因为这样,顾苓一开始对傅砚修更多的是姐弟情,直到他将顾苓救出的那天。
“因为你是顾苓。”
因为你是顾苓,所以喜欢你。
不需要任何理由,我的心跳早已习惯了为你跳动。
顾苓身侧的电话震动了两声,而傅砚修也止住了秋千的摇摆。
“顾总,准备好了。”
顾苓挂断了电话,起身和傅砚修说:“走吧。”
可傅砚修却一动不动,他紧紧看着顾苓,顾苓似有所感她伸出手牵过傅砚修的手。
“我也喜欢你。”顾苓的声音宠溺极了。
傅砚修这时才挪动了一步,只不过他是上前将顾苓揽进自己怀里,将吻印了上去。
顾苓感受到傅砚修的唇瓣在微微颤抖,失笑的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傅砚修将顾苓深深的揽进了自己怀里,恨不得自己是一颗能够为顾苓挡雨的大树。
“对不起。”傅砚修说。
“都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你。”
傅砚修就算再蠢,也从裴之宴的只言片语里猜到了全过程,他一想到顾苓曾经经历过的那些,就心痛的喘不上来气,他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也恨自己没有保护好顾苓。
“洛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傅砚修的声音有些冰冷,他也是在见了洛家父母之后,才知道她们对她做的远远不止顾苓主动暴出来的那些。
顾苓将头紧紧埋在傅砚修怀里:“真棒。”
她突然轻轻笑了两声,惹的傅砚修有些疑惑:“怎么了。”
顾苓抬起手揽住傅砚修的腰,将脸上的泪水沾染在傅砚修的衣襟上。
“我只是突然知道,原来自己追求的东西其实一直就在我身边。”
手机又震了两声催促到,傅砚修也只好安抚的亲了亲她的脸颊,牵着她的手朝古堡中走去。
在树林的一个角落里,裴之宴冷着眼围观了整个过程,他眼睁睁看着傅砚修站在顾苓身旁,看着他们二人亲吻,看着傅砚修抱着顾苓落下泪来。
裴之宴知道,顾苓曾经受到的种种磨难,自己可以算是主谋,如果没有他,她也不用吃下这些苦。
跟着顾苓的步伐,裴之宴来到了古堡里,他没有像答应洛父洛母那样为洛家求情,也没有逞英雄般将顾苓抢走。
他只是默默站在角落里,看着顾苓脸上幸福的笑。
台上的人似乎在那一瞬变成了穿着婚纱的洛菲媛,而自己就站在她身前,二人深情对视。
“夏雨雪,乃敢与君绝。”洛菲媛看着她,语气认真。
而裴之宴则双手如珍似玉般捧起她的脸,落下了此生最为珍重的一个吻。
掌声四起,裴之宴回过神来,望着二人般配的模样,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顾苓不是洛菲媛。
裴之宴离开了,顾苓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中不免触动。
“苓苓,你还有我。”
傅砚修紧了紧握着顾苓的手,许下承诺。
顾苓点了点头,从她重生的那天起,她要过的是全新的一生。
她是顾家的独女,顾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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