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在军事"清剿"、政治隔离的同时,还在经济上对赣粤边进行了严密的封锁,妄图把红军游击队困死、饿死在山上。敌人严密控制圩场,限制群众购买粮食和日用品的数量。
他们把陂头、社迳、周布、江口、龙下等青龙山地区的圩镇,用长长的圆木筑成栏杆,出入口派兵把守,严查赶圩群众。
谁要多买一点东西,便以"通匪"论处,轻者坐牢,重者杀头,从货源上卡住群众对游击队的支援。
敌人还用封坑并村的办法,强迫小村子的人搬到大村子里住,隔离群众与游击队的联系;
敌人还惨无人道地洗劫村寨,制造白色恐怖,妄图使群众屈服,放弃对游击队的支持,从而陷我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人民群众与游击队结下的鱼水深情有着同生共死的深厚阶级基础,不是反动势力凭借威逼、利诱和恫吓所能切断隔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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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最困难的日子里, 就是在敌人以"通匪"的罪名狂杀滥捕无辜群众的严重时刻,游击队的生活日用品,仍然几乎全靠基本群众在圩镇代买,
敌人盘查再严,群众总有办法应付,替游击队买胶鞋。他们光着脚进圩,穿着新鞋出来。
电池是严禁出圩的,男人容易使敌人犯疑,妇女们就想法子往外带,他们把电池放在头发里,包上头巾,沉着地混过敌人的哨卡。
香烟不允许整包往外带,群众就抽1支,给游击队19支。油、盐在一个地方买多了怕引起敌人的怀疑,他们就跑到几十里外的县城去买,千方百计保障游击队的需要。
敌人在圩镇上卡不死游击队,便把重点放在封山上,在重兵追踪的同时,派兵把住各进山口,不让群众进山,这给他们造成了供给上的极大困难
1936年三四月间,正当他们的粮食吃光了,盐也没有了的时候,一天,突然间从半山腰传来两声基本群众与游击队联系的信号。
"老乡进山了!"队员们高兴地相互悄声转告着。可是当紧接着又慢慢两声"呜!呜!"
自远而近传来时,同志们立即紧张起来,知道是群众向游击队发出的敌情警报,大家很快做好了撤离的准备。
他们知道这是群众被敌人押着进山砍柴了,因此断定,只要群众能进山,就会想法支援他们。
夜深人静司务长带着十几个人下到半山,分头到白天砍柴的地方去寻找情报,过了一个多小时,去的人都喜气洋洋地扛回一两根群众挑柴用的竹杠子。
"老曹,我们有吃的了。"一个队员把杠子往地下一放,笑嘻嘻地告诉张日清。他拿起一根竹杠向里一看,
好家伙,第一关节是用松香粘住的,将关节打开,里面塞着一团破布,把拿掉,白花花的大米便滚了出来,
同志们将杠子里的东西倒出来,里面有熟咸鱼、干咸菜、干豆豉、干辣椒,还有重要的情报……
"这里还有一条大鱼哩!"一个队员扛着碗口粗的半截茅竹说。张日清走上前去将茅竹的一头放在地上,一头拿在手里,掀掉第一个竹节盖,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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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一粒粒海盐,倒出来约有10斤,可把他喜坏了,忙对司务长说:"要想法把这个送盐的群众打听到,好好谢谢他。
司务长频频点头,表示记在心上了。后来,他们弄清楚了这个送盐的人,是龙下茶山的一个基本群众,叫兰祥浩。
一天夜里,张日清和司务长专程去兰祥浩家感谢他的深情厚谊。斗争是残酷的,敌人困不死我们,便把兽性发作在群众身上。
噩耗传来了:鸭卵洞遭敌洗劫,抓去十多人,钟北斗、钟明燕等五位常替游击队买东西的革命群众被敌人抓到龙下杀害了;
炉迳的谢天来在社迳买东西被敌查出拉到圩口杀害了。听到基本群众被抓被杀,全队同志心如刀剜,纷纷要求为受害的群众报仇。
这个仇一定要报。不报,队员们谁也咽不下这口气;不报,对不起群众;不报,游击队会失去民心。
怎么报法?拉上队伍到龙下、社迳去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是绝对不行的,与敌人拼命很简单。但是,长岭分兵确定的任务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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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指挥员,张日清不能这样做,不拼又怎么办?他搜肠刮肚地想着办法,想来想.去一筹莫展,心里憋得难受极了。
过了两天,和信南县委工作团的同志取得了联系,从他们那里得知,驻龙下的粤军洗劫鸭卵洞。
离鸭卵洞不远的碟上,土豪曾纪裕的两个儿子曾广义、曾广元向粤军"点了水",敌人这才杀人的,
炉迳的谢天来同志被害,是社迳的联保主任李志坚和劣绅叶南山干的。经与县委工作团研究,他们决心先除曾家兄弟,后找李志坚、叶南山算账。
1936年5月的一天,经过周密侦察后,张日清派了一个班,突然进到圩上,抓住了曾广义、曾广元,当众宣布了这两个反革命的罪行,就地处决了。
接着,他们再打社迳的主意。侦察班长吴少华同志带着一个队员化装成买卖人到社迳圩进行了仔细侦察。
社迳,是这片山区中较大的一个圩场,住着百十户人家,开有近40个店铺,每逢圩日,方圆几十里内的群众就来这里赶圩,十分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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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一座独木桥架到圩的西门外,圩的四周用六七尺长的圆木筑成篱笆,东西各一圩门,早开晚闭,
东门外的风树头上围子里,驻着保安团一个中队,中队长童新是个流氓兵痞,无恶不作。
西门里是劣绅叶南山的家,筑有炮楼,李志坚常出入叶家,特别是每逢圩日,李志坚头天晚上定要去叶家住宿。
吴少华同志带着侦察班,借着黎明前黑暗的掩护,爬过圩栏杆,悄悄来到叶南山的围墙门外,正准备越墙而过,忽然听到门面响起一阵哗啦哗啦开锁解链的声音。
队员们机警地在门两旁潜伏下来。不一会儿,大门果真开了,开门人一脚踏在门槛上,并有气无力地说:"好黑的天!"
话音未落,嘴巴便被我们的队员用毛巾堵上了,紧接着吴少华带人直奔叶南山的卧房。
叶南山听到门外有响动,慌忙爬起床来,衣服还没扣好,房门已被踢开,吓得他边喊边往里屋窜。
转身没跑两步,一根绳子套上了他的脖子,接着被捆了起来。"李志坚在哪里?"吴少华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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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南山这个顽固的家伙不作回答。李志坚像个狡猾的狐狸躲进了炮楼。他把炮楼门关上,在枪眼里朝外"砰砰"放了两枪。
吴少华见李志坚在炮楼里不出来,打又打不进去,便叫人找来木柴,淋上煤油,向炮楼纵起火来。
这时,天快亮了。保安队100多人全部出动向游击队背后迂回过来,企图把他们围在鲤鱼山一口吃掉。张日清只好派人通知吴少华撤离。
吴少华气愤地骂道:"李志坚你这狗崽子,老子早晚要来敲碎你的脑壳!"随后,命令身边的队员:"把叶南山带走!"
叶南山见有人来救,怎么也不肯跟着走。吴少华狠狠地给了他两枪,他像个死猪一样躺在地上了。
进圩的同志全部撤过了桥,一起避开保安队的主力,从侧后转移上山,安全地离开了社迳。
游击队刀劈曾家兄弟,枪打叶南山为群众报仇,很快在青龙山地区传遍了,一些群众把这两次行动编成故事,像说书一样在人民群众中间流传,
我军民之间的深厚革命感情,随着两个故事的传播而日益加深,党和红军的影响在白区群众心目中日益扩大,游击队的威望也越来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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