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佛山高明的第一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街道上还带着些许湿润的凉意,珊姐姐就揣着满心期待,去赴一场和当地特色小吃的约会——高明濑粉。早就听人说,“来高明不吃濑粉,等于白来一趟”,这份被高明人爱了五百年的美味,到底藏着怎样的魔力?带着这份好奇,我跟着本地人的推荐,找到了一家开在梅花路的老字号濑粉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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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店门口,就被里面热闹的烟火气给裹住了。这家店从1998年就开始营业,店面不算大,却透着满满的时光感,桌椅都带着些岁月的痕迹,坐满了吃早餐的本地人,一口地道的高明口音夹杂着碗筷碰撞的声音,让人瞬间就融入了高明的清晨。老板娘见我进来不知所措,就热情地招呼我,告诉点好餐就可以自助拿小菜调料,语气亲切得像邻家大姐。我点了一份当地人常吃的生滚猪杂濑粉,找了个空位坐下,满心欢喜地等待这份期待已久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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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间隙,我忍不住凑到厨房门口张望,想看看这地道的高明濑粉是怎么做出来的。只见厨师熟练地拿起一个筛捞,装上提前吹干的濑粉,浸入滚烫的热水中快速烫了几下,沥干水分后稳稳地放进碗里;另一边,新鲜的猪杂被倒进翻滚的汤锅里,焯烫片刻至断生,冒着热气铺在濑粉上;接着,一大勺金黄透亮的高汤缓缓浇入碗中,瞬间香气四溢;最后,撒上头菜碎、姜丝、葱花和酥脆的花生,一碗热气腾腾的高明濑粉就做好了。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几分钟,一碗冒着热气、配料丰富的濑粉就端到了我面前,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眼镜片,也勾得人食指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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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筷子,没有别急着吃粉,我学着当地人的样子,先喝了一口汤。这一口汤下肚,瞬间就被惊艳到了!汤头清澈透亮,没有丝毫浑浊,入口是浓郁又纯粹的鲜,不是那种靠调料堆出来的鲜味,而是骨头经过长时间慢熬,熬出的食材本身的醇香。鲜得恰到好处,既不会淡得没味道,也不会浓到喧宾夺主,刚好能衬托出其他食材的风味,让人忍不住连连点头,心里暗暗赞叹:这汤头,果然有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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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嗦一口濑粉,粉条又长又滑,粗细还带着点不规则的纹理,一看就知道是纯手工做的。不同于广州西关濑粉的精短软糯,高明濑粉的粉条更有韧劲,入口能清晰地尝到浓郁的米香,顺着口腔慢慢蔓延开来。搭配上鲜嫩的猪杂,猪杂处理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腥味,口感脆嫩爽口;再加上脆花生的香、头菜的咸鲜和葱姜的提味,多种味道在嘴里交织,层次丰富得很,一口接一口,根本停不下来。不知不觉间,一碗濑粉就被我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喝了个底朝天,肚子吃的饱饱的,心里也满是满足,只觉得这趟早起太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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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知道,这看似普通的一碗濑粉,在高明有着超过500年的历史:相传在明代嘉靖年间,高明荷城有位道人叫谭玉奭,当时遇上饥荒之年,他为了帮助更楼的乡民渡过难关,就作法教大家做粉,这就是高明濑粉的起源。这一善举不仅拯救了无数百姓,也让濑粉的美味和习俗在高明流传了下来,成为了当地的特色代表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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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物质条件有限的时候,高明人并不是天天都能吃到濑粉的。只有在过年、长辈生日、家里有喜庆事,或者招待贵宾的时候,才能吃上这么一碗,濑粉在当时可是妥妥的“稀罕物”。而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物质越来越丰富,濑粉渐渐走进了寻常百姓家,成为了高明人日常饮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今走在高明的大街小巷,随处都能看到经营濑粉的小吃店,不管是清晨还是午后,总能看到有人在店里惬意地吃着濑粉,这也能看出高明人对濑粉的喜爱,说高明是佛山最爱吃粉的区域,一点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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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广东,濑粉的发源地有五个,分别是佛山高明、云浮新兴、东莞厚街、江门恩平和广州西关。不同地方的濑粉,特色也各不相同。云浮新兴的濑粉喜欢用牛骨和牛肉做汤底;东莞厚街的濑粉最有名的是“烧鹅濑”,用烧鹅和它的酱汁搭配;中山三乡的濑粉则多选用叉烧等肉类做配料;而广州西关的濑粉,我之前也吃过,是稠绵浓香的米浆汤底,粉质精短软糯,和高明濑粉的清汤长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高明濑粉就像一位朴实热情的邻家少年,透着满满的烟火气和生命力。清透的骨汤、劲道的手工粉、新鲜的配料,没有复杂的工艺,却凭着最本真的味道,征服了一代又一代高明人的味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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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这碗濑粉,原本还带着些许困意的我,瞬间变得精神抖擞。都说“一天之计在于晨”,一顿美味营养的早餐,真的能唤醒一整天的活力。高明濑粉的魅力,真的不是用言语就能轻易表达的,它藏在每一根手工粉条里,藏在慢熬的高汤里,藏在当地人对生活的热爱里。所以,后来在高明旅行结束的时候,我特意去采购了不少高明濑粉带回广州。一方面是想自己在家的时候,能随时煮一碗解馋;另一方面,也想把这份来自高明的美味当作手信,送给身边的朋友,让他们也尝尝这有着五百年历史的特色小吃,感受一下这份独特的岭南烟火味。
现在回想起来,在高明的第一天清晨,因为这一碗濑粉,让我对这座城市有了格外亲切的好感。它没有大城市的喧嚣浮躁,只有清晨街道的宁静、老字号店里的烟火气,和一碗濑粉带来的简单快乐。如果你有机会来佛山高明旅行,一定要记得在清晨去街角的老店,点一碗生滚猪杂濑粉。坐在充满时光感的店里,听着身边的本地话,尝一口鲜美的汤,嗦一口劲道的粉,感受这份藏在五百年历史里的美味,体会高明人最真实的生活气息。相信我,这一碗濑粉,一定会成为你在高明最难忘的味觉记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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