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兰被一耳光打蒙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冲着押送的人大声说。
“你看见没,军人打群众了!她打我了!快把她抓起来,快抓她呀!”
押送的同志也是忍了一夜,这次终于忍不住了。
“吼什么吼,老实点!你种人,也配称‘群众’?等判决下来,有你好受的!”
周若兰还要发疯,却见到一个她此刻绝对不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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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不远处,周安砚做完笔录出来。
看着周若兰疯癫的模样,眼里是全是失望和厌恶。
就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她试探的像从前那样,叫了周安砚一声“哥——”
半晌,周安砚动了。
我看见他面无表情的上前,抬起手高高举起,但却久久没有落下。
半晌,他收回了手,声音低沉而冰冷。
“周若兰,我很后悔当年在灾区救了你。”
“从现在起我和你断绝关系。你不再是我妹妹,我没有你这种妹妹。”
但他的话却比巴掌更响亮的打在周若兰的脸上。
周若兰眼里的光逐渐熄灭,嘴唇颤动着说。
“哥,你不要我了?”
周安砚拉上我转身直接离开。
丝毫不顾周若兰声嘶力竭的呼号。
我没有甩开周安砚的手,因为我敏锐的感觉到周安砚这个时候已经快碎了。
我不想现在他伤口上撒盐。
但周安砚带着我在街上横冲直撞,走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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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拉着他停下:“周安砚,你到底要干什么?”
周安砚停下来,眼框发红。
回到招待所,周安砚的情绪没有得到缓解。
第一次,他给我讲起了收养周若兰的往事。
“安县地震了,等我赶回去的时候,家里的房子已经塌了。爸妈,妹妹都被埋在废墟里。我不顾一切在废墟里挖着,只找到他们的尸体。”
“还有已经重伤昏迷的周若兰。她紧紧抱着我妹妹,像是要护住她。”
“醒来后,她告诉我,地震那天来家里避雨,我爸妈见她可怜好心留她住一晚。没想到发生了地震。”
“慌乱间她只来及拉着妹妹跑了几步,就被埋了……”
“她的父母也死在这次灾难里,那时候她不过12岁,和我妹妹一样大。我一时心软,就提出收养她。”
“我把她当亲妹妹一样,可我没想到,她竟然长成了这个样子……”
听到这段往事,我有些唏嘘。
难怪从前周安砚从来不提父母,也从来不提为什么他年纪轻轻,会收养这么个和他没差多少岁的妹妹。
那次安县的地震死了很多人,如果我没记错。
当时周安砚也才18岁,才刚刚成年。
但他自己将对妹妹,对家人的爱转移到周若兰身上。
可周若兰毕竟不是他的亲妹妹,也不是任何一个人的替身。
她有自己的思想,感受,她对周安砚心生爱慕,本来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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