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结婚到离婚,整整三年,身为画家的丈夫从不肯为我画一幅画。
后来,周行之和我复合了。
我不再闹着要进周行之的画室,也不管他几点回家。
甚至在姜玥上门当裸模时,我还帮他找好了借口:“我知道的,这是艺术。”
周行之却愣住,他攥住我的手腕死死盯着我脸上的表情。
周行之沉着脸,不耐地解释:
“我只是让她过来当模特。”
“只有在她身上我才能找到灵感。她衣服被水打湿了,我才拿了件干净的给她。”
说着,他把姜玥护在身后,眸中泛着烦躁和防备。
“我们之间是最纯粹的艺术关系,没你想的那些肮脏的。”
我瞥了眼他身后的姜玥,女孩穿着他的衬衫出来,衣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露露出两条纤细白皙的腿。
见我沉默,姜玥眸中带泪。
“许诺姐,你不要因为我和行之吵架。”
“要不......我下次不来了。”
我打断她,声音平静。
“我理解的呀,你们这是艺术嘛。我没有生气。”
周行之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他茫然了半晌,然后紧紧盯着我的脸。
像要在我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那你干嘛一回来就拖着行李箱?”
“从前吵架的时候你就喜欢闹离家出走,这次又要消失多久?”
啊?
我疑惑,再抬头。
周行之的眼眶已经微微发红,声音里竟然有一丝哽咽。
也是,他一进画室就和姜玥几天几夜不出来。
怕打扰到他画画,我没有告诉他出差的事情。
所以周行之连我已经离开家一周了都没发现。
我把行李推进屋,淡淡解释:
“我拖着行李,是因为刚出差回来。”
周行之紧蹙的眉头总算松了下来。
我瞥了眼卧室,里面堆满了姜玥的东西。
“她来回不方便,我让她在这里暂住一下。”
周行之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
我点头,把行李托进了客卧。、
“对了,今晚加班我不回来了。”
我自觉给他们创造安静的环境。
说着,我提着包往外走。
周行之突然拽住了我的手。
“你一直想让我画一张你的画,等画展忙完我就画。”
“正好当做生日礼物送你。”
他笃定的语气里带着点居高临下地施舍。
周行之笃定了我会喜欢。
毕竟从前和他婚姻存续期的那三年,我总吵着让他为我画一幅画。
可他每次总用:“我只花风景画,不画肖像。”来拒绝我。
直到后来,我偶然闯入他的画室,却看到装裱精致的画里画的全是同一个人。
他曾经的白月光—姜玥。
那时年少,我不自量力地赌气。
让他在分手和丢掉画之间做选择。
显而易见我赌输了,周行之没有半分犹豫,选择了后者。
他那样冷静,冷静得残忍。
残忍地告诉我,我只是他生命里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而那段感情最终以我大哭大闹离婚收尾。
分开后,我以泪洗面了半年几乎走不出来。
可如今提及却只剩无所谓和淡然。
时间真是神奇呢。
“你快回去创作吧。姜玥还等着呢。”
我轻轻抽出被他握着的手,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周行之终究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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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完成项目,我连轴转了一整周。
深夜,周行之的消息发来。
“我今晚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之后陪你补过生日,乖。”
我一点也不意外。
去年生日,姜玥一个电话,他就抛下我去国外陪她看日出。
前年生日,他在国外办画展,姜玥作为他的模特出席。
那时的我在干什么呢?
我一个人做满一整桌菜,从天亮等到天黑,再从天黑等到天亮。
直到看到两人郎才女貌上了八卦头条时,我才知晓,原来恋爱多年的枕边人竟然会画肖像画。
只是他的画笔,从来只为姜玥而动。
姜玥是他唯一的缪斯。
那时的我,被嫉妒和委屈冲昏了头脑,疯狂地给他打了无数通电话
终于,他接起。
电话这头,是我歇斯底里的质问。
电话那头,是他声音疲惫的敷衍。
“许诺,你不是小孩了,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可我不死心。
仍旧自不量力地要逼问出个结果。
“周行之,到底我和姜玥谁更重要?”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
却听到他轻飘飘的一句:“你别无理取闹。”
“好,那我就把那些画烧掉!”
周行之失了以往的镇定沉稳,声音里染上了愤怒和慌乱。
“许诺,你敢?!”
“我就敢!”
放完狠话,我颤抖着挂掉电话。
可拿着锤子冲进画室时,我却在画像前停了下来。
画笔真的是有温度的。
他笔下的姜玥可真漂亮啊,哪怕是安静地坐着,都尽显青春活泼和俏皮。
每一笔,都充满了爱意。。
那一晚。
我呆坐在画室一夜未眠。
也哭了一整晚。
哭到眼泪干涸,心底的那份爱也枯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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