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新闻｜美国在多重隐忧中结束政府“停摆”，“雾中开车”影响经济决策

这是11月9日在美国首都华盛顿拍摄的美国国会大厦。新华社 图

据央视新闻报道，当地时间11月12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白宫签署了国会两院通过的一项联邦政府临时拨款法案，从而结束了已持续43天的史上最长联邦政府“停摆”。

签字仪式上，特朗普表示，美国政府“停摆”损失了1.5万亿美元，真正计算出损失的总体影响需要数周甚至数月的时间。

白宫官员警告称，各联邦机构可能需要数天时间才能全面恢复运作，部分航空服务或无法立即恢复。路透社专栏文章指出，政府结束“停摆”“不会驱散笼罩在经济学家和政策制定者头上的迷雾”。白宫12日表示，美国10月的通胀和就业数据可能永远不会公布，这也将加剧美联储是否应在12月降息的决策难度。

尽管两党此前多次指责对方，但各方似乎也没能借此次“停摆”捞取政治筹码，路透社和益普索12日联合公布的一项民调显示，50%的受访者将政府“停摆”归咎于共和党，47%的受访者则归咎于民主党。

值得注意的是，美国联邦政府在两个月后可能再次面临停摆”危机。按惯例，美国国会每年需通过12项拨款预算，而目前已获参众两院通过的这一临时拨款法案仅包含3项年度拨款预算，这意味着有9项年度预算尚未敲定。

核心矛盾未解决，法案靠“跳反”民主党人过关

此轮“停摆”始于今年10月1日，由于参议院未能在政府资金耗尽前通过新的临时拨款法案，联邦政府开始“停摆”，导致近70万联邦雇员被迫休假，包括现役军人、执法人员和机场安检员在内的群体在无薪条件下工作。

在“停摆”持续43天后，当地时间11月12日，美国国会众议院最终以222票支持、209票反对的结果，表决通过此前由参议院通过的一项联邦政府临时拨款法案。

该法案将按现有水平为大部分联邦机构提供资金至2026年1月30日，并为农业部、退伍军人事务部及军事建设项目，以及国会运作提供整个财政年度的经费。此外，针对低收入群体的福利项目“补充营养援助计划”将获得全年资金。该法案还撤销了自10月1日“停摆”以来对联邦雇员实施的裁员，并规定在临时拨款到期日之前不得进行裁员。

这项妥协法案为政府运作恢复正常奠定了基础，但并未解决民主党人要求的延长《平价医疗法案》补贴问题，医保福利是此次“停摆”僵局中民主党的核心诉求。

该法案在众议院获得通过，是因为得到了几乎所有众议院共和党人和极少数温和派民主党人的支持。《华盛顿邮报》报道称，在此前的参议院投票中，民主党基层选民和众多国会民主党人对部分民主党参议员感到“尤为愤怒”，原因是他们没有在延长医保补贴方案达成一致的情况下就同意与共和党人合作重启政府。尽管参议院多数党领袖、共和党人约翰·图恩承诺将在12月中旬之前就《平价医疗法案》加强型补贴进行投票，但他并未保证其党团将支持该政策。同样地，众议院议长、共和党人迈克·约翰逊没有做出承诺，进一步加剧民主党籍众议员的不满。

鉴于政府资金将于1月底再度面临耗尽，民主党人或可借此机会再次要求延长补贴政策。众议院少数党领袖、纽约州民主党众议员哈基姆·杰弗里斯在众议院投票前表示，“战斗还没有结束”。

杰弗里斯认为，在政府“停摆”期间，共和党人“始终不愿”与民主党人寻求共识，以改善美国人的生活。“要么共和党人今年最终决定延长《平价医疗法案》的税收抵免，要么美国人民明年就会把共和党人赶下台，并彻底结束特朗普的‘议长’生涯。”杰弗里斯还表示，特朗普才是真正的众议院多数党领袖，原因是他对约翰逊拥有巨大的影响力。

“停摆”影响尚需时日才能结束

在这次史上最长的政府“停摆”危机中，美国民众的生活受到严重影响。被迫无薪上班40多天的空中交通管制人员大量缺勤，全美航空运输业持续混乱，数以百万计的旅客出行计划受阻。

与此同时，涉及4200万美国人的联邦食品救济金“补充营养援助计划”遭美国政府暂停全额支付。由于食品救济金发放受阻，美国多地的食品救济站和免费食物发放处大排长龙，前来领取食物的人数明显多于以往。

根据联邦法律，在政府关门期间停薪的联邦雇员，其工资应全额补发。过去，被欠薪雇员通常需要约一周时间才能收到补发工资。白宫此前的政府裁员导致各部门薪资办公室人手不足，某些部门补发薪资的进度可能更慢。

尽管特朗普政府曾反对在停摆期间动用应急资金支付“补充营养援助计划”福利，但白宫行政管理和预算局发言人本周坚称，在联邦政府重启后数小时内，受益人的账户将完全恢复。

“启蒙计划”协会副会长汤米·谢里丹表示，在政府“停摆”期间被迫临时关闭的20个“启蒙计划”学前教育项目或需要两周时间才能恢复运营。

“国会山”网站评论称，即使政府停摆在本周结束，该国的航空服务也不会立即恢复正常。

美国政府和航空业内人士预测，航空服务可能需要大约一周时间才能恢复到10月1日政府“停摆”之前的水平。目前，大批空中交通管制员尚未收到“停摆”期间应得的工资。美国交通部长达菲11日表示，政府恢复运转后，相关人员大约需要一到两天才能收到约70%的欠薪，剩余部分将在第一笔工资发放后的一周内支付。

美联储12月利率决定或受影响

《纽约时报》报道称，政府“停摆”导致统计机构关闭，无法发布就业、通胀、消费者支出等经济数据，使政策制定者在经济关键时刻对形势“一无所知”。

政府“停摆”结束意味着官方经济数据即将公布。但即使投资者和美联储都松了一口气，但他们即将获得的信号或许并不完全可靠。

摩根士丹利的经济学家预测，相关数据已经收集完毕，9月的非农就业报告可能会在政府恢复运转后的几天内发布。不过，10月就业报告的发布将推迟更久，且这份报告可能缺失失业率这一关键数据。新世纪顾问公司首席经济学家克劳迪娅·萨姆指出，用于计算失业率的“家庭调查”上月未能开展，而后续的调查不会追溯前几个月的数据。

这一数据空白可能影响美联储12月的利率决定，因为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已明确表示，在央行双重职责中，劳动力市场状况对近期政策决定的影响已超过通胀因素。

通胀与消费支出数据也并不明朗。以2013年政府“停摆”为参照，摩根士丹利的经济学家认为，10月通胀和消费者支出数据将无法赶在美联储12月9-10日政策会议前发布，11月数据更是无望。

瑞银经济学家对获取消费者物价指数（CPI）通胀更新数据持更为悲观的态度。他们指出，由于劳工统计局上个月关闭，未能收集价格数据，因此原定于13日发布的10月报告将无法发布。瑞银进一步深入分析指出，10月的数据是其他月份价格指数计算的基础，在该月数据出现缺失的情况下，11月、12月甚至4月的CPI通胀数据可能存在偏差。

鲍威尔在10月下旬表示，全面统计数据的缺乏，加上一系列显示经济前景尚未严重恶化的零散调查和迹象，美联储可能据此对进一步降息持更加谨慎的态度。“如果你在雾中开车会怎么做？答案自然是减速慢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