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观众对张一山的第一印象,都停在《家有儿女》那个满屋乱窜的刘星身上,仿佛这孩子天生就适合把生活过成情景喜剧。可这位少年演员真正的“首次亮相”,其实埋在更久远的一部剧里——《小兵张嘎》。当年的乐乐瘦瘦弱弱,一身白衬衫配背带裤,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可那股“戏一上身就来劲”的劲儿,已经悄悄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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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角度说,这是编剧给他打的“谍战底料”。一个演员最早碰到什么类型,往往会在未来的戏路里悄悄发芽。张一山后来在《余罪》里玩狠、在《春风十里,不如你》里玩深情、在《柒个我》里玩复杂人格,但最能体现他骨子里那股锋芒的,还是谍战。于是,《局中人》里他和潘粤明兄弟对弈的那场暗战,反倒成了他演艺生涯的又一次“命中注定”。
《局中人》的故事卡在1945年这个风雨飘摇的时间节点,日本人把汪伪政府操纵得像一只牵线木偶,不动则已、一动必血腥。汪伪政府自以为能借着日本人的手保住江山,结果醒悟得比谁都晚:自己从不是参与者,而是被宰的那类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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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就在这样的乱局里登场。他表面是汪伪政府情报科科长,手下特务无数,冷静狠辣。可在奉命监视洋楼时,他却悄悄开枪打死自己阵营的人,放走地下组织成员陈伟奎。那一幕既干脆又危险,像是在刀锋上跳舞。
原来沈放根本就不是“汪伪阵营的人”。他是沈氏军官家庭里走出的一朵“反骨花”,哥哥沈林在国民政府身居要职,他却转身扎进地下组织,成了天才型情报员。看似身居高位,实际天天处在风口浪尖:敌人盯、组织盯、同事盯,就连回家喝口水都要提防哥哥试探。身上那块让他头痛不已的弹片,更像是命运塞进他身体里的“随时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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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战戏里最怕的不是外部敌人,而是“身边的眼睛”。沈放的疲惫,是一种把自己埋进深井却还得保持呼吸的疲惫。他做的每一步选择,都像在一盘没有退路的棋局上落子。一旦走错一步,就是毁灭。而令人玩味的是,这场棋局里与他对立的那个人,恰恰是同样继承家风、同样有原则、同样执着的亲哥哥沈林。
兄弟两人的“内战”,格局却比个人恩怨大得多。两个同样聪明的人,但被时代推向不同阵营,他们的每一次对视像是在替千千万万被时代裹挟的中国人做出抉择:是顺从命运,还是逆风挣扎;是选择苟且,还是坚持信念。
《局中人》之所以能在播出时连续拿高收视,潘粤明和张一山的对手戏是关键。他们不是简单的“敌我双方”,而是“同源分岔”的两条命。潘粤明把沈林的规矩、冷静、克制演得入木三分,全剧每一场审查、每一场对话、每一次思考,都像一个不会说谎的秤砣——稳得让人信服。张一山则把沈放的敏锐、危险、压抑演得像被火烤的铁,一碰就烫,一推就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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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兄弟的较量,不是枪对枪,而是心对心、信念对信念。两人的每一次交锋都暗含刀尖上的温度,连观众看着都跟着绷起神经。
更难得的是,《局中人》在谍战外,又带出了时代的荒诞与无奈。汪伪政府挟持国人,日军挟持汪伪,日本投降后局势更乱,组织之间互相试探,暗线互相切割,忠诚和危险几乎贴在同一片皮肤上。沈放越往深处走,越像沉进泥潭,可他偏偏还带着那点倔强的光,不肯灭。
这是谍战剧的精髓,也是历史的真相。很多人以为“间谍”是神秘的代名词,可真正的间谍,是在死与生之间反复横跳的普通人。他们不是天生硬气,而是在不断被逼迫后还愿意选择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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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中人》用一对兄弟告诉观众:选择不同,不代表心性不同;立场相悖,也不代表亲情断裂;在那个时代,最大的悲哀不是敌人太强,而是大家都被迫走上自己并不愿意的道路。
张一山在这部剧里完成了从少年到成熟演员的转身。他的表演有棱有角、有狠有软,像找回了小时候那股“劲劲儿的灵气”,只不过更深、更稳、更狠。潘粤明更不用说,他的沈林沉着又沉重,像一把挂在家门口的老刀,历久不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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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看完这一对兄弟的故事,再回头看那句片名——“局中人”,才真正明白:局不是他们制造的,却是他们必须走完的。而他们能做的,就是在被命运包围之时,依旧不忘心里的方向。
至此,张一山的谍战路也算走出了自己的风格。未来他会演什么类型的角色没人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不是被角色塑造,而是用角色继续证明自己。
这,就是一个演员真正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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