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岁那年，我和前夫在女儿婚礼上重逢，他的一句话，让我泪崩

女儿婚礼前一天，她突然问我："妈，你介意爸爸来吗？"

我正在熨她的婚纱，手上动作停了停，说不介意。都二十年了，该介意的早就介意过了。

其实我心里清楚，不是她想问，是那边让她问的。他大概怕尴尬，怕我闹，怕破坏气氛。好笑。当年他走的时候可没问过我介意不介意。

婚礼那天下着小雨。我到得早，穿着件米色的旗袍，不抢新娘风头，也不至于太寒酸。化妆师给我画了个淡妆，遮住了眼角的细纹和这些年留下的疲惫。镜子里的女人看着还算体面，只是瘦了些。

他是和那个女人一起来的。

我在签到台那里看见他们，他头发白了大半，腰板还挺得直，西装很合身。那女人挽着他的胳膊，穿着套深蓝色的礼服，首饰不多，但一看就是真货。她比我年轻七岁，这些年过得显然比我滋润。

我转身去了化妆间。不是躲，只是觉得没必要在那种场合打招呼。

女儿进来找我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妈，你别不高兴。"

我给她整理头纱："我没有不高兴。今天是你的日子，你别瞎想。"

她抱住我，在我肩膀上哭："对不起。"

我拍她的背，说别哭，妆花了不好看。但我自己的眼泪也差点掉下来。不是因为他，是因为女儿。她从小就这样，总觉得要在我和他之间找平衡，总怕我受委屈。

仪式进行得很顺利。我牵着女儿的手走过红毯，把她交给新郎，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他坐在另一边，中间隔着七八个人。我们各自看着女儿，各自掉眼泪，互不相干。

该敬酒的时候，女儿和女婿先到了我这桌。她给我斟满酒，哽咽着说："妈，谢谢你这些年。"

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酒很辣，但我没皱眉。

然后他们去了那边。我看见他也站起来，端着酒杯，说了些什么。那女人在旁边笑着，很得体的样子。女儿低着头，眼泪又掉下来。

我低头吃菜。鲍鱼做得不错，入口即化。

宴席快结束的时候，他走过来了。就他一个人。

我正在喝茶，抬头看见他站在桌边，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说："出去说几句话。"

我放下茶杯，跟他去了酒店外面的露台。雨停了，地上还湿着，空气里有种潮湿的泥土味。

他点了支烟，抽了两口，又摁灭了。然后转过身，看着我说："对不起。"

我笑了："都过去这么久了，说这个干什么。"

他摇摇头："不是因为离婚。是因为当年我走的时候，没给你留什么。房子归她了，存款也没多少，你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我知道有多难。"

我没说话。

他继续说："这些年我想过很多次，如果当时能多为你考虑一点，如果能把该给你的都给你，至少你不用那么辛苦。但那时候我只想着赶紧结束，赶紧开始新生活，根本没想过你怎么办。"

我听着，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松动。不是原谅，也不是释怀，就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递给我："这些年我欠你的抚养费，和一些利息。不多，但是我的心意。"

我没接。

他把信封放在栏杆上，说："我知道你不缺这点钱。但我欠你的，总要还。"

我看着他，突然问："你后悔过吗？"

他愣了愣，说："后悔离婚？没有。但后悔当时对你那么绝情，后悔让你一个人扛了那么多年。"

我点点头，拿起那个信封，撕成两半，扔进了垃圾桶。

他脸色变了变。

我说："我不要你的钱。我要的你早就给不起了。"

然后我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说："不过谢谢你今天来。女儿很高兴。"

他站在那里，没再说话。

回到宴会厅，女儿正在换礼服，准备出发去蜜月。她看见我进来，跑过来抱住我："妈，我看见你和爸爸在外面聊天了。"

我拍拍她的背："嗯，聊了几句。"

她小声问："你们还好吗？"

我想了想，说："好。各自都挺好的。"

她松了口气，笑起来："那就好。"

我帮她整理头发，看着镜子里她年轻漂亮的脸，突然觉得这些年的苦，也不是全然白费的。至少她长大了，幸福了，不用再夹在中间为难了。

送走女儿之后，我一个人打车回家。车窗外华灯初上，这个城市依然热闹喧嚣。我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不是因为他的道歉，也不是因为那些往事。只是突然意识到，我一个人走过来了。这么多年，我真的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