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长期关注国际经济格局的观察者,我觉得单一维度的判断很难勾勒出大国经济的未来走向。
近期新加坡国务资政李显龙在伦敦塔姆研究会的一番表态,再次引发了关于中印经济潜力的热议,他直言中国已老,印度未来有望在经济上实现超越。
核心依据便是两国的人口年龄结构差异,这番看似有数据支撑的观点,真的能站住脚吗,人口数量和年龄,真的是决定经济体长期竞争力的唯一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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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议观点背后
2024年10月,有着20年新加坡总理任职经历的李显龙,以国务资政身份在伦敦塔姆研究会的对谈中抛出了争议性观点,他的分析逻辑十分明确,完全建立在中印人口结构对比之上。
当前印度人口中位数仅28岁,而中国这一数字已达39.59岁,两者之间超过11岁的差距,被他视为未来经济格局反转的关键。
按照他引用的机构推测,到2040年中国将步入普遍老龄化阶段,至2050年老龄化人口占比将达到三分之一,同时人口总量还会出现下滑。
而印度在2050年不仅不会面临老龄化负担,人口总量还将比中国多出数亿,在他看来,这意味着印度将拥有更充沛的年轻劳动力,人口红利能持续激发创新活力与消费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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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经济增长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反观中国,即便2050年GDP总量依然庞大,但年轻劳动力短缺和人口数量下滑的劣势,必然会导致发展速度放缓,从而给印度创造超越的机会。
不可否认,人口作为经济发展的基础要素,其对生产、消费、创新的影响确实不容忽视,但将人口结构单一指标奉为经济竞争的胜负手,未免显得过于片面。
毕竟,经济体的运转是多重因素交织作用的结果,仅凭年龄数字就预判两国未来数十年的经济走向,显然忽略了发展模式、产业基础、社会环境等诸多核心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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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印增长模式的本质差异
要判断李显龙的观点是否成立,得看清中印经济增长的底层逻辑截然不同,印度经济的显著特征是过度依赖服务消费,工业化进程尚未完成高度闭环。
尽管其年度经济增长率能维持在7%以上,但增长动力主要来自服务业和私人消费的拉动,工业产能尤其是高端领域的天花板相对较低,这直接限制了其向发达经济体迈进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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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中国,经济增长的核心支撑是投资、基础设施建设和全产业链的制造业产能,经过数十年的积累,中国已经构建起门类齐全、配套完善的工业体系。
从低端制造到高端智造的转型持续推进,基础设施的覆盖率和完善度在全球范围内都处于领先水平,这种硬实力的积累,并非短期人口红利就能轻易超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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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经济增长不仅需要劳动力的量,更需要产业基础的质,更关键的是,印度的人口红利存在明显的伪优势,虽然年轻人口基数庞大,但国内割裂的社会环境导致基础教育覆盖率不足。
劳动力整体质量与中国存在差距,数据显示,印度非正规就业人数占比超过80%,青年失业率高达16%,女性劳动参与率也显著偏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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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问题意味着,大量年轻人口难以转化为有效劳动力,所谓的人口红利更多停留在数字层面,无法真正转化为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实际动力。
相比之下,中国虽然面临老龄化挑战,但应对措施早已落地,产业升级持续推进,自动化、智能化技术的应用不断替代部分人工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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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培养体系不断完善,高等教育毛入学率稳步提升,劳动力素质持续优化,同时,延迟退休、鼓励生育等也在逐步缓解人口结构带来的压力,这种主动求变的调整能力,是单纯依靠人口数量优势的印度所不具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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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绕不开的现实挑战
国际经济学界热议的中等收入陷阱,或许是印度经济未来必须面对的一道坎,这一概念由世界银行在2006年提出。
指一个国家人均收入从1000美元跃升至4000至12000美元的中等收入区间后,容易陷入经济停滞的状态,劳动力成本无法与低收入经济体竞争,高端领域又难以匹敌发达国家。
再加上制造业薄弱、产业结构单一,最终被卡在发达经济体的门槛之外,亚洲的泰国就是典型例子,长期停留在中等收入水平难以突破,马来西亚目前也被认为正滑向这一陷阱。
而印度当前人均收入仅3000美元,勉强踏入中等收入国家的边缘,面临的风险不言而喻,要成功跳出这一陷阱,印度需要完成一系列艰巨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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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举投入基础设施建设,补齐硬件短板,培育多元化高端产业,摆脱对单一领域的依赖,提升人口素质,让年轻劳动力具备匹配现代产业的技能。
但这些目标对于矛盾重重的印度而言,实施难度极大,国内复杂的社会矛盾、区域发展不平衡、调整落地效率偏低等问题,都成为制约其发展的障碍。
新加坡作为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典范,其智慧国家的建设经验恰恰说明,人口红利只是基础,完善的制度设计、持续的投入和高效的执行才是关键,而这些正是印度当前最欠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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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的务实主义与战略考量
其实,类似唱衰中国、拔高印度的说法并非新鲜事,几十年来在国际舆论场中反复出现,无论是政治家还是经济学家,这类言论的背后往往掺杂着自身的战略期望。
李显龙的表态也不例外。作为新加坡的高层领导者,从李光耀到李显龙,新加坡对中国崛起的态度始终充满复杂性。
早在上世纪中国改革开放初期,李光耀就精准预判到中国崛起的必然性,即便当时中国的GDP增速并不突出。
而当中国真正驶入崛起的快车道,李显龙所担忧的,是新加坡在区域格局中可能丧失的自主性和独立性,新加坡一贯奉行务实主义外交原则,中国的崛起无疑重塑了亚洲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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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东南亚其他国家和印度的发展,被其视为平衡这一格局的重要力量,对于新加坡而言,自身体量难以与中国抗衡,因此乐于看到其他国家崛起,形成对中国的制衡。
这在很大程度上促成了李显龙对印度经济的乐观表态,作为高端精英分子,他不可能不清楚仅从人口维度评判经济体发展的片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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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外交场合,这种带有明确立场倾向性的表述,本质上是服务于国家战略的一种发声,说到底,经济体的长期竞争是综合实力的较量,人口结构只是其中一个变量。
产业基础、制度环境、创新能力、应对风险的调整能力等,同样起着关键作用,李显龙的观点可以作为观察国际格局的一个视角,但不必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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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老龄化挑战确实存在,但经济发展的韧性和转型的动力不容小觑,印度的人口优势值得关注,但诸多现实难题也亟待破解。
中印作为亚洲两大经济体,未来的发展并非非此即彼的零和博弈,而是在竞争中相互促进的过程,与其纠结于谁会超越谁,不如看清两国各自的优势与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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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们而言,理性看待各类国际言论,聚焦自身的发展节奏,才是最务实的选择,毕竟,大国经济的未来,从来不是靠单一指标的预判决定,而是靠一步一个脚印的实干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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