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6月,朝鲜千佛山,志愿军余新发攥着刚缴两月的美军机枪,射向美军却全落空,战友急问“枪咋认生”,他咬牙放话:“我不信治不服!”
就因为这句硬话,这挺美军M1919A6机枪,后来成了杀敌的狠家伙。这个志愿军新兵,最后用它杀了228个敌人,成了战场传奇。
余新发当兵,是1950年12月的事。
那年他30岁,身子壮,直接分到机枪连。领的第一把武器,是日式九二式重机枪。
这枪二战时挺有名,到了抗美援朝战场,早不行了。全枪重55公斤,比美军的同类枪沉一倍多。每分钟只能打450发子弹,在火力猛的战场上,根本不够用。
“扛着它走路,三里地就喘得直不起腰。”余新发后来回忆。
就算这样,他还是把这“老伙计”练熟了。训练场上,指哪打哪,从没差过。那时候志愿军缺武器,九二式重机枪,已经是难得的重火力了。
1951年4月,一场遭遇战,改了这一切。
余新发所在的部队,跟一股美军撞上了。打了一阵,美军慌慌张张跑了,留下一堆没人要的装备。
散落的武器里,一挺美式机枪特别显眼。带枪托,有两脚架,是美军的M1919A6轻重两用机枪。
余新发跑过去,一把把机枪抱在怀里。掂了掂,才14.7公斤,他忍不住笑了。还不到九二式的三分之一,扛着走一点不费劲。
更让他高兴的是,这枪每分钟能打500到600发子弹,用弹带供弹,火力比九二式持久多了。
在美军眼里,M1919A6是二战后期凑数的玩意儿,换枪管麻烦,散热还不好。可对志愿军来说,这就是盼着的宝贝。
从那天起,余新发成了连里最爱惜武器的人。
没打仗的时候,他把枪身擦得能照见人影。散热筒的缝儿,都用细布掏得干干净净。
子弹少,没法实弹练。他就拆了装、装了拆,每个零件在哪,记得门儿清。有空就趴在地上,对着远处的树干练瞄准。
“下次打仗,让美军尝尝自己的枪有多厉害!”他跟战友保证了好几次。
战友们也盼着这天,每次看见这挺美式机枪,都围过来摸一摸,打趣说:“新发,到时候别小气,多打几梭子,给咱们出出气!”
俩月后,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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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6月9日,第五次战役期间,千佛山阻击战开打。千佛山是北川河谷的天然屏障,守住这儿,就能挡住美军往北打。阵地前面开阔,正好能让机枪发挥火力。
余新发接到命令,带着M1919A6机枪去支援前线。战友们给他找了个看得最清楚的射击位,用沙袋堆了结实的掩体。所有人都盯着他手里的枪,眼里全是盼头。
美军的先头部队进了射程,余新发屏住气。他按用九二式的习惯瞄准、扣扳机,一梭子弹打出去,一个敌人没放倒。子弹全落在美军脚边的空地上。
“咋回事?”旁边战友小声问。
余新发脸烧得慌。他深吸一口气,又扣了次扳机。第二梭子弹还是打偏了,美军根本没当回事,接着往前冲。
他又急又愧,额头上的冷汗混着泥往下流。更难受的是,他正得急性痢疾,一天拉十几次,身子虚得快站不住了。
“绝不能让战友失望,更不能让美军看笑话!”他咬着牙硬撑。
美军冲到50米远的时候,余新发突然发现问题了。这M1919A6的脚架,比九二式轻太多。开枪时后坐力让枪身往上跳,子弹自然就打偏了。
“帮我按住脚架!”他对旁边的弹药手喊。
第三梭子弹打出去时,弹药手死死按住两脚架。余新发盯着瞄准具,特意把枪口压低。这次,三个美军倒在地上没起来。
可他很快发现,这么打效率太低。按住脚架时间长了,俩人都累得不行。
“不能这么打!”他脑子飞快转。想起拆机枪时看到的构造,M1919A6的枪托是按单人用设计的,轻,转移阵地方便。
他忽然有了主意:“别连射了,改点射!”
改了战术,效果马上就出来了。
余新发不一下子打完一梭子了,瞄准一个敌人就扣一次扳机。趁着停顿的工夫,调整弹道。每打三枪,就抱着机枪换个地方,让美军找不着火力点。
痢疾让他浑身软,他就咬着牙喝几口凉水,接着守。
这场阻击战,余新发一个人杀了120多个敌人,圆满完成了任务。战友们打趣说:“新发,你这不是治机枪,是给它开了窍啊!”
才过一个月,余新发带着这挺机枪,又参加了鸡雄山阻击战。
鸡雄山离上甘岭就0.4公里,控制着15条公路,是美军一定要抢的地方。
这次,余新发早摸透了这挺机枪的“脾气”。点射时瞄准敌人身子下边,转移阵地时借着地形躲着,装弹带前先检查有没有卡壳的可能。
战斗中,美军的飞机、坦克轮流轰炸。他有时候靠着掩体精准开枪,有时候抱着机枪在交通壕里快速挪地方。美军的炮火,始终没锁定他的位置。
余新发在阵地上守了三天三夜,又杀了近百个敌人,给连队守住阵地立了头功。
两场阻击战,228个敌人死在这挺美军机枪下。余新发用缴获的武器,打出了志愿军的气势。
战后,他被记了特等功,还得了“一级战斗英雄”的称号。这挺机枪,也成了部队里的“功勋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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