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岁那年，我遇见初恋，他一句话让我明白，错过的人永远回不去了

那天我在超市买速冻水饺。

站在冷柜前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拿了最便宜的那种。转身的时候，购物篮撞到了旁边的人。我正要道歉，抬头看见了林骁。

二十八年了。他头发剪得很短，鬓角有些白，穿着运动服，手里拎着一袋猪肉。我们对视了几秒，他先开口："是你啊。"

语气很平淡，像遇见一个许久不见但也不算熟的老同学。

我说是啊，好久不见。

他问我过得怎么样，我说还行，离婚三年了，一个人住。他点点头，说自己也离了，孩子跟前妻。我们就这样站在冷柜前，像两个陌生人在交换最基本的生活信息。

我突然觉得很荒谬。二十岁那年，我为了他差点和全家翻脸。我妈说他家穷，以后要吃苦，我说我不怕。后来他去了南方打工，说要赚钱给我好生活。我在家等了一年，他回来了一次，给我带了一条裙子。那是我第一次穿连衣裙，碎花的，很便宜，但我穿了一整个夏天。

再后来他就不怎么联系了。我托人打听，说他在那边有了女朋友。我去找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到了之后才发现他给我的地址是假的。我在那个城市转了三天，最后还是回来了。

回来后我很快嫁了人。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差不多得了。我丈夫是公务员，稳定，老实，对我也算好。结婚那天我穿着婚纱，突然想起林骁说过要给我买最漂亮的婚纱。我当时笑他傻，说婚纱有什么用，穿一次就扔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我们真是什么都不懂。

婚后的日子很平淡。我上班，做饭，生孩子，带孩子。我丈夫也上班，偶尔加班，周末陪孩子。我们没有吵过什么大架，也没有特别亲密的时候。就这样过了二十多年，有一天他跟我说想离婚。

理由很简单，他说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感情，勉强过着没意思。

我同意了。当天就签了字。

儿子已经上大学，不需要我操心。房子给了他，我拿了一笔钱，自己租了个小公寓。朋友们都说我傻，说应该多争取点。我懒得争。我突然发现，这二十多年我好像一直在演一个角色，演妻子，演母亲，演一个普通女人。现在戏演完了，我终于可以卸妆了。

超市里的日光灯很白，照得人脸色发青。

林骁说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说好。我们去了附近一家小餐馆，点了几个菜。他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看他。他变化很大，不只是外表，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以前他眼睛里总有一种不服输的劲儿，现在没有了。

他说这些年在外面做生意，赚了些钱，后来又赔了。娶了老婆，生了孩子，过了十几年，还是散了。孩子判给前妻，他一个月给三千块抚养费。现在回老家了，在一家公司做销售。

我听着，没说什么。

他突然问我："你后悔吗？"

我愣了一下，问后悔什么。

他说后悔当年没等他。

我笑了。我说你都不联系我了，我等什么。

他说那时候他觉得自己配不上我，想多赚点钱再回来。后来赚了点钱，又觉得不够。再后来，就真的回不去了。

我没说话。其实我想说，你那时候根本不是想赚钱，你只是害怕。害怕责任，害怕承诺，害怕一段真正的关系。你以为你是为我好，其实你只是在逃避。

但我没说。因为说了也没用。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他提起那条裙子。他说他记得那是碎花的，很便宜，但我穿着很好看。他说他一直记得我穿那条裙子的样子。

我说我也记得。

他看着我，眼睛里有点湿。他说："如果当年我没走，我们现在会怎么样？"

我放下筷子，看着他。我说："林骁，我们不会怎么样。"

他不说话了。

我说："你当年走的时候，我以为我会等你一辈子。后来我发现，其实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那么用力地爱过一个人，最后却什么都没有。结婚之后我更明白了，爱情这种东西，它会过期，会变质，会变成别的东西。你以为错过就是错过了一辈子的幸福，其实不是。我们当年就算在一起，也不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

他送我回家。路上我们都没说话。

到楼下的时候，他说以后可以常联系。我说好。但我知道我们不会联系。

上楼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他还站在那里，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我突然觉得，我们都老了。老到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象另一种人生。

回到家我泡了杯茶，坐在窗前。外面下起了雨，很小，打在玻璃上几乎没有声音。

我想起二十岁那年的夏天。那时候我们在河边，他说要带我去看海。我说好啊，什么时候去。他说等他赚了钱就去。

后来他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现在我自己去过海边了。一个人去的，在三亚。我站在沙滩上，看着海浪一波一波地涌过来，又退回去。我想，原来海就是这样的。没有特别壮观，也没有特别美。就是很多水，不停地动。

我喝完茶，把杯子洗了。冰箱里还有那袋水饺。我煮了几个，一边吃一边看电视。电视里在放一部老电影，男主角和女主角在雨中拥抱。

我把电视关了。

这种故事，我已经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