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7号那天,朋友圈里突然传开了《西游记续集》沙僧扮演者刘大刚病逝的消息,不少人盯着手机屏幕愣了神 —— 那个挑着担子跟在唐僧师徒身后,一脸憨厚的沙和尚,怎么就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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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采访了在《西游记》里演哪吒的杨斌。电话里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说自己也是刷朋友圈看到讣告才知道的,“刘老师身体一直不太好,但才78岁,真是太可惜了”。聊到最后,杨斌叹着气说了句戳中无数人泪点的话:“师徒四人再也聚不齐了”。
作为和刘大刚共事过的老搭档,杨斌嘴里的刘老师,和荧幕上的沙僧一样实在。他特意提到件事儿:常有全国各地的西游爱好者跑去刘大刚北京的家里拜访,甚至有安徽的粉丝特意千里迢迢赶过去,刘大刚从来没摆过架子,每次都热情招呼,聊起拍戏的往事更是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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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随和不是装出来的,就像他处理后事的态度——11月3号走的,家人直到7号才发讣告,杨斌说这肯定是刘老师的意思,他生前就一直这么低调。
其实熟悉刘大刚的人都知道,他这辈子就没“高调” 过。11岁考进戏曲学校学花脸,那会儿年纪大了骨头硬,老师撕腿时疼得满脸是泪,翻跟头摔得青一块紫一块也没喊过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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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进了中国京剧院,唱了几十年花脸,直到上世纪90年代京剧市场不景气,才在马德华的推荐下转行拍影视剧。
刚拍戏那几年,刘大刚演的都是小角色:《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里的假少林僧人,《戏说慈禧》里的郑王,《三国演义》里的孙綝,还有《宰相刘罗锅》里的许明堂。
这些角色戏份不多,但他每次都提前琢磨剧本,把京剧花脸的身段和气韵融进表演里。六小龄童后来评价他,说他“每一场戏都像在演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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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接拍《西游记续集》沙僧一角,成了他人生的转折点。当时原扮演者闫怀礼身体不好,马德华向杨洁导演推荐了他。试装那天,他往那一站,自带憨厚沉稳的气质,杨洁导演当场就定了人。
可没人知道,这角色背后全是苦活儿:脖子上的佛珠有10斤重,挑的担子里要放10块砖找平衡,几场戏拍下来肩膀全是水泡。脸上的胡子每天用胶水粘,风沙一吹就开胶,补妆时化学胶水把皮肤刺激得又红又肿,他也从没抱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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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难的是那会儿他还在京剧院兼职,每天早上赶去剧组化妆,晚上拍完戏再跑回剧院唱京剧,连轴转了三个月。家里的事儿全靠妻子打理,他后来在节目里说,自己中年时上有老下有小,拍戏摔伤了都不敢去医院,就怕花钱。
2000年《西游记续集》开播,30%的收视率让全国观众记住了这个 “新沙僧”。之后他又演了《南少林》里的玄通方丈、《新版红楼梦》里的贾敬等三十多个角色,从帝王到僧人跨度极大,却个个鲜活立体。
可名气大了,他的生活没半点变化,还是住着老房子,穿着普通衣服,出门买菜也喜欢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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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岁那年,刘大刚查出心脏病,做了手术放了3个支架,之后就渐渐减少了拍戏量,一年只接一部戏,大部分时间在家静养。
妻子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儿子也孝顺,一家人过得平淡又和睦。直到11月3日他病逝,家人遵照遗愿丧事从简,讣告里只简单写着 “遵家父遗愿,礼数不周之处望海涵”,一如他生前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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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沙僧这个经典角色,刘大刚的演艺生涯里藏着不少宝藏角色:《武则天》里刚正不阿的韩瑗,《观世音传奇》里威严的如来佛祖,《三少爷的剑》里的道衍,还有《大敦煌》《非常公民》里的各色人物。
这些角色戏份有多有少,但他都用同样的认真劲儿去塑造,就像他待人接物一样,从来没分过“主角” 和 “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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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想起沙僧那句“大师兄,师傅被妖怪抓走了”,再想起杨斌说的 “他总热情接待粉丝”,才明白刘大刚早就把角色里的忠厚,活成了自己的人生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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