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生活早已给我们足够的酵母。有些写作者终生过着简单的生活,却写出了伟大的作品。回看中发现自己原来拥有如此丰富的人生经验,身边每个人如同一部史诗,我生活在一座富矿中,有许多触动人心的故事值得记录。”日前,马来西亚华文作家黎紫书与青年作家辽京、阿依努尔·吐马尔别克、孔孔展开题为“偶像读完了我的作品”的文学对谈,来自新疆的哈萨克族写作者阿依努尔坦言,年轻作家不必过于焦虑,“到了生命中的某个阶段,会发现积淀与思索已足够丰厚。”
![]()
细心的读者会发现,这批女性作家作品或多或少都嵌入各自的血缘关系和原生家庭线索。
比如,非虚构作品《单身母亲日记》近日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推出,以作者个人经历为基础,“这部作品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发生,在许多时刻给予我出乎意料的温情。”阿依努尔通过文学化加工处理将经历转化为具有张力与结构的叙事,从中回望家族与父母的爱,触碰与母亲之间时而冲突、时而和解的感情流动。“一开始我只想写属于自己的故事,写着写着就开始拓展,最后又写到父母。”在外求学时,出于纾解思念家乡的孤单之感,她萌生了写作的念头,写下一系列草原生活题材散文。
![]()
“当我拿起笔,写下祖父的葬礼时,那一刻如有神助,甚至觉得祖父的灵魂带着我去写。从那时起,决心要成为一个作家。”尽管生活时有动荡和忙碌,阿依努尔仍坚持在碎片化时间里写作。她称自己有“断断续续的雄心”去成为一个真正的作家,哪怕在这条路上也许会跋涉许久。
“时常受到鼓励与宽容,也珍视属于专业创作者尖锐的批评。在这个时代,泛泛地读一个人的作品是很奢侈的事情,更何况认真读完给出用心评价。”她认为尖锐批评如同武林秘籍,能够助力写作者突破局限。
![]()
![]()
辽京在《白露春分》与《在苹果树上》中均以家庭为背景,但叙述者的语言有所变化。前者故事离辽京本人更近,但使用了更有距离的叙述语言,因为她希望“跟自身记忆和经验有很深关联的小说不要成为作家本人的沙盘”,而是让人物拥有自己的生活轨迹,在故事中不断发展、变化、成长。《在苹果树上》则尝试用第一人称写陌生的故事,把自己穿进别人的皮肤,用陌生的视点来突破主题的边界,不再一成不变地书写家族史,而是克服重复书写的厌倦,于独特尝试中获得全新体验与愉悦。
“写作的快乐在写的过程中就已经得到了。”辽京享受一边书写一边发现的“游戏”,而非按既定蓝图来机械推进。“写作动机不在于外界肯定,而在于内心表达与探索。我不是一个胸有成竹的写作者,更希望书写与思考并行,在写作中不断发现美丽的空白并给予解答。”她感动于收到读者毫不吝啬的夸赞与共鸣:“每个人的家庭关系、人生经历中有一些相似时刻,这些时刻通过我的文字而被唤起、共振,创作的快乐好像也由此传达给别人,这是一个很完满的结果。”
![]()
![]()
“我和父亲、母亲……说是不相干,却又如三个落水者,彼此拉扯着浮游在命运之河。”孔孔长篇小说《我见夕阳与朝阳无异》近日出版,“好像人类被设定的程序就是对故事有天生的好奇或痴迷,从故事当中认识这个世界的多维面向。”她认为,写作虽有困难,却能让她感到安宁与平静,因此创作中并不明确带有要写出什么特别作品的志愿,而是意图在写作中获得平和心态。
“家庭是一个小世界。我原来想要摆脱家庭的影响,但现在反而觉得这一场域还有很多空间,能够让作家不断思考挖掘并再度创作。”就像她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源于短篇的不断扩展,写作也是不断拓展开来的,最终不断接近脑海中的人物、形象与声音。
![]()
![]()
黎紫书坦言,建立了创作美学体系后她不再追求批评带来的进步,而是寻找知音。“那些能看穿用心的评语,让我感到世上有同行者。阅读这件事会暴露这个人自己是如何养成的。”
在她看来,对作品的评价不一定能反映作品质地,却能体现评价者的性情。她鼓励年轻作者不要太在意评论,而是“到最后要知道自己完成的是什么,新作家可以反抗既定的文学标准,展现创作上的追求与野心。”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