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年AA制,最后653万全给了他妹妹,你咽得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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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咽不下,所以我把那张400万借条拍在法院桌上,像拍一张迟到的车票——车早开了,但钱必须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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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一听AA制就摇头,觉得那是感情凉的信号。
可我跟老周不是凉,是恒温,像冰箱,肉不腐,也不香。1985年领完证就签了手写协议:工资各花各的,房贷一人一半,连鸡蛋都标号。
朋友笑我们“室友式婚姻”,我回笑:室友还能吵架,我们连架都懒得吵。
夜里他咳两声,我转个身继续睡,省得交叉感染情绪。
那张借条诞生于2012年,老周说想给妹妹买学区房,缺口400万。
我让他写条子,他抬头看我像看外星人:“夫妻还写?
”我递笔:“不写就免谈。
”他乖乖签字,按手印,红印泥沾在虎口像个小伤口。
后来我们依旧各吃各的饭,我那份多了一碟咸鸭蛋,权当利息。
今年三月,他脑癌晚期,医生给的是8个月,他熬了9个月零七天,算超额完成KPI。
临走那天,他把银行卡密码写在护腕上,妹妹当场取走653万,像取走一台旧洗衣机。
我回家翻抽屉,借条平整得吓人,连折痕都原封不动。
那一刻我才明白,理性不是盔甲,是冰柜,把我冻在原地。
去法院立案,窗口小姑娘瞄一眼借条:“阿姨,夫妻借贷认定可难了。
”我甩出银行流水、微信记录、他亲笔备注,连当年咸鸭蛋的超市小票都留着。
法官看完直接拍板:债权成立,优先清偿。653万里先划400万给我,剩下的才进继承程序。
妹妹在走廊尖叫:“那是我哥的救命钱!
”我回头:“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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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的是你家学区房的命。
判决出来那天,我把判决书复印三份,一份烧给老周,一份垫桌脚,一份塞枕头。
夜里我头一次没关卧室门,风穿堂而过,像迟到的拥抱。
AA制38年,我赢了钱,却第一次觉得自己输得彻底。
可那又怎样?
钱不会半夜咳血,不会把遗产留给别人,它老老实实躺在账户里,像一条不会背叛的狗。
有人问我后悔吗?
我反问:你试过把感情存定期吗?
利率低到看不见,还要扣手续费。
老周教会我最大道理:别把婚姻当避风港,得当有限责任公司,股份明晰,破产不慌。
我不过是清算时拿回了属于我的那部分,利息是眼泪,本金是孤独。
明天我去银行把400万转三年大额存单,利率3.35%,比婚姻靠谱。
柜台经理问是否续签自动转存,我点头:签,为什么不签?
这一次,我再也不怕对方突然离世,也不怕钱长腿跑掉。
走出银行,阳光刺眼,我抬手遮额,指缝里看见38年前的自己,穿着的确良衬衫,在民政局门口跟老周分食一根冰棍。
那时我们以为AA是前卫,如今才知是提前给自己挖坟,只是坟里埋的不是爱情,是收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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