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完了,心里的疙瘩却没解开。活了大半辈子,攒下300万存款,退休金每月也有一万多,总觉得生个儿子是这辈子的底气,可今年和亲家一起过了个年,我才算彻底认清现实:手里有钱又怎样?养儿子,到头来好像就是给别人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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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开始我是不愿意凑这个热闹的。儿子结婚三年,往年过年要么他们小两口回我这,要么各回各家,今年儿媳说孩子小,冬天来回折腾不方便,让我们和亲家都去他们市区的房子过年。我想着一家人团圆也是好事,就和老伴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去了,光给孙子的压岁红包就准备了两万,海鲜、烟酒更是挑最好的买,生怕怠慢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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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去了之后才发现,我和老伴像两个多余的人。腊月二十九那天,我和老伴一大早就扎进厨房忙活团圆饭,从洗菜切菜到炖肉蒸鱼,忙得脚不沾地。亲家老两口倒好,八点多才慢悠悠起床,洗漱完就坐在沙发上刷手机,要么逗孩子玩,全程没进厨房半步,甚至连句“辛苦”都没说过。亲家母还时不时探头进来指点:“这菜盐放多了吧?”“鱼应该清蒸,红烧太腻了”,说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合着我忙活半天,倒成了理所当然。
更让我寒心的是儿子的态度。吃饭的时候,儿子一个劲地给亲家夹菜,嘘寒问暖,问他们睡得习不习惯,想吃什么随时说。轮到我和老伴,就只淡淡说了句“爸,妈,你们也吃”,连我爱吃的糖醋排骨,他都没往我碗里夹一块。晚上包饺子,儿媳拉着亲家母一起聊家常,说的都是他们娘家的趣事,我想插话都插不进去,老伴坐在旁边,手里捏着饺子皮,眼神都有些落寞。
大年初一早上,按老规矩孙子要给长辈磕头拜年。我早就准备好红包,看着孙子磕完头,刚想递过去,儿子却先一步把亲家准备的红包塞给了孩子,还笑着说:“快谢谢姥姥姥爷,姥姥姥爷给的红包最大。”我手里的红包僵在半空,那一刻真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有天晚上我起夜,听见儿子儿媳在客厅说话。儿媳抱怨:“我爸妈这几天没休息好,你明天带他们去周边景点逛逛,别让他们待在家里闷得慌。”儿子一口答应:“好,我已经查好路线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让爸妈也放松放松。”从头到尾,他们没提过一句我和老伴想不想出去,也没问过我们住得习不习惯。
初五那天我实在待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拉着老伴回了家。路上老伴叹着气说:“咱们这辈子省吃俭用,供儿子读书、买房、结婚,花了快两百万,现在手里剩的300万也早打算好了留给他,可到头来,他心里最惦记的还是岳父岳母。”我没说话,心里却像被针扎一样疼。
以前总听人说“养儿防老”,可现在才明白,儿子一旦成了家,就不再单单是你的儿子了,他成了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父亲,心里的天平早就偏向了另一边。和亲家比起来,我们好像只是“提供帮助的父母”,而他们才是儿子真正的“一家人”。
可能有人会说我矫情,孩子孝顺就好,何必计较这些。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不是要儿子事事以我们为先,只是希望在他心里,能给我们留一点点位置。现在我总算想通了,手里的300万,以后再也不一门心思全留给儿子了,我和老伴留着养老,旅旅游、享享清福,不比凑在儿女家看别人脸色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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