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很复杂,但好,就开始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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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你会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确定感。比如今天早晨,随手点开某社交App,一条星座运势推送跳进眼帘,“今天是你的高能日,好运气在路上。”没由来的愉悦感像一股暖流,迅速覆盖你尚未完全清醒的大脑。于是,一杯好喝的早餐咖啡也多了点奇妙的滋味。早高峰堵车时,终于绿灯前即通过,心里甚至升起一种“果然今天幸运”的侥幸。我们好像根本没打算质疑这些机械生成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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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运势很少有什么爆炸性的预测。它多数不过是一些温和的建议,“不妨主动与同事沟通”,“尝试新的健身方式”,“别忘了今天适合休息放松”之类。还得承认,有时候,它真的像庸常生活里的一剂清凉药,哪怕不是真药,几秒“精神按摩”也够让人舒服。
有人或许会觉得这是被愚弄的错觉。毕竟,你看MBTI性格类型测试的热门流行也是像极了一场全民的自娱自乐。同样是标签,它给你一个字符,“你是ENFP,灵感迸发但有点冒失。”大多数人并不会追问“这有什么科学依据”,而只是心安理得地决定以后拿MBTI当社交场合笑谈,顺带着告诉新朋友“我是天秤,也是ENFP,超合适交朋友了,你信不信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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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好骗不好骗”的。成千上万的人刷测试,排队算星盘,追着苏珊∙米勒每个月的运势更新。无非是因为,他们在复杂的世界里,总还是希望有点线索能告诉自己,一个能够预判未来的锚点。或者说,每个人最怕的,就是毫无方向感地过日子。所以,哪怕星座或者MBTI完全不科学,但它掌握了解读人类心理的入门密码。
现代星座运势栏目恰恰懂得这个道理。庸俗一些讲,它或许是个生意,透过文字,抓住18-35岁一代年轻人对“未来不确定发懵”的情绪。对于缺乏安全感的都市白领上下班族,又或者枕边读星运的孤独夜猫子,这不过是让他们多一个情绪靠岸的地方。这里不会问你要做什么伟大的事业(除了建议你和部门同事协同努力)。它只安安静静说几句似有道理却无关宏大的建议,比如吃健康的蔬菜,别忘记睡好觉。听起来甚至有点像某款智能穿戴设备的提醒。但你也不会觉得失望,毕竟,它确实让你短暂喘了口气。
至于,星座运势能否实际改变生活路径?或者,它是否能让人真正运气变好,有多方面的阴阳讨论。数据与条框规矩总少不了,会有人拿着哈佛心理学的理论说,人对未来的决策行为正受“心理暗示机制”控制,说穿了就是皮格马利翁效应——当你被告知明天是幸运的,自然潜意识里会做一些主动的、迎向幸运结果的选择。比如职场里多跟经理协作,反倒意外得到好评,或是单独约会某个星座认为的“和谐对象”,结果破天荒,感情成了事。
但也有人会从另一种角度冷冷打破这种微妙局。“星座运势是主动自我实现的套路,它改变更多的是信,它本身不至于改变运气。”《南方周末》曾评论,这些内容早已脱离传统的神秘学,而变成一种现代的生活工具。就像一块定时亮起“记得站起来”的智能屏幕。智能化、科技化时代最懂得现代人的心理,尤其是处在信息赛道中被兜兜转转的人,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哪个星盘的建议靠谱”。流传得最广的,反而是能迅速解读社会心理需求的内容。
换句话说,人们从“相信命运”一路走到“相信生活方式的建议”。这转型并不突然,也不复杂。Susan Miller本人就曾公开声称,“运势不是决定命运的锁链,而是一张地图。地图在手,我们可以选择是否沿途探索。”至少她的信仰并不执着干扰个人自由意志。选不选择信,都在个人。
当然,并非每一天都有好运。Just today,运势告诉你,这大概也难免一场不太顺利的会议。星盘不会强制你绕开,但它可能隐隐提醒“别冲动行事”。还是很和善嘛,这里并不会对你硬性施加非得听它安排的压力。
回归现实,仅凭一条星座推送文字,你未必真的察觉自己有什么天翻地覆的好事。人终究生活在无数种选择场景的交叉点上,许多次好运,哪怕根本没来自任何“神秘学说”的指引,也不全是你一天向东的出门方向正确。如果有些星运稍微拉拢你的注意力,或许它只是多带来了片刻额外的思索,让你瞬间摆正了更好的健康座椅位置,或少买些没必要的购物车物品,这也就够了。
那么,那句俗话,原来也不是完全没道理:“运气是当努力遇上机会。”偶像明星运气好靠努力这一句,和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相互确认,“健康是最大的财富”。听来鸡汤吧,但谁没在这生活鸡汤里喝着走过呢?
最后,旁人的设问换到你耳边,最好别咬牙一脸反驳说“迷信”。不如就回答:“星座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不懂,但它从不夺人自由,最多帮我多买点胡萝卜而已。”然后继续享受你这个幸运的清晨,好好和现实和解——你的迷信,或许只不过为了多一天开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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