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国家地大物博,特有物种一大堆,可不少动物的学名却带着浓厚的洋味。比如青海湖边上那种细腿弯角的羚羊,当地人管它叫滩黄羊或黄羊,可国际上叫普氏原羚。
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外国人取的,普氏指的是俄罗斯探险家尼古拉·普热瓦尔斯基。1875年,他在内蒙古鄂尔多斯草原采集样本,带回去后就用自己名字命名了。
结果,中国人自己熟悉的动物,反倒成了别人发现的宝贝。中国很多动物学名都这样,根子还在西方殖民扩张那段历史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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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氏原羚只在中国青海湖周边分布,海拔3200到3500米左右,历史上还出现在内蒙古、宁夏、甘肃等地。
普热瓦尔斯基那时候以科学考察名义来中国西北,其实夹杂着情报搜集的任务。他四次进入中亚和中国地区,采集了不少动物标本,包括这种羚羊。
样本带回圣彼得堡,动物学家正式描述,就成了Procapra przewalsk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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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热瓦尔斯基不光命名了这个,还搞了普氏野马、普氏裸鲤。
普氏野马是1881年命名的,原本在新疆分布,因为捕猎和环境破坏,野外种群20世纪60年代灭绝了,现在靠人工繁殖才有点恢复。
普热瓦尔斯基的活动直接导致这些物种以他的名字流传,忽略了中国本土居民早就知道并命名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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麋鹿在中国有300万年历史,古书里叫四不像,象征祥瑞。分布在长江黄河中游,秦汉时候就常见。
可1865年,法国传教士阿尔芒·大卫在北京南海子猎苑看到圈养的麋鹿。
他通过外交渠道搞到标本,1866年运回巴黎,科学家阿方斯·米尔恩-爱德华兹命名Elaphurus davidianus,俗称大卫神父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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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大卫第一个向西方科学界介绍,这动物就带上了他的标签。
结果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加上洪水,南海子麋鹿灭绝,中国本土一度没了踪影。
直到1985年,从海外引回,才慢慢恢复种群。现在大丰麋鹿保护区有几千头,可学名还是那个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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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类情况更严重。中国记录鸟种超过1400种,可中国人自己命名的只有金额雀鹛、四川旋木雀和弄岗穗鹛三种,其他基本都是洋名。
19世纪末20世纪初,英国法国等国的探险家来中国西南采集鸟类样本,命名权就落到他们头上。像一些鹛类,直接用采集者的姓氏。
这些人往往通过殖民渠道进来,采集方式包括猎杀,带走标本后宣称自己是发现者。中国人世代观察这些鸟的习性、迁徙,却没在国际命名体系里占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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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光是鸟,植物也一样。水稻在中国长江流域培育几千年,可国际分类分成日本稻和印度稻,抹杀了中国先民的贡献。
数学上,祖冲之子祖暅的体积计算法叫卡瓦列里原理,勾股定理叫毕达哥拉斯定理,古希腊其实没基础证据。
这套命名规则出自18世纪瑞典生物学家卡尔·林奈。他1753年出版《植物种志》,正式引入二名法:属名加种小名,用拉丁文,后面加命名人姓氏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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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强调谁先采集模式标本、科学描述,谁就拿命名权。听起来科学,可在19世纪欧洲扩张期,就成了工具。
欧洲人殖民亚洲非洲,探险家传教士蜂拥而至,中国成了重点。林奈体系不重动物体态、栖息地特征命名,而是突出发现者个人。
这就问题大了,因为真正的发现者往往是本土居民,可他们没国际话语权。结果,洋人一来,宣称科学发现,就把名字冠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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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单纯科学问题,而是西方殖民扩张的文化属性。殖民不光抢土地、签条约,还得精神上占有。命名就是一种手段,通过洋人姓名植入,强化欧洲中心论。
英国殖民美洲时,物理占领土地,法律条款固定,传教精神洗脑。在中国,传教士先来,精神占有先行。大卫就是传教士,普热瓦尔斯基的探险也带军事背景。
茶学家吴觉农20世纪初留学日本,看到茶树起源被归到印度或英国,感慨国家衰败时,什么都会被掠夺,连本土植物国籍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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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破局得从规范本土称呼入手。葛玉修的努力就是例子,国家层面也行动了。
2020年,全国政协委员张周平提案,建议避免洋名命名本土物种,增强文化自信。
他指出鸟类洋名泛滥,让人误以为引进物种。国际规则是林奈体系,可中国可以推广本土俗名,并在保护中用。像普氏野马,现在叫中国普氏野马,强调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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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上,吴觉农推动茶树研究,确认中国起源。未来,得壮大自身,参与国际规则制定。建立更公平的命名规范,强调栖息地和特征,而不是单纯发现者。
保护上,青海湖普氏原羚通道2021年建成,减少车辆碰撞。麋鹿1985年引回后,种群稳定,遗传多样性在恢复。
动物不分国界,可命名反映历史,得正本清源。未来,期待更多本土名字在国际流传,让中国物种真正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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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郑作新:中国鸟类岂能只由外国人采集命名? 中国青年报 2022-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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