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姐姐苏婉从小到大就没分开过,上学一个班,上班同一家公司,连结婚都只差了三个月,那天在医院产房,护士们都说我们这缘分少见,我生了个女儿叫念念,姐姐生了儿子叫安安,两家人抱着孩子回家,车排成了一溜。
我老公方健抱着女儿说,以后让念念和安安一块儿长大,就像我们姐妹俩那样亲近,我当时光顾着看睡着的女儿,没留意姐夫林涛脸上的那点不对劲儿。
变故来得突然,月子还没坐完,林涛就冲进我家,手里攥着一张纸,手抖得厉害,你看这个,我接过那张亲子鉴定,字迹扎得眼睛发酸,排除亲生血缘关系,林涛盯着我,你看看安安像谁。
我脑子一响,安安的眉眼鼻子,越看越像方健,林涛走后,我抱着睡着的念念,手在抖,忽然觉得婴儿的小嘴,跟姐姐一模一样,那天晚上方健回来,我盯着他脸上那道被我打红的掌印,心里头突然觉得,这个人好陌生。
后来我才晓得,姐姐和方健早有苗头,总说加班,其实躲去城南的小旅馆,林涛知道了也没声张,天天就对着儿子发愣,两家老人还盼着抱重孙,可谁也没提,两个孩子之间,早就横着一道说不清的隔阂。
昨天我又看见林涛在小区门口转悠,怀里抱着安安,孩子冲我笑,牙龈都露着,我赶紧低下头走开,怕他爹那双发红的眼睛看见我,念念今天刚满一百天,睡在我怀里扭来扭去,我轻声哼着歌,可喉咙里出来的声音,听着不像我的,原来人心里碎了,连哭都哭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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