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夏天的马场町刑场上,随着几声枪响,一个让蒋介石寝食难安的秘密似乎彻底埋葬了。
吴石倒在血泊中时,国民党情报头子们终于松了口气,以为斩断了共产党在台湾的最后一根触角。他们哪里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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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密局局长毛人凤拿着蔡孝乾供出的名单,得意地向蒋介石汇报:“委员长这次我们一网打尽,共匪在台湾的组织已经土崩瓦解”。
那页好像沾满血迹的名单,看着确实让人害怕,一千八百多个名字密密麻麻排纸上,每个名字背后都对应一条鲜活的生命
陈宝仓在狱中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聂曦的家人至今不知道他的下落,朱枫更是为了革命事业舍弃了安逸的生活。
蔡孝乾的叛变来得如此突然,这个曾经的台湾工委书记在第二次被捕后仅仅几天就彻底垮了
1949年12月第一次被抓时他还能机智逃脱,可是1950年1月再次落网,面对保密局的酷刑,这个革命意志薄弱的人选择了最可耻的道路。
他将所知晓的全部秘密毫无保留地讲了出来,从高级领导到基层联络员,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遗漏
国民党正弹冠相庆之际,远在北平的李克农却颇为冷静,这位被称作“传奇特工”的情报大师并未如他人般慌乱,只因他心中有个连吴石都不知晓的秘密。
早在1931年,一个名叫程一鸣的年轻党员接受了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潜入中统内部,成为一颗深埋的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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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鸣的真实经历比谍战小说还精彩,1926年他加入党组织,那时才二十来岁,心里满是激情,一心想要为革命事业出份力
李克农认为他聪慧且意志坚定,便亲自制定了这个大胆计划,依照预定安排,程一鸣得完全“叛变”去投靠国民党情报机关,以后半生来完成这场史无前例的潜伏。
从李克农用这种单线联系的方式,可看出他很有远见,在那个变化多端的年代,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便可能全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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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鸣仅能通过特殊渠道同北平总部取得联系,就连他的直接上级都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如此一来,即便出现如蔡孝乾那般的叛变事件,也不会对他的安全造成影响。
时间来到1950年3月,当吴石在保密局的地下室里承受着非人的折磨时,程一鸣正坐在台湾保安司令部的办公室里,面前摆着厚厚的审查档案。
他身为少校参谋,承担着内部人员政治审查工作,此岗位使他得以接触最机密信息,也让他承受着较大心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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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蔡孝乾供出的名单,程一鸣心里猛地一紧,名单上清楚印着他亲手发展的那两个联络员的名字,按照常规流程,这两人马上会被抓去审问,程一鸣知道得赶紧行动,要是有一点耽搁,肯定出大问题
当晚程一鸣以“核实案件细节”为由找到那两位同志,在漆黑的夜里,他放低嗓音对他们说:“赶快离开台北,到乡下去躲避一阵”
为不暴露自身身份,他只好编话说:“收到风声,建议他们先躲避”,次日程一鸣在审查报告中写下“证据不足,不追究”的结论,将两人从死神处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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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石牺牲后,台湾那边的情报传递差不多就陷入了瘫痪状态,程一鸣清楚自己肩负的责任挺重大的,于是就开始想办法去搜集军事情报。
借着与美军顾问团一同工作的契机,他暗中记下了美军在台湾的具体驻军数量以及装备配置状况
他一步步收集到像M41坦克性能参数、国民党往金门增兵的具体计划、台湾防空雷达部署位置这类高度机密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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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递情报的过程充满了惊险。程一鸣选择用米汤在普通家信的字缝里写字,这种古老的密写技术在当时仍然有效。
信件晾干后与普通家信并无二致,需用碘酒显影方能看到暗藏的内容,他让在香港从事茶叶贸易的朋友将信件带出台湾,而后转交给大陆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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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某日下午,程一鸣一直难忘那次惊险经历,海关检查员拿着他的信件反复查看,那怀疑的目光让程一鸣心里直犯怵
情急之下,他装作急躁的商人大声抗议:“这是我给家里的平安信,你们凭什么随便拆看?”这场看似鲁莽的争吵实际上救了他一命,海关最终没敢拆开信件,让他侥幸过关。
程一鸣为了维护自己的掩护身份,得去做些违背良心的事儿,1945年在重庆的时候,他参与了对李公朴、闻一多被暗杀案相关线索的调查,虽说只是做些外围工作吧,但这个“功劳”还真让他在台湾的升职之路一帆风顺。
从少校到中校,职务的提升意味着能接触到更核心的机密,这个时候也意味着更大的风险和更沉重的心理负担。
每当保密局开会商议“肃清共谍”的计划时,程一鸣都得强装笑容参与讨论,甚至还要提出不少所谓“建设性”的建议
散会后,他经常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对着墙上的台湾地图发呆,那种内心的煎熬比任何酷刑都要残酷。他在后来的回忆中写道:“每一天都像在刀尖上跳舞,稍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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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12月,一个让蒋经国愤怒到极点的消息传来:程一鸣带着《金门防御部署图》《国民党潜伏特务名单》和5支无声手枪,借着赴澳门公干的机会成功起义。
那位在敌人内部潜伏了33年的英雄,最后回归到了党的阵营,程一鸣顺利脱困,令台湾当局极为震惊,蒋经国获悉后,当即怒摔电话,随即在深夜下令,对整个情报系统进行全面彻底的清查。
此次事件影响极为重大,台湾针对大陆的情报收集工作已然停止,且多年未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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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余载的潜伏时光里,程一鸣所承受的心理压力难以估量,他要在敌人面前伪装成忠诚的部下,要目睹同志被抓捕却无法施救,要将满心的愤怒与悲伤尽数藏匿。
超出常人的意志力才能坚持下去,因为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比任何身体上的痛苦都更为可怕
李克农当年留下的这个“底牌”在关键时候发挥了决定性作用,倘若没有程一鸣,台湾地下党在蔡孝乾叛变后极有可能全盘皆输,那些侥幸逃脱的同志也难以得到有效的保护与联络。
程一鸣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证明了什么叫做无名英雄,什么叫做无声的奉献。还是那句话,真正的英雄主义不一定要轰轰烈烈,有时候默默无闻的坚守更需要勇气,更值得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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