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
手术室的灯灭时，我攥着妈妈带花瓣纹的手机，指节泛白。微信里，舞蹈老师张晓雯的朋友圈赫然躺着爸爸的银色手表，那是妈妈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配文却是“时光温柔，有你相伴”——仅妈妈可见。
妈妈抢救过来的第十天，她红着眼说要离婚。爸爸坐在客厅沙发上，指尖夹着烟，语气冰冷：“离可以，股份留下，晓晴得跟我。”我从卧室走出，盯着他鬓角的白发，一字一顿：“我选爸。”妈妈的眼泪瞬间砸在地板上，我却没回头。
离婚手续办完的第二个月，爸爸就和张晓雯领了证。她搬进我家那天，穿着妈妈没舍得穿的真丝裙，笑着摸我的头：“晓晴，以后阿姨教你跳更好的舞。”我躲开她的手，瞥见她女儿佳宁嘴角得意的笑——那是学校里总爱炫耀的校花，此刻正打量着我房间的钢琴。
我开始“乖巧”起来。爸爸让张晓雯教我跳舞，我故意频频出错，摔得膝盖青紫，转头就对爸爸说：“阿姨教的动作太难，我总学不会。”他本就不耐烦张晓雯占着家里的资源，渐渐对她没了好脸色。张晓雯想换妈妈留下的红木家具，我抱着旧抱枕哭：“这是妈妈织的，我就想留个念想。”爸爸当场沉了脸，让她不准动家里任何旧物。
学校里，佳宁总吹嘘自己是“林家养女”，我便在她参加舞蹈比赛前，“不小心”把她篡改参赛年龄的证明发到了校群。她的一等奖被取消，张晓雯在学校的声誉一落千丈。爸爸生意上需要应酬，张晓雯想跟着出席，我提前给爸爸的合作方发了张她早年和别的男人的亲密照，附言：“我爸的新夫人，您觉得靠谱吗？”
半年后，爸爸发现张晓雯偷偷转移他的资产，又得知她当年是故意设计勾引自己，怒不可遏。争吵声在深夜的别墅里回荡，张晓雯哭着跑来求我：“晓晴，我知道错了，求你在你爸面前帮我说句话，放过我吧！”
我站在二楼栏杆边，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想起妈妈曾在深夜独自垂泪的背影。“放过你？”我轻笑一声，“当初你逼我妈妈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过她？”
窗外的月光冷冷洒下，照亮了她惨白的脸。我转身走进房间，关上了门。这两年，我步步为营，不过是想替妈妈讨回公道。如今，尘埃落定，我终于可以去医院，告诉妈妈：“妈，我们的仇，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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