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香槟与玫瑰的芬芳。
今天,是我林晚和高铭的订婚宴。
高朋满座,觥筹交错,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门当户对的豪门联姻。
然而,没人知道,这场盛宴的背后,正酝酿着一场足以颠覆一切的风暴。
当未来婆婆刘芬将那份薄薄的协议推到我面前时,我嘴角的笑意未减,眼底却已是一片冰封。
她以为吃定了我,却不知道,她亲手点燃的,是埋葬她全家贪婪的熊熊烈火。
01
"小晚啊,来,坐妈这边。"
刘芬笑得一脸慈爱,亲热地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她和高铭的中间。
她的嗓门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几桌的宾客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顺从地坐下,微笑着回应:"阿姨。"
今天是我和高铭的订婚宴,地点选在全市最顶级的云顶酒店。
宴会厅里衣香鬓影,来的都是两家生意场上的伙伴和一些沾亲带故的亲戚。
我父母坐在主桌的另一侧,正和几位世伯含笑交谈,对这边发生的一切似乎并未过多关注。
高铭紧了紧握着我的手,手心有些潮湿,他低声在我耳边说:"晚晚,我妈她就是这样,喜欢在人前显摆,你多担待。"
我嘴角的弧度不变,心中却是一声冷笑。
担待?
只怕好戏还在后头。
我和高铭交往一年,他对我温柔体贴,关怀备至。
他出身于一个二流的家族企业,虽然比不上顶尖豪门,但在本市也算是有头有脸。
而我,明面上的身份是一家外企的市场总监,年薪百万,凭借自己的努力在一线城市站稳了脚跟。
在外人看来,我们郎才女貌,家世相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有我自己清楚,这一切不过是伪装。
"小晚啊,你看,今天大家都在,都是自家人,有些话我们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也算是个见证。"刘芬说着,从她那爱马仕的包里,慢条斯理地拿出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我面前的餐桌上。
那是一份装订好的A4纸,封面上用加粗的黑体字写着——"婚后财产协议"。
这五个字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有好奇,有同情,也有幸灾乐祸。
我父母那边的谈话声也停了,我爸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但我妈却给了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高铭的脸色有些尴尬,他似乎想说什么,但被刘芬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小晚,你别误会。"刘芬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阿姨不是信不过你,只是咱们这种家庭,凡事都要讲规矩。高铭是我们家唯一的儿子,以后整个高家的产业都是他的。你是个有能力的女孩,阿姨很欣赏你,但女人嘛,总归是要以家庭为重的。"
她顿了顿,拿起那份协议,像是在展示一件什么稀世珍宝:"这协议内容很简单,主要是为了我们婚后生活的和谐。第一,你婚后需要辞去现在的工作,回归家庭,专心相夫教子。第二,你名下的所有婚前财产,包括房产、股票、基金等,都将作为我们这个小家庭的启动资金,由我和高铭共同管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考虑到你理财经验不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风险,你婚后若有任何个人收入,都必须统一上交,由我来为你们进行规划和储蓄。"
她每说一条,周围宾客的脸色就精彩一分。
从最初的窃窃私语,到后来的倒吸冷气,最后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份协议的无耻程度给震惊了。
这哪里是婚后协议,这分明就是一张卖身契!
不仅要图我的婚前财产,连我未来的劳动价值都要一并榨干。
我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缓缓拿起那份协议,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协议的条款比刘芬口述的更加苛刻,甚至详细到我每月的零花钱都需要向她申请,额度不得超过五千元。
而作为补偿,高家会"保障"我一辈子的衣食无忧。
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能感觉到,高铭握着我的手越来越紧,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他在害怕,在恳求。
"晚晚,"他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哀求,"我妈她……她也是为了我们好。你放心,钱都放在妈那里,跟我自己管着没区别。你爱买什么,我都给你买,绝不让你受委屈。"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他,直直地看向刘芬。
她一脸志在必得,仿佛已经看到我点头答应,从此成为她高家可以随意拿捏的摇钱树。
她大概是觉得,我一个"外地"打拼的女孩,能嫁入他们这样的"豪门",是攀了天大的高枝,为了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无论多么苛P的条件都会答应。
她也一定调查过我,知道我父母只是普通的小生意人,没什么背景,自然更好拿捏。
可惜,她千算万算,算错了一点。
我林晚,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看着她,忽然笑了。
那笑容在璀璨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艳,却也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
"阿姨,"我开口,声音清脆而响亮,确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您这份协议,写得可真够‘用心’的。"
02
刘芬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她愣了一下,随即堆起笑容:"那是当然,这可是我花了重金请了最好的律师团队,专门为你们量身定做的,每一个条款都是为了保障你们婚后的幸福生活。"
"是吗?"我扬了扬手中的协议,笑意更深,"保障我们的幸福生活?我怎么看着,是保障您儿子可以心安理得地吃软饭,保障您高家可以毫无成本地吞掉我的一切呢?"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刘芬和高铭的脸上。
刘芬的脸色瞬间变了,那伪装出来的慈爱面具寸寸龟裂:"林晚,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吃软饭?我们高家家大业大,需要图你那点钱?这协议是为了你好,是怕你年轻不懂事,在外面乱花钱,被人骗了!"
"我那点钱?"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轻笑出声,"阿姨,您是不是对我的收入有什么误解?还是说,您对自己儿子的能力,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将目光转向身旁已经面色惨白的高铭,缓缓开口:"高铭,你去年一整年的公司分红,加上你的工资,总共是多少来着?好像是八十万,对吧?而我去年光是年终奖,就不止这个数。所以,到底是谁在图谁的钱?"
高铭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宾客们瞬间炸开了锅。
他们虽然知道我职位不低,但没想到我竟然这么能赚钱,甚至远超高家的继承人。
看向高家人的眼神,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刘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人群中,她恼羞成怒地拍案而起:"你……你一个女人,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人!我儿子是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他的钱是用来干大事业的,你的钱就该用来补贴家用!这是天经地义的!"
"天经地义?"我站起身,身高上的优势让我可以俯视着她,"阿姨,大清已经亡了一百多年了,您是从哪个朝代穿越回来的?您的意思是,我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一切,就因为我是个女人,就该无偿奉献给您儿子,是吗?"
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我父母身上。
他们稳坐如山,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是一种全然的信任和支持。
有了他们的默许,我再无任何顾忌。
"高铭,"我转头看向他,声音冷了下来,"这也是你的意思吗?你也觉得,我的一切都该是你的,我嫁给你,就等于把自己卖给了你们高家?"
高铭浑身一颤,他张了张嘴,求助似的看向他母亲。
刘芬狠狠地瞪着他,用口型无声地说:"让她签!"
高铭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抓住我的手腕,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晚晚,你别生气,我妈她说话直,但没有恶意。这协议……我们签了就是,以后家里我说了算,我保证不会让你受委P的。我们……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别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让大家看笑话。"
"小事?"我看着他,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到了这个地步,他想的不是维护我,不是反驳他母亲的无理要求,而是让我妥协,让我为了他所谓的"和气",签下这份卖身契。
他不是懦弱,他就是单纯的坏,和他母亲一样,骨子里都是贪婪的蛀虫。
我缓缓地,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紧抓着我的手指。
"高铭,你说的对,不能让大家看笑话。"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所以,这个笑话,我们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双手用力。
"撕拉——"
那份被刘芬视为珍宝的"婚后财产协议",在我手中瞬间被撕成了两半。
但这还没完。
我将那两半协议叠在一起,再次用力。
"撕拉——"
四片。
"撕拉——"
八片。
我一下又一下,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将那份协议撕成了漫天飞舞的碎片。
整个宴会厅,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
我松开手,任由那些碎纸片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落下,有几片甚至落在了刘芬那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上。
"你……你……"刘芬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拿起桌上的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仿佛刚刚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然后,我拿起自己的手包,冲着她粲然一笑。
"阿姨,这份协议,您还是留着给您儿子再找个富婆吧。"
"哦,不对,说错了。"我故作恍然大悟状,补上最后一刀,"应该是找一个眼瞎心盲,还上赶着倒贴的冤大头。毕竟,像您儿子这么‘金贵’的男人,我这个小小的外企总监,实在是高攀不起。"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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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寂静的宴会厅里轰然炸响。
刘芬的脸由红转紫,由紫转青,最后变得惨白,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随时要晕过去一样。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她终于缓过一口气,指着我的鼻子尖声叫骂,"林晚!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没人要的野丫头,我们高家肯要你,是你祖上积德!你居然敢……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悔婚!你居然敢悔婚!"
"悔婚?"我冷笑一声,目光转向一旁已经彻底傻掉的高铭,"高铭,听见了吗?是你妈,哦不,是你们高家,先提出要悔婚的。"
高铭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他冲过来想拉我的手,被我侧身躲开。
"晚晚!你别听我妈胡说!她……她是被你气糊涂了!"他急切地解释道,"协议的事我们可以再商量,你别生气好不好?今天是我们订婚的日子,别闹了……"
"闹?"我挑了挑眉,"高铭,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在跟你闹脾气吗?"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你妈拿出那份协议,而你选择沉默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不,或许更早,从你们一家人打着爱情的幌子,计划着如何算计我财产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配了。"
"我……"高铭张口结舌,脸色灰败。
"还有,"我环视四周,目光从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宾客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高铭的父亲,高振邦的脸上。
从始至终,这位高家的大家长都稳坐泰山,一言不发,仿佛眼前这场闹剧与他无关。
"高叔叔,作为一家之主,对于这份协议,您也是知情的吧?"我淡笑着问。
高振邦的眼皮跳了跳,他放下酒杯,沉声说道:"林晚,小孩子家家,别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你刘阿姨也是为你们好,既然你不满意,协议的内容可以再改。何必闹到这个地步,让两家都下不来台?"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看似在各打五十大板,实则还是在偏袒自己的老婆孩子,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我"不懂事"的头上。
"下不来台?"我笑了,"高叔叔,您放心,我林家的台,稳得很。至于你们高家……恐怕就未必了。"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向我父母。
"爸,妈,我们走。"
我爸妈早就站了起来,我妈心疼地过来挽住我的胳膊,低声说:"委屈你了,晚晚。"
我摇摇头:"不委屈,及时止损,是好事。"
我爸则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满是赞许和骄傲。
我们一家三口,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坦坦荡荡地朝着宴会厅大门走去。
"站住!"刘芬歇斯底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晚,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我们高家跟你没完!还有这场订婚宴的钱,一共三百八十八万!你们林家必须付一半!"
她以为用钱就能拿捏住我,真是可笑至极。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慢悠悠地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个支付记录页面,将屏幕转向她。
"阿姨,您看清楚,云顶酒店的这笔全款,是我三天前就已经付清了的。所以,这场订婚宴,跟你们高家没有一毛钱关系。你们尽管在这里吃好喝好,就当是我林晚,请全城的各位看了一场年度大戏。"
刘芬死死地盯着我的手机屏幕,上面的支付金额和收款方清晰无比,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高铭也彻底慌了,他冲到我面前,苦苦哀求:"晚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钱!我马上就去跟我妈说,那份协议我们不要了,以后家里都听你的!"
"晚了。"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信任一旦破碎,就再也无法复原。
更何况,从一开始,他所表现出来的"爱",或许都只是精心设计的骗局。
"还有,"我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高铭,你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你以为我今天撕掉的,只是一份协议吗?"
我微微一笑,那笑容落在他眼里,却比魔鬼还要可怕。
"我撕掉的,是你们高家最后的救命稻草。"
说完,我挽着父母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宴会厅,将身后那一场混乱和不堪,彻底隔绝。
宴会厅的门在我身后缓缓关上,我听到里面传来刘芬气急败坏的咒骂和高铭绝望的嘶吼。
但我知道,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04
回到车上,压抑的气氛才终于消散。
我妈一脸心疼地摸着我的头:"晚晚,今天受委屈了。都怪我和你爸,没提前把那一家子调查清楚。"
我靠在妈妈的肩膀上,摇了摇头:"妈,不怪你们。是我自己识人不清。不过现在看清楚了,也不算晚。"
开车的爸爸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沉稳地开口:"那家人,贪得无厌,目光短浅。断了也好,免得以后拖累我们林家。"
"爸,这件事,我想自己处理。"我坐直身体,眼神坚定。
我爸有些意外,但随即了然地笑了笑:"好。我们家的晚晚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需要什么资源,尽管开口。"
"嗯。"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如果高家只是贪心,想占点小便宜,或许我看在和高铭交往一年的情分上,只会和他们断绝关系,一笑置之。
但他们错就错在,把贪婪的算盘打得如此明目张胆,把我当成可以随意欺辱的傻子。
他们不仅侮辱了我的人格,更是在挑战我身后整个林家的底线。
是时候,让他们为自己的愚蠢和贪婪,付出代价了。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王叔。"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而沉稳的男声:"大小姐,您吩咐。"
"高家的资料,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大小姐。高氏集团近三年的财务报表、所有隐形负债、违规操作的证据,以及高家父子挪用公款、包养情人的所有材料,都已经整理完毕,随时可以启动。"
"很好。"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启动A计划。我要在三天之内,看到高氏集团的股价跌停。一周之内,我要拿到它超过51%的控股权。"
"明白。"王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大小 R,终于可以不用再陪那些人演戏了。"
我挂掉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王叔是天恒集团的首席执行官,也是我父亲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天恒集团,才是我林家真正的产业。
一个涵盖了地产、科技、金融、娱乐等多个领域的商业帝国。
而我,是它唯一的继承人。
这些年,我隐瞒身份,靠自己的能力在外打拼,就是希望能找到一个不看重我的家世,真心爱我本人的伴侣。
我以为高铭是。
现在看来,我错得离谱。
他不是不看重我的家世,他只是不知道我的家世到底有多恐怖。
他看重的,是我年薪百万的"能力",是他眼中可以被他和他母亲牢牢掌控的"优质资产"。
这场订婚宴,是他们精心设计的鸿门宴,也是我将计就计的一场测试。
结果,不出所料,也令人作呕。
另一边,云顶酒店的宴会厅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我们一家三口离开后,宾客们再也按捺不住,议论声此起彼伏。
高家人的脸面,算是被彻底撕下来,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真是没想到啊,高家居然这么不要脸,想让儿媳妇养活全家?"
"可不是嘛,那协议简直是闻所未闻,这是娶老婆还是买奴隶啊?"
"我看那林小姐也是个厉害角色,当场就撕了,走得那叫一个潇洒!"
"活该!想算计人家,结果踢到铁板了。三百多万的宴席,这下高家得自己买单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高振邦的脸色铁青,他活了半辈子,从没像今天这么丢人过。
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刘芬,压低声音怒吼:"还嫌不够丢人吗?赶紧给我滚回家去!"
刘芬被他吼得一哆嗦,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不敢再撒泼,灰溜溜地想走。
高铭还沉浸在被我抛弃的打击中,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晚晚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
就在这时,酒店的经理带着几个保安走了过来,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强硬:"高先生,高太太,本次宴席的宾客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您看……是不是该把尾款结一下?"
刘芬一愣:"什么尾款?不是林晚那个小贱人全都付了吗?"
经理的笑容不变:"林小姐只支付了场地和基础服务费。您后来额外增加的那些顶级菜品、年份红酒以及给宾客的伴手礼,总计还有一百八十万的费用,需要您这边结算。"
"什么?"刘芬的眼睛都瞪圆了,"那些……那些不是包含在里面的吗?"
经理彬彬有礼地回答:"抱歉,太太。那些都是您亲自签字确认的追加项目,账单在这里,您可以核对一下。"
刘芬看着那张长长的账单,上面的每一笔消费都清清楚楚,白纸黑字,还有她潇洒的签名。
她的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没站稳。
她本以为这笔钱林晚会出,所以才可劲儿地点了最贵的,想在亲朋好友面前好好风光一把。
谁能想到,我居然只付了基础费用,给她留了这么大一个坑!
一百八十万!
这几乎是他们家现在能动用的大半流动资金了!
高振邦看着账单,气得心口都在疼。
他狠狠地剜了刘芬一眼,咬着牙对经理说:"刷卡!"
然而,下一秒,收银员的声音传来:"抱歉,先生,您的卡……余额不足。"
"不可能!"高振邦一把抢过卡,"换一张!"
"对不起,先生,这张也一样。"
一连试了好几张卡,结果都是一样。
高振邦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他的手机在这时疯狂地响了起来。
05
电话是公司财务总监打来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和颤抖。
"高……高董!不好了!出大事了!"
高振邦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他。
他强作镇定地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压低声音问:"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比天塌下来还严重!"财务总监的声音都快哭了,"就在刚才,我们公司的股价……毫无征兆地开始暴跌!十五分钟!仅仅十五分钟就跌停了!现在外面全是恐慌性抛盘,根本止不住!"
"什么?"高振邦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怎么可能!公司最近不是刚拿下一个大项目吗?怎么会突然暴跌?"
"我不知道啊,高董!这一切太诡异了!就像……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在背后疯狂地做空我们!我们的资金盘根本抵抗不住!而且……而且各大银行突然联合发来通知,要求我们立刻偿还所有贷款,否则就要冻结我们的资产!"
"砰"的一声,高振邦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屏幕摔得四分五裂。
完了。
全完了。
银行催贷,股价跌停,资金链断裂……这一连串的组合拳,招招致命,分明是有人要置他高家于死地!
他猛地抬起头,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我离开时那冰冷的眼神和那句意有所指的话——"我撕掉的,是你们高家最后的救命稻草。"
难道……难道是她?
不,不可能!
她林晚不过是一个外企总监,就算再有能力,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就让高氏集团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背后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势力!
高振邦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疯狂地捡起手机,开始给他那些生意场上的"好兄弟"打电话,希望能得到一些帮助。
然而,结果却让他如坠冰窟。
"喂,李总啊,是我老高……"
"哦,高董啊,我这边正忙着呢,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嘟嘟嘟……"
"喂,王董,江湖救急啊……"
"老高,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爱莫能助啊!你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自求多福吧!"
"嘟嘟嘟……"
所有人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甚至有人隐晦地提醒他,他得罪的是一尊他根本惹不起的"真神"。
高振邦彻底绝望了,他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而此时,刘芬和高铭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酒店经理已经失去了耐心,直接叫来了保安,表示如果他们再不结账,就要报警处理了。
就在高家人陷入四面楚歌的绝境时,宴会厅的大屏幕上,原本循环播放着我和高铭甜蜜合照的画面,突然一黑。
下一秒,屏幕亮起,出现的是一则紧急插播的财经新闻。
美女主持人用字正腔圆的声音播报道:"最新消息,本市知名企业高氏集团,今日下午股市收盘前遭遇恶意做空,股价闪崩跌停,市值蒸发近十亿。据可靠消息透露,此次做空高氏的,是一家名为‘天恒’的神秘资本。目前,天恒资本已向高氏集团董事会发出全面收购要约……"
"天恒资本……"高振邦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而他身旁的高铭,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目无神,嘴里反复念叨着一句话:
"是她……真的是她……天恒……林晚……"
高振邦猛地抓住儿子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说什么?这跟林晚那个贱人有什么关系!天恒到底是什么?"
高铭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痴痴地望着屏幕,像是丢了魂一样。
他想起来了,交往时有一次,我无意中提起过,我父母的公司好像就叫"天恒"。
当时他并未在意,只当是个不知名的小公司。
可现在,这个他眼中的"小公司",却成了即将吞噬他整个家族的史前巨兽。
他终于明白,我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他亲手推开的,不是一个年薪百万的女强人,而是一个他,乃至整个高家,都永远无法企及的豪门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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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恐慌,如同病毒般在残破的宴会厅里蔓延。
高振邦从儿子的失魂落魄中,终于拼凑出了那个让他肝胆俱裂的真相。
他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冲到刘芬面前,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全场。
"你这个蠢妇!"高振邦双目赤红,指着刘芬的鼻子破口大骂,"都是你!都是你干的好事!贪心不足蛇吞象!现在好了,把整个高家都搭进去了!你满意了?"
刘芬被打懵了,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她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委屈,瞬间泼妇本性暴露无遗,冲上去就要和高振邦撕打:"高振邦!你敢打我?你自己没本事,守不住公司,现在赖到我头上来了?当初想算计林晚的钱,你不是也同意了吗?现在出事了,把责任全推给我一个女人?"
夫妻俩当着所有还没来得及离场的宾客和酒店工作人员的面,毫无形象地厮打咒骂起来,将高家最后一点体面也撕得粉碎。
高铭则像个木偶一样呆坐在一旁,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我和他交往的点点滴滴。
他想起,我从不炫耀,开的是一辆普通的特斯拉,背的包最贵的也不过是香奈儿。
他以为那就是我的消费水平极限,还曾暗自得意,觉得我这样的女人,有能力又不算太败家,娶回家是稳赚不赔。
他想起,有一次他资金周转不开,我二话不说就转给了他两百万,只说是自己的积蓄。
他当时还感叹自己运气好,找到了一个又有钱又爱他的"宝藏女孩"。
他想起,我带他去见我父母,是在一家看起来很普通的私房菜馆。
我爸妈衣着朴素,和蔼可亲,对他嘘寒问暖,没有丝毫豪门的架子。
他因此更加笃定,林家不过是有点小钱的普通家庭,根本无法与他家相提并论。
现在回想起来,那辆特斯拉是顶配定制版,全球限量;那个香奈儿的包是稀有皮,需要超级VIP才能预定;那家私房菜馆,人均消费五位数起,不对外开放,只接待顶级会员;而我那看似普通的父母,手腕上不经意露出的腕表,每一块都价值一套房产……
不是他们没有豪门的架子,而是他自己,根本没有见识过什么是真正的豪门!
他以为自己是猎人,布下了天罗地网,殊不知,他从始至终,都只是那只被巨龙玩弄于股掌之间,却不自知的蝼蚁。
悔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
如果……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贪心,如果他能真心待我,如果订婚宴上他能坚定地站在我这边,哪怕是斥责他母亲一句……是不是结局就会完全不同?
他将会成为天恒集团的驸马,从此走上人生巅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沦为一个即将破产的笑话。
"晚晚……"高铭痛苦地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然而,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就是后悔。
此刻的我,正坐在天恒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端着一杯红酒,悠闲地看着落地窗外城市的夜景。
王叔站在我身后,恭敬地汇报着最新的进展。
"大小姐,高氏集团的股价已经彻底崩盘,三家最大的债权银行已经派人进驻,对其资产进行清算。我们派出的收购团队也已经和他们的董事会接触,除了高振邦,其他所有股东都表示,愿意以最低价出让我们手中的股份。"
"高振邦那边呢?他没闹?"我晃了晃杯中的红酒,淡淡地问。
王叔笑了笑:"他倒是想闹,可惜,我们送的‘大礼’,他应该已经收到了。"
我挑了挑眉:"哦?"
"高振邦这些年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公款高达九位数,其中一部分用来填补公司的亏空,另一部分,则用来包养情妇和私生子。我们已经将所有证据,匿名递交给了经侦部门和高太太。"王叔的语气轻松写意,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嘴角的笑意加深。
釜底抽薪,内忧外患。
刘芬那样的女人,可以容忍丈夫在外面玩,但绝不能容忍另一个女人和她的儿子来分家产。
这下,高家可真要热闹了。
"酒店那边怎么样了?"我又问。
"高家结不清那一百八十万的尾款,高振邦所有的银行卡都被冻结了。酒店方准备报警,被我们的人拦下了。"王叔回答道。
"为什么拦下?"
"我觉得,让他们在全市最顶级的酒店里,因为赖账而被警察带走,这个新闻标题,或许比单纯的破产,更能让您解气。"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王叔,还是你懂我。"
没错,我不仅要让他们破产,还要让他们身败名裂,成为全城的笑柄,永远都翻不了身!
我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夜色下的城市,灯火辉煌,宛如星河。
"高家,该落幕了。"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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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的落幕,比我想象的还要快,还要彻底。
当刘芬收到那份匿名快递,看到里面高振邦和另一个女人以及一个七八岁男孩的亲密合照,还有那一份份清晰的房产赠与协议和大额转账记录时,她彻底疯了。
她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她高太太的身份和她唯一的儿子。
现在,丈夫不仅背叛了她,还在外面养了私生子,妄图动摇她儿子的继承地位。
这是她绝对无法容忍的。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瞬间点燃了刘芬这个火药桶。
她没有去找高振邦对质,而是直接带着一帮亲戚,气势汹汹地杀到了那个情妇的住处。
那是一栋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的高档公寓,是高振邦背着她偷偷买下的。
一场原配与小三的世纪大战,就在公寓楼下,当着所有邻居和闻讯赶来的媒体记者的面,毫无保留地激烈上演。
刘芬像个疯子一样,扯着情妇的头发,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她和那个孩子。
而那个情妇也不是个善茬,当即就爆出更多高振邦的猛料,包括他如何转移公司资产,如何贿赂官员,如何打压竞争对手的种种黑幕。
这场闹剧,通过记者的镜头,迅速传遍了全城。
高氏集团本就因为股价暴跌而岌岌可危,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
高振邦婚内出轨、资产转移、商业犯罪的丑闻,彻底摧毁了公司的信誉。
合作伙伴纷纷解约,员工人心惶惶,离职潮瞬间爆发。
而此时的高振邦,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经侦部门已经找上了他,以"涉嫌职务侵占和商业贿赂"的罪名,将他带走调查。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高家,这个曾经在本市也算风光一时的家族,彻底倒了。
高铭是在新闻上看到这一切的。
他看到他父亲被戴上手铐带走的狼狈模样,看到他母亲像个泼妇一样在街上撒泼的丑态,看到那些曾经对他阿谀奉承的亲戚朋友,如今都用鄙夷和嘲讽的目光看着他。
他想逃,却发现自己无处可逃。
他们的房子、车子,所有的一切,都因为资不抵债被银行查封。
他和刘芬被赶了出来,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
巨大的落差和绝望,让他想到了唯一可能拯救他的人——我。
他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发信息。
"晚晚,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看在我们相爱一场的份上,你救救我,救救我们家吧!"
"只要你肯帮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跟我妈断绝关系,我可以入赘你们林家,我什么都愿意!"
"晚晚,求求你,接电话啊……"
看着手机上不断弹出的信息,我只觉得无比讽刺。
到了这个地步,他依然没有反省自己的过错,只是想利用我们过去的感情,来换取我的同情和帮助。
我面无表情地将他的号码拉黑,然后发了一条信息给王叔:"处理干净,我不想再看到他们。"
王叔很快回复:"明白。"
几天后,我收到了王叔的消息。
高铭和刘芬走投无路,居然找到了我父母家的小区门口,想要下跪求情。
可惜,他们连小区的门都没能进去,就被保安"请"走了。
而他们下跪的照片,却被"路过"的记者拍了个正着,第二天又上了社会新闻的头版。
标题是:《豪门梦碎,昔日阔太携子街头下跪,疑因巨额债务走投无路》。
至此,高家彻底沦为了全城的笑柄,再也没有人对他们抱有丝毫同情。
而高氏集团,也在这场风暴中,被天恒资本以一个低到尘埃里的价格,轻松收入囊中。
尘埃落定。
08
收购完成后,我亲自主持了高氏集团的第一次全体高层会议。
会议室里,坐着的是一群惴惴不安的原高氏高管。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参加了我和高铭那场声势浩大的订婚宴,也亲眼见证了那场闹剧。
当一身高定西装,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我,在王叔和一众天恒精英的簇拥下走进会议室时,所有人都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是无法掩饰的震惊和骇然。
"林……林总监?"
"不,是林董!"
他们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气场全开、眼神凌厉的女人,和那个在订婚宴上被羞辱的"准儿媳"联系在一起。
我走到主位上坐下,目光冷冷地扫过全场。
"看来,大家对我都不陌生。"我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么,自我介绍的环节,就省了吧。"
我将一份文件扔在桌上:"这是天恒资本对高氏集团的重组计划。从今天起,高氏集团将正式更名为‘天启科技’,成为天恒旗下专注于新能源研发的子公司。在座的各位,你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是接受新的任命和考核,还是拿着辞退补偿金,离开这里。"
我的话,干脆利落,没有半句废话。
那些高管们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一位怎样杀伐果断的掌权者。
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他们都清楚,以天恒集团的实力,就算把他们全部开除,也能在一天之内,组建起一支更优秀的团队。
这场会议,与其说是商讨,不如说是单方面的通知。
会议结束后,王叔留下来处理后续事宜,我则准备离开。
刚走出会议室,我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是高铭。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混进了公司大楼。
眼前的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他穿着一身廉价的衣服,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眼窝深陷,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颓废,像是一条丧家之犬。
"晚晚……"他看到我,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一种混杂着悔恨、祈求和恐惧的复杂光芒,他"噗通"一声,当着所有路过员工的面,直挺挺地跪在了我面前。
"晚晚!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是我鬼迷心窍!是我有眼无珠!我不该听我妈的话,我不该那么对你!"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发誓,我这辈子一定对你好,把我们亏欠你的,全都补偿给你!"
周围的员工都停下了脚步,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我皱了皱眉,抽出被他抱住的腿,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高铭,"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如霜,"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重新开始的可能吗?"
"有!一定有!"他急切地说,"我知道你还爱我,不然你不会收购我们公司!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对不对?只要你能解气,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只要我们还能回到过去!"
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爱你?报复你?"我缓缓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高铭,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
"我收购高氏,与你无关,与感情无关。它对我来说,只是一笔生意。因为我看中了它的技术专利,而它的管理者,恰好是一群无可救药的蠢货,给了我一个趁虚而入的机会,仅此而已。"
"至于你,"我的目光落在他那张写满绝望的脸上,一字一句,清晰而残忍地说道,"在我撕掉那份协议,走出那个宴会厅的瞬间,你就已经在我的人生里,被彻底删除了。现在的你,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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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扎进高铭的心脏。
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最后变得惨白如纸。
他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陌生人……"他喃喃自语,像是无法接受这个残忍的现实。
我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林晚!"他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像疯了一样冲到我面前,挡住我的去路。
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面目狰狞,"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毁了我的一切!你毁了我的人生!"
"我毁了你?"我冷笑,"高铭,毁掉你人生的,不是我,是你们自己无穷无尽的贪婪。如果你们没有算计我,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路是你们自己选的,现在,苦果也该由你们自己尝。"
"我不管!"他歇斯底里地咆哮,"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你以为你把我踩在脚下,你就是赢家了吗?我告诉你,你永远也摆脱不了我!我会像个噩梦一样,缠着你一辈子!"
他说着,竟然面目狰狞地朝我扑了过来,似乎想要挟持我。
周围的人都发出了惊呼。
然而,他还没能碰到我的一片衣角,就被两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保镖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王叔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来,他脸色阴沉地走到高铭面前,一脚踩在他的手背上,冷冷地说:"高先生,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让你长记性。"
"啊——"高铭发出一声惨叫,手骨被踩得咯咯作响。
"把他处理掉。"我面无表情地对王叔说,"用最合法的方式,让他永远消失在我面前。"
"是,大小姐。"
高铭被保镖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他还在不甘心地咒骂着,但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
一场闹剧,终于彻底收场。
王叔走到我身边,有些担忧地问:"大小姐,您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恶心。"
为了一个这样的人渣,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实在是不值得。
"清理掉公司里所有高家的残余势力,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与他们有关的人和事。"我吩咐道。
"明白。"
处理完这一切,我感到一阵疲惫。
我没有再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开车去了我最喜欢的一家画廊。
画廊的主人是我大学时的学姐,一个温婉如水的江南女子。
看到我来,她笑着给我泡了一杯花茶:"看你这表情,又是刚打完一场硬仗?"
我接过茶杯,苦笑着说:"是啊,一场又脏又臭的仗。"
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和她说了一遍。
学姐听完,叹了口气,握住我的手:"晚晚,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在寻找真爱,而那个人渣,不配。"
"我知道。"我喝了一口花茶,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驱散了心中的一丝寒意,"我只是在想,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掺杂任何利益的,纯粹的感情吗?"
学姐笑了,她指了指墙上的一幅画。
那是一幅印象派的风景画,画的是一片沐浴在金色阳光下的向日葵花田,充满了生命力和希望。
"当然有。"学姐的眼神温柔而坚定,"只是,在你找到那片属于你的向日葵花田之前,总会不可避免地路过一些沼泽和荒地。你要做的,不是因为害怕沼泽就停下脚步,而是要学会穿着最高跟的靴子,优雅地跨过去。"
我看着那幅画,心中豁然开朗。
是啊,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人渣,就否定全世界?
我林晚,有钱有颜有能力,我的人生,不该被这些污秽的人和事所牵绊。
我应该像这向日葵一样,永远向着太阳,热烈而自由地活着。
10
在那之后,高家彻底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听说高振邦因为多项罪名并罚,被判了二十年。
刘芬接受不了现实,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而高铭,因为多次骚扰和威胁我,被法院下达了限制令,并且因为在外面欠下巨额赌债,被债主打断了腿,从此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瘸子,在城市的某个阴暗角落里苟延残喘。
这些消息,都是王叔告诉我的,我听完,内心毫无波澜。
作恶者,终将自食其果。
我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在我的带领下,"天启科技"犹如一匹黑马,凭借天恒集团强大的资本和资源支持,以及其本身过硬的技术,迅速在新能源领域崭露头角,成为行业内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我的名字,林晚,也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各大财经杂志的封面上。
人们不再称呼我为"天恒集团的神秘继承人",而是称我为"科技界最美CEO"、"商界新一代铁娘子"。
我用自己的能力,证明了我的价值,而不仅仅是依靠我的家世。
一年后的一个午后,我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王叔敲门走了进来。
"大小姐,有位先生想见您,他说……他是您的老朋友。"
"老朋友?"我有些疑惑,我在这里并没有什么"老朋友"。
"让他进来吧。"
当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进来时,我愣住了。
那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面容英俊,气质温润,嘴角带着一丝熟悉的笑意。
"好久不见,林晚。"他开口,声音如大提琴般醇厚动听。
"学长?"我惊讶地站了起来。
来人竟然是我在国外留学时的学长,也是我曾经暗恋过的对象,沈聿。
他家世显赫,是京圈真正的顶级豪门继承人,但他为人却十分低调谦和。
他是学校里公认的男神,却从不与人搞暧昧。
我本以为毕业后,我们不会再有交集。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有些惊喜。
他笑了笑,走到我对面坐下:"我刚接手家族在南方的业务,听说天启科技的负责人很厉害,就想来拜访一下,没想到,居然是你。"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和……欣喜?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他问。
"挺好的。"我坦然地笑了,"经历了一些事,也成长了很多。"
"我听说了。"沈聿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高家的事,我有所耳闻。你……受委屈了。"
我摇了摇头:"都过去了。对我来说,那不过是人生路上踩到的一块小石子,踢开就好了。"
我的云淡风轻让他眼中的欣赏更浓了。
我们聊了很多,从过去的校园生活,聊到如今的商业版图。
我发现,我们之间有着惊人的默契和共同语言。
和他交谈,是一种享受。
临走时,他向我发出了邀请。
"下周末,城郊有一个慈善马术比赛,有兴趣一起参加吗?"
我看着他真诚而明亮的眼睛,心中某个角落,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悄然融化。
我笑着点了点头。
"好啊。"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我身上,温暖而明媚。
我知道,那片属于我的向日-葵花田,或许,就在不远的前方。
而这一次,我将穿着我最坚硬的铠甲,也带着我最柔软的心,勇敢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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