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身革命家庭,父母都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在建国后都分别官至正、副国级领导。
其父亲李富春,母亲蔡畅的名字在党内乃至全国都如雷贯耳,作为他们唯一女儿的李特特却显得有些默默无闻。
甚至作为“高干子弟”,她一辈子都没沾过父母的光,享受特权,反而在风华正茂的年纪投身北大荒。
离休之后,她也不曾停下脚步享受生活,而是毅然献身扶贫工作,将自己的一生完全的奉献给了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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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革命后代
1924年,在法国勤工俭学的蔡畅生下了和丈夫李富春唯一的孩子李特特。
之所以李特特是他们唯一的后代,是因为蔡畅为了不影响之后的革命工作而主动选择了绝育。
尽管如此,李特特却没怎么享受到和父母的相处时光。
她曾评价自己就好像一个“孤儿”一样,因为在她的人生中,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没有超过5年。
甚至在她8个月大时,父母就因为工作要离开她。
好在她的外婆葛健豪能照顾她这个尚在襁褓的婴儿。
而她的童年,几乎就是在外婆身边度过的,作为中共早期领导人蔡和森和妇女解放运动领袖蔡畅的母亲,葛健豪自己也是一位传奇人物。
她出身望族,却一点不娇气,50多岁时还跟着儿女一起前往法国勤工俭学。
回国后又用自己二儿子蔡林蒸的抚恤金,在长沙颜子庙办了所平民女子职业学校,给了当时女性一个读书的机会。
可以说,她是中国早期女权活动的先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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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4岁的李特特终于和父母在上海团聚,但等待她的却不是其乐融融的家庭温暖,而是“东躲西藏”的地下生活。
为了安全,她家总频繁换住处。
每次搬家,妈妈都让她在门口或窗台上放桔子皮、辣椒、花盆当暗号,还让她老换姓,今天她还姓张,明天就可能姓王了。
父母一出去执行任务就是一整天,常把她锁在屋里,留些剩饭或一个大饼当口粮。
到了晚上,黑洞洞的屋里只有老鼠在顶棚上蹿,李特特又怕又饿,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有时连晚饭都没吃。
小小年纪的她早早的就见证了中国共产党早期的地下工作。
1938 年,李特特和毛岸英等人踏上了前往苏联的学习之路。
但安稳的学习生活没过多久,苏联卫国战争就爆发了。
她和这群来自中国的孩子不仅没法上课,还要为这场战争出力。
有人上山伐木,有人进工厂造子弹,而李特特则进入到战地医院帮忙护理伤员。
战争结束后,李特特听从了母亲的建议,在苏联学起了农业,准备回国后为祖国的农业建设添砖加瓦。
北大荒拓荒者
1952年,28岁的李特特从苏联季米里亚捷夫农学院毕业,揣着“搞农业”的热情进了华北农业研究所工作。
第二年,她听说苏联要帮中国在北大荒建一座现代化农场,急需学农业的技术人员,立马动了心。
她认为自己学的就是农业,就该去生产第一线干。
父母自然特别支持她的想法,于是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报了名,开启了扎根北大荒的新人生。
1955年春天,李特特抱着才几个月大的小儿子李坚,坐了好几天火车,终于到了黑龙江集贤县的友谊农场。
可眼前的景象让她傻了眼,整个农场就只有一座破烂不堪的茅草房,连个正经住处都没有。
她们到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开荒种地,而是自己动手挖 “地窝窝”,在地上挖个大坑,里面支起能睡十几个人的大通铺,这就是临时的家。
北大荒的气候特别极端,春天短得像没存在过,刚脱下棉袄,夏天就带着铺天盖地的蚊虫来了。
为了防蚊虫,再热的天,大家出门都得穿长衣长裤,扎紧袖口裤脚,头上还得戴个带网罩的草帽。
可小儿子李坚还是没能躲过,被叮得浑身是包,把她给心疼坏了,经常整夜整夜坐着,用扇子给儿子赶蚊子,自己几乎不睡觉。
更难的是没奶水,因为营养跟不上,李特特很快没了奶水,只能把玉米馇子煮得软烂,喂给小儿子。
可婴儿的肠胃太弱,吃了没多久,李坚就闹起了肠胃病。
农场里没医生、没药品,特特急得团团转,最后想了个土办法。
她把烤馒头磨成碎末,调成糊状,既当胃药又当营养品,一勺一勺灌给孩子。
拓荒的苦远超想象,但她从没跟爸妈诉过一句苦,也没想过马上就离开,即使此时父母都已经是党和国家的高级领导人了。
困难是暂时的,未来是光明的。
李特特一直坚信这一点,不久后,农场的大丰收让她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
黄灿灿的大豆堆成了小山,太阳一照,金灿灿的晃眼。
她把小李坚放在大豆堆上,看着儿子在豆子堆里爬来爬去、滚来滚去,笑得特别开心。
扶贫人的新身份
北大荒开荒完成后,李特特来到农科院原子能研究所工作,专注研究原子能在农业领域的应用,同时参与专业人员的培训工作。
1988 年,64岁的李特特离休了,对于忙碌辛苦了大半生的她来说。
这本是个难得的休息机会,但这位倔强的小老太太并没有“躺平”,而是选择了一条更加艰难的道路——扶贫。
这还得从她在研究所的工作说起,那时每次核试验后,她都要去西部核试验基地做检测,往返都会经过内蒙古、陕西、甘肃等地。
途中她常下车去贫苦老乡家走访,当见到这些老乡们面黄肌瘦,吃不饱,穿不暖,家徒四壁的时候,她心里十分难受。
因此,扶贫成为了心中的一个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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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后,她有时间专门来做这件事了,于是她立马加入中国扶贫基金会,成为了该会的终身理事。
她手里有张《中国国家级贫困县一览表》,上面密密麻麻列着 592 个县名。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几乎跑遍了这些地方。
哪里穷,她就往哪里跑。
而李特特也知道,过去那种“给钱给物”的 “输血式扶贫”已经不管用了,得改成“造血”,要让贫困地区自己有能力赚钱、能养活自己。
为了实现 “造血”,她和同事们克服了不少困难。
在西北、西南缺水的地方,建了 1000 多口防渗漏水窖,解决了老乡们的饮用水问题。
在贵州安顺,组织大家“搬石造地”,把一片荒滩改成了梯田,老乡们终于有了种粮食的地。
在河北阜平,修了50公里长的乡路,让山里的特产能运出去,外面的生意能走进来。
作为民间非盈利组织,基金会不能搞经营活动,但扶贫又需要大量资金,于是李特特在晚年豁出自己的“老脸”,开始疯狂的到处化缘。
从企业到个人,从老领导到老朋友,李特特见人就“要钱”。
仅加入基金会的头十年,她就募集了超过1600万元的资金,让上万人摆脱了贫困。
2021年,李特特因病去世,享年97岁。
这位革命家庭出生的特殊人物,一生没有“高干子弟”的光环,只有“为人民”的实在。
从北大荒的“拓荒者”到贫困地区的“扶贫人”,李特特用一辈子的行动,践行了“为了人民不再贫困”的承诺。
参考文献:
刘畅.李特特“化缘”度晚年[J].共产党员,2008,(10):20.
陆文梅.李特特:为了人民不再贫困[J].民族团结,1998,(09):4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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