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四户养殖户的货款有着落了

“钱到了！每个月都是这个时间到账，这下可以放心了！”9月20日，吉林省乾安县大布苏镇养殖户李真看着手机里的到账信息难掩激动。

这天，像李真一样收到货款的还有另外163户养殖户，总计30余万元。从心急如焚到眉头舒展，乾安县人民法院依托综治中心联动调解机制为164户养殖户交出了一份满意的“民生答卷”。

事情还得从牛说起。近年来，特色订单养殖业日渐兴起，有着多年养牛经验的李真也加入了这一行列。李真与牛道肉牛产业公司建立合作关系，负责饲养符合标准的牛犊，由肉牛产业公司进行回收。

但是随着市场行情的下行，平稳的局面被打破。2024年6月，两头牛犊被肉牛产业公司运走后，李真迟迟未收到货款。今年年初，上一次货款还未结算，收购员田光又来收购三头牛犊，听着田光“公司周转，很快就能结清”的保证，李真咬了咬牙，还是完成了交易。

7月，距约定付款日期已过半年，李真再次与田光沟通无果后，决定到乾安法院寻求帮助。

在大布苏镇还有很多养殖户和李真一样，他们的货款也被肉牛产业公司拖欠至今。面对这场涉农涉企群体性纠纷，乾安法院立即启动联动协调化解机制，将这一批量化争议引导至乾安县综治中心处理。

乾安法院派驻到综治中心的退休法官于凤军一直忘不了那几天：养牛户眼里的绝望和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企业方却只回复“资金链断了”几个字。

资金链断了、企业还款有心无力，养殖户的权益怎么保护？企业的破产提议能真正的解决问题吗？养殖户的货款无从追要，企业倒闭，剩下的牛犊没了销路，产业链一断，就是满盘皆输。于凤军一时犯了难，案件“一判了之”继而执行固然简单，难的是找到一条让农户活、企业喘、产业存的路子。

乾安法院迅速牵头，联合县畜牧局、信访局成立工作专班，启动“三方联动”机制。为了把“死结”解开，于凤军和专班同事一头扎进村里。他们跑遍十余个村庄，用了三天时间，把账一笔笔核对清楚：共涉及164户养殖户，492头牛犊，531万元货款。面对农户法律知识薄弱的难题，专班请来公益律师，一家家指导。

纠纷的核心是企业想还钱但没钱，农户想要钱维持生计。于凤军与畜牧局负责人一趟趟往企业跑，引导企业负责人换位思考养殖户的苦与难。

“现在养殖业下行，资金链出现问题，企业的日子也不好过，养殖户没了指望日子确实更难。”企业负责人被二人的决心打动，主动配合确认全部欠款并提供财务明细表。

7月15日，综治中心的调解室里，在于凤军的主持下，法院、政府职能部门、企业代表和李真等养殖户代表围坐一桌。经过反复拉锯、权衡利弊，于凤军提出调解方案：阶梯式分期付款。2024年度的欠款172万余元，7月20日前务必到账；剩余2025年度产生的欠款，从8月开始，分7个月逐步清偿。最终，双方签订调解协议，乾安法院随即对该调解协议逐一进行了司法确认。

7月20日，当李真看到手机里的到账信息，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9月20日，第三笔欠款也顺利到账。如今，李真又买了两头小牛犊，他笑着说：“牛犊还在，日子就有奔头。”

（文中企业及当事人均为化名）

来源：人民法院报·4版

作者：崔苍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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