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中午,儿子带着交往3个月的女友小敏回家,我提前3小时就扎进厨房,炖了她爱吃的玉米排骨汤,还炒了松鼠鳜鱼——儿子说小敏是南方人,爱甜口。
菜刚摆上桌,小敏眼睛亮了亮:“阿姨您太厉害了,这鱼看着就好吃!”我笑着往她碗里夹了块鱼肉:“快尝尝,刺都挑干净了。”儿子在旁边打趣:“我妈平时可舍不得给我挑刺,你待遇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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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腼腆地笑了,拿起筷子小口吃起来。可我注意到,她夹第一口排骨时,悄悄把上面的姜块挑到了骨碟里;夹第二口青菜时,又避开了里面的蒜末。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才忙忘了,南方人大多不爱吃重调料,我却按北方习惯放了不少姜蒜去腥味。
轮到第三道菜,是我特意做的梅菜扣肉。小敏夹了一筷子,嚼了两下,眉头轻轻皱了皱,又很快舒展开,咽下去后还笑着说:“阿姨,这肉好香,一点不腻。”可我分明看见,她放下筷子时,悄悄抿了抿嘴,还端起水杯喝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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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前几天儿子说,小敏胃不好,吃不了太油的。这梅菜扣肉我炖了1小时,油都渗进梅菜里,确实油腻。我悄悄拽了拽儿子的衣角,冲厨房方向递了个眼神。
趁小敏和儿子聊天,我溜进厨房,赶紧洗了根黄瓜,切了盘清爽的凉拌黄瓜,又煮了碗小米粥——想着油腻了能解解腻。端出去时,小敏惊喜地说:“阿姨,这黄瓜太及时了,我正想爽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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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我没再给她夹菜,只把小米粥推到她面前:“胃不好就多喝点粥,慢慢吃,别着急。”小敏抬头看我,眼睛有点红:“阿姨,您怎么知道我胃不好?”我笑着指了指儿子:“他跟我提过一嘴,说你总忘记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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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小敏帮我收拾碗筷,悄悄跟我说:“阿姨,其实我刚才吃扣肉有点腻,但您做这么辛苦,我不想让您失望。”我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吃饭哪能委屈自己?下次想吃什么、不想吃什么,直接跟阿姨说,咱们下次做你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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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送小敏走后,回来就跟我说:“妈,你也太细心了,小敏说跟你吃饭特别舒服,不像在她爸妈家,总被逼着吃不爱吃的。”我心里暖烘烘的——其实待人真心哪有那么难,不过是多留意一点细节,少一点“我为你好”的勉强。
后来小敏常来家里,我总会提前问她想吃什么,菜里少放姜蒜,油腻的菜旁一定配着清爽的凉拌菜。有次她跟我说:“阿姨,我以前总怕见家长,可跟您在一起,我觉得特别踏实。”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好感,从来不是靠山珍海味堆出来的,而是藏在“我记得你的喜好”的用心里,藏在“不让你勉强自己”的体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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